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曼公司的教训

    我们能从华尔街正上演的肥皂剧中学到什么？

    作者：Allan Sloan

    雷曼兄弟公司（Lehman Brothers），一家拥有传奇的过去但现状不确定的投行，眼下已经演变为华尔街正在上演的一出新戏：现代金融版的《宝林历险记》（Perils of Pauline，着名的少女落难故事）。眼下的雷曼风雨飘摇，我们不知道首席执行官迪克·富尔德（Dick Fuld）是否会成为华尔街最新的牺牲品，不知道雷曼自身能不能活下来，或是以什么形式活下来。不过，尽管这出戏还没演完，我们还是可以从以下几点思考雷曼的乱局。

    无论发生什么，富者愈富 看看富尔德的薪酬，你肯定会笑话“给 CEO 大笔股权可以使其与一般股东利益一致”的想法。今年以来，至本期杂志付梓之时，雷曼的股价已下跌了 60%，可是没人要求富尔德归还一分他出售其薪酬中的股票所赚来的钱。根据《财富》的计算，自 1994 年雷曼上市以来，债券交易员出身的 CEO 富尔德通过期权和限售股获利近 5 亿美元。（我只提他来自股票和期权的收益，而不提他的工资和奖金收入，就是为了说明，以股票作薪酬令世上的富尔德们有多开心，但对股东而言却不是那么开心的事。）根据我们的计算（雷曼拒绝对我们的计算结果发表评论），富尔德共卖出了 1,440 万股期权和限售股（他似乎手中仍留有 270 万股），收入 4.897 亿美元（税前）。他最好的年份是 2001 年，仅一年就收获了 1 亿美元以上。去年夏天，债券市场陷入困境，雷曼股票下跌了 16%，但他依然套现了 5,300 万美元。

    即便按华尔街的标准，这也是笔大钱。当然，富尔德在雷曼呆了一辈子，这么多年来应该干得不错，所以功劳很大（也拿了很多钱）。但是，就凭他卖股票的记录，如果他现在为公司破产付出代价，没有人会为他哭泣。

    雷曼不会破产，但其股票并不一定值得买入 雷曼的命运关系到包括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 Board）和我们许多普通人的切身利益，[其中也关系到我的雇主时代公司（Time Inc.）的利益。时代公司在曼哈顿商业地产繁荣接近顶峰把时代生活大厦的 10 个楼层转租给了雷曼。] 美联储的担心是全球性的：在贝尔斯登（Bear Stearns）3 月份垮掉后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又有一家像雷曼这样的公司崩溃，这会摧毁人们对整个世界金融体系的信心。没有了这种信心，这一体系就无法运转。当然，你知道，在策划了将贝尔斯登卖给 J.P. 摩根（J.P. Morgan）后不久，美联储便设立了一种特别借贷工具，让雷曼这样的公司可以得到几乎无限额度的借款。除非做空者和对冲基金能控制美联储，否则，雷曼公司不会垮掉。但这并不意味雷曼的股价会上涨，也并不意味美联储不会以股东不喜欢的条件强行出售它。美联储关心的是雷曼的存活，而不是它的股价。实际上，雷曼股票已出现如此幅度的下跌，其中一个原因正是上月在美联储的压力下，它以接受导致股价暴跌的条款而筹集到了 60 亿美元。

    重要的不是规模─而是竞争力 雷曼是四大投行中最小的。很多人似乎以为它陷入麻烦是因为它规模小，但实际并非如此。正如 fortune.com 的罗迪·博伊德（Roddy Boyd）所指出的那样，雷曼之所以陷入困境，是因为战线拉得过长，使自己的财务状况出现紧张，在商用、居住用地产业务上做得不成功。一些所谓的宇宙级银行巨擘，如花旗（Citi）、瑞银（UBS）和 Wachovia，比雷曼大得多，情况也是一团糟─规模没有救得了它们。这不是打篮球，一对一时，打得好的大个子几乎肯定能打败打得好的小个子。这是金融。看看现在华尔街的灾难，这个特别的教训会被吸取吗？没门。请给期权！

    译者：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