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费墨：为王石辩护的每一个声音都是错的

    资本主义不应被谴责，因为我们尚未实现过资本主义。——荣 · 保罗 
    王石和宝能之争里面，基本上有两派的意见。挺王派认为万科是王石辛辛苦苦打造的企业，那么现在外人要来把它夺去，王石是受害者。倒王派呢，则是根据法律和道理来讲话：既然万科是一家公司，股东才是公司的主人，而王石就是给主人打工的打工仔而已。主人出于任何理由解雇打工仔都是正当的。
    然后，讨论进入第二个阶段：道德审判。挺王派开始往宝能身上泼脏水。他们说宝能是非法投资者，是野蛮人，宝能收购万科是为了破坏。拜托！人家是生意人，收购是一种商业行为，是为了赚钱！退一万步说，就算宝能收购万科就是为了破坏万科，搞乱万科，那么这也是人家的正当权利。公司是股东的，不是国家的，也不是员工的，更不是客户的。在法律范围之内想怎么做，哪怕是破坏，亏欠，关门，都是正当的。你看不惯？可以出钱把这个公司买下来。
    目前这场荒谬的争论已经进入第三个阶段。挺王派开始用“企业家精神”说事儿，说万科是“中国企业家精神的代表”，宝能收购万科就“使得企业家寒心”，就“毁掉中国企业家精神”？天哪！万科的企业家就是企业家，宝能的企业家就不是企业家吗？宝能不是靠企业家精神，是靠什么做成的企业呢？如果万科的管理层确实像他们说的，是“中国企业家精神的代表”，那么何至于让众多股东寒心，把股票卖给了宝能呢？
    我预计这场争论要进入到第四阶段，那就是对资本，以及资本主义的全面批判。诸如“资本能否不再凶猛”，“资本可否尊重人的价值”，“资本做事是否要有底线”这种胡言乱语将会登堂入室。为什么说这是胡言乱语？
    ——人家花钱买个公司而已，你说人家“凶猛”？我花钱买了套房，以前房主雇来的管家却赖着不走，那么到底是这个管家凶猛，欺压房主，还是房主凶猛，欺压管家？
    ——资本不尊重人的价值？那么花钱买公司的人是不是人？他的财产，也就是这个公司，它的价值，你们管理层到底有没有尊重？凭什么你不尊重别人的价值，别人就要尊重你的价值？
    ——什么叫没底线？资本打你骂你，找小报记者偷拍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吗？还没有。况且资本家找自己喜欢的人管理自己的企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阻碍这件事才是没底线吧。
    到目前为止，我听见的为王石辩护的每一个声音都是错的。尤其是那些用道德说事儿的。一个打工仔，非但没有做到“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反而觉得老板的公司是自己的，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道德？他本身就是道德败坏的典范。
    而且这起事件不仅仅是道德这么简单。可以预见的，是媒体和大众对企业家精神的歪曲，对资本主义的攻击，和对财产权的蔑视，会在以后的世界造成一连串的恶果。最典型的，就是要求企业不再以利润为中心，要承担“社会责任”，并要求资本“温情脉脉”，不再“张牙舞爪”。
    这些反资本主义，反财产权的言行才是野蛮行为，才是明火执杖的侵犯。资本是人的财产。限制资本就是限制财产权。而资本主义是人类的生命线，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高效，最正义，最美好的社会制度。攻击财产权和资本主义就是毁灭人类的未来。我不是在开玩笑。
    【作者】布尔费墨，人文经济学会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