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美联储货币政策会议进一步明确加息和缩表的政策选项,全球主要央行也开始显露货币政策正常化的信号,全球货币政策或将退出量化宽松步入新周期,势必对新兴市场产生重大影响。
新兴市场与发达市场是全球资本流动和金融循环的两极。一直以来,新兴市场国家的超额储蓄与贸易盈余流向美国,用于弥补美国的经常账户失衡。美国稳步复苏和退出量化宽松,已经引发新兴市场的资本流出,吸引了全球大量资本购买美元资产。2015年美国资本净输入规模达到4600亿美元,同比增长18.3%,占全球资本输入总额的38%。美元走强导致各国央行持有的、以美元计价的其他外汇资产遭遇市值损失。再加上未来特朗普政府可能大幅减税,减税加上加息将引发更大规模的产业资本回流和新兴市场的资本外流。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新兴市场国家非金融类企业在海外发债规模急剧飙升,很多新兴市场国家企业利用离岸子公司,通过在离岸市场发行债券进行资金套利交易。根据国际金融协会测算,2014—2018年,所有新兴市场国家需要展期的企业债务将达到1.68万亿美元,其中约30%以美元计价。如果美元进入升值通道,新兴市场国家债券展期成本将显著上升,债务风险随之上升。
实际上,全球货币政策完全协调是极其困难的,但长期分化也并不容易。尽管各国经济复苏周期不同,金融周期也不同步,由于货币政策分化所导致的资本收益率之差会滋生大量套利活动,最终必然导致新兴市场货币政策立场逐步趋同与跟进。
近期,亚太区域一些国家的货币政策已经开始调整:澳大利亚央行收紧宽松货币政策并开启加息进程;印度央行首次改变了2015年6月以来的立场,将货币政策从先前的“宽松”转变为“中性”……
美国等发达国家逐步回归常态化货币政策,将导致全球流动性呈现边际收紧,可能对新兴市场国家增长前景构成负面冲击,部分新兴市场国家将面临本币贬值、资本流出、金融波动性上升等多重风险。《新兴经济体发展报告》指出,新兴11国(E11)2016年总体经济增长率为4.4%,比全球平均增速高出1.3个百分点,也远高于七国集团的经济增长率。但与此同时,部分国家经济形势仍在恶化,新兴市场国家的脆弱性也在不断提高。
在这一过程中,那些短期外债率高、经常账户和财政“双赤字”以及资源出口型的新兴经济体更易受到冲击。彭博数据显示,MSCI(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公司)新兴市场指数相关的空头合约,近日达到2016年10月来的最高水平,反映资金对新兴市场的疑虑日益加重。因此,在全球宽松货币政策面临拐点的大背景下,防控可能发生的溢出性金融风险,是当前货币政策调整过程中的重要参考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