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每一盒药都将有一个“身份证”,谁生产的,谁运输采购了,最后卖给了哪一位患者……这些都可以依托大数据库追根溯源。为什么要建立这样的追溯?全国范围内怎样建立这个追溯平台?这在全国政协委员、重庆市副市长屈谦带来的3份提案中都有涉及。屈谦建议,可选择有基础的省市作为药械追溯平台的全国试点,待形成可推广、可复制的经验后,再在全国铺开。(3月6日《重庆晨报》)
从保障药品安全的角度看,假如每盒药都有一张专属“身份证”,则不仅这盒药出了问题好追究责任,而且其它假药也可能因为没有“身份证”而露出其原形;不仅药企要进一步强化质量监管,而且药品流通的各环节也得谨小慎微,药品安全无疑更有保障,这个“身份证”值得办。
从技术上看,建一个类似身份证不存在多大难度,让身份信息随着药品流动,并将信息录入大数据库,虽然操作有些繁琐,却不缺乏技术支撑。在信息时代,技术往往不成问题,且只要敢于放手发展技术,则完全可以实现药品身份信息全国联网,并随时可供各地相关人员进行查阅。可见,为每盒药建一个“身份证”,在技术上也很可行。
然而,管理滞后于技术是普遍现象,药品身份识别概莫能外。这么大一个数据的维护,需要投入大量人力财力,政府无法完全包揽,必须借助社会力量,通过购买服务等方式来不断充实和更新数据。但药品身份和流通数据是较为敏感的商业机密,任何企业接触到这些数据,都可能将之用于商业,至少其他同行会这么怀疑,这个难题又如何化解?
早在几年前,我国就推出药品电子监管码,由阿里健康承担其录入和维护任务,在推出之初也被广泛看好。但后来,有药企将国家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告上了法庭,其中一个原因是,阿里健康一方面经营网上售药,一方面代表国家权力运营全行业数据,一旦阿里健康将这些数据用于商业,对其他药品生产流通企业极不公平。后来,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暂停了药品电子监管码,或与此类纷争有关。
此外,药品的最小流通单元是盒,意味着每盒药都得有一个单独的“身份证”,其工作量之大可见一斑。工作量会变成生产成本,无疑会推高药品的价格,高价药尚可通过自身利润来消化增加的成本,但对于许多本来不怎么赚钱的廉价药,这个成本可能成为其加速消失的“最后稻草”。假如经济因素和社会因素不加考虑,相关问题不能有效化解,药品“身份证”就发挥不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