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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日报·视点]通过夜间灯光亮度“看涨”中国经济的背后，是对我国经济结构调整成绩的肯定。近年来，我国服务业发展呈现良好势头，特别是以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为代表的新经济发展迅猛，加速推动了中国经济新旧动能的转换，也照亮了全球经济增长的前景——
近日，美国三位经济学家采用了一种十分有趣的方法来研究经济。他们依靠卫星记录下的中国夜间灯光亮度，与铁路货运、耗电量等指标一起建立模型，得出了“中国经济增速正呈现出比常规官方统计更高且稳定”的结论。
专家表示，通过夜间灯光亮度“看涨”中国经济的背后，是对我国经济结构调整成绩的肯定。近年来，我国服务业发展呈现良好势头，特别是以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为代表的新经济发展迅猛，加速推动了中国经济新旧动能的转换，也照亮了全球经济增长的前景。
服务业被低估了吗？
“通过观察夜间灯光亮度来研究经济，最大的优势在于可以排除人为干扰。而且，如果时间跨度足够长，收集的数据丰富，收集的方法科学，确实可以从中得出经济活动的一些规律性结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源与环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李佐军说，一般而言，一个地区的夜间灯光亮度越高，表明当地经济活动越活跃，特别是以文化、娱乐、餐饮等为主的生活性服务业越活跃。
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刘学智指出，从全球范围看，夜间灯光亮度最高的地区位于美国的东西海岸、欧洲大陆和日本，这些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都比较高。可见，夜间灯光与经济发达程度具有很强的相关性。
“不过，夜间灯光亮度与经济发展水平的关联度也受人口密度等因素影响。例如，一些地方虽然经济发达，但人口密度比较低，夜间灯光亮度就会受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夜间灯光亮度只是观察经济的辅助性指标之一。”刘学智说。
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第三产业增加值同比增长7.7%，增速比第二产业快1.3个百分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56.5%，比第二产业高17.8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61.7%，拉动GDP增长4.3个百分点。
美国学者的研究中指出，中国经济发展程度比官方给出的GDP数字还要好，可能与官方统计低估服务业尤其是各类新业态的增速有关。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总经济师徐洪才表示，服务业在整个经济总量中的占比越来越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越来越大，而且新兴市场主体蓬勃发展，新业态不断涌现，在统计中完全有可能被低估。
李佐军指出，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服务业增加值在GDP中的比重必然会持续上升。不过，不能简单地认为服务业的发展提速就必然会带来经济增速加快。在很多情况下，服务业发展对GDP的带动作用远不如制造业，这也导致了经济结构优化和经济增速加快有时负相关。
消费作用持续增强
这份夜间灯光研究指出，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中国的衰退程度最浅，从2009年开始，中国经济恢复情况很好。直到2011年以后，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在比危机前更高的水平上。
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全球经济复苏乏力，外贸市场表现疲软，中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更多地转向依靠内需拉动。那么，消费在我国经济发展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夜间灯光亮度不仅能反映生产和服务的活跃程度，也能反映消费活动的活跃程度。如果从长时间跨度来观察，应该也能得出消费对经济拉动作用持续增强的结论。”刘学智说，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增长的动能发生转换，过去我国主要依靠投资和出口拉动经济增长的模式，正在快速转向由投资和消费双驱动的模式，而且消费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正在进一步增强。
今年一季度，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77.2%，比上年同期提高2.2个百分点，比资本形成总额的贡献率高58.6个百分点。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稳步提升，发挥了“稳定器”和“压舱石”的作用。
“投资方向的改变和调整最终都将沿着消费结构变化的方向而展开。”徐洪才指出，近年来，消费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基础性作用持续增强，消费结构的变化，最终将对产业结构和投资结构产生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消费将成为经济发展动能转换和结构优化的关键引擎。
李佐军指出，消费、投资、出口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在这“三驾马车”中，尽管近年来的消费增速已经从过去20%以上下降到10%左右，但中国经济增长越来越依靠消费的拉动作用，这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我们必须通过加快推进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和福利保障制度改革等，使消费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持续发挥，使中国经济加快摆脱长期以来对投资的过度依赖。
李佐军建议，在进一步增强消费拉动作用的同时，要更多地从供给侧入手，加快推进制度变革、结构优化、要素升级，或改革、转型、创新，增加新供给，培育新的经济增长动能。
让“夜间灯光”再亮些
“夜间灯光”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个地区经济的活跃程度。目前，中国经济总量已经超过11万亿美元，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在未来的发展中，中国经济如何继续增添活力，使“夜间灯光”更亮一些？
“要让中国经济的‘夜间灯光’更亮，关键要解决好经济可持续发展和竞争力提升这两大问题，要依靠改革创新来提升全员劳动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和潜在经济增长率。”李佐军说，改革，就是要充分调动企业、创业者和地方政府等主体的积极性，为经济发展增添动力；创新，就是要不断提升创造力和竞争力，使市场主体更具活力，使经济发展更具有可持续性。
刘学智表示，当前我国经济仍然面临着不小的下行压力。要让中国经济的“夜间灯光”更亮，既要努力保持经济平稳增长，也要加快推动经济结构优化。这意味着中国经济必须牢牢坚持以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适度扩大总需求，全面做好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各项工作。
“服务业在中国经济中的占比已经超过50%，但这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较大的差距。因此，中国仍然要把加快服务业发展作为结构调整的重要方向。”刘学智说，服务业的发展对经济增长会起到比较稳定的支撑作用，而且在带动就业方面的作用更明显，对提升经济发展质量也大有帮助。因此，应该进一步推动简政放权和商事制度改革，为服务业的发展创造更加宽松的环境。
徐洪才认为，要让中国经济的“夜间灯光”更亮，离不开创新驱动。中国经济发展不能再走“老牛拉大车”的路子，而是要加快从汗水驱动转向知识驱动、智慧驱动，不断提高经济增长的知识含量、科技含量，提升经济发展质量。
徐洪才还指出，当前，我国还应加快推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打通农村和城市的资源流通渠道，盘活城市和农村的存量资源，使农业、农村、农民的面貌发生深刻变化，激活三四线城市和广大农村地区的经济发展活力，加快城镇化进程，使三四线城市和中小城镇的“夜间灯光”也亮起来。(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林火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