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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方正证券一份内部文件被市场解读为打响了券商行业裁员降薪第一枪。 图/CFP
在经历了去年牛市盛宴后，近日券商“裁员＋降薪”的消息搅动了市场敏感的神经。不少分析人士认为，在市场萎靡的背景下，证券行业凛冬将至；也有券商人士称，这不过是券商正常的结构优化。
消息最早源于方正证券的一份内部文件。在这份文件中，方正证券提出，公司将通过多种措施提升业务能力，优化人员结构，合理控制成本。这份文件被市场解读为方正证券打响了券商行业裁员降薪的第一枪，且裁员比例可能达到20%。
对此，方正证券对新京报记者表示，公司的核心目的在于提升人均产出能力，而不是单方面做淘汰，没有制定强制性的减员比例，也没有降薪一说。
与此同时，有消息曝出多家券商员工降薪，甚至有员工在匿名社交软件上发布讨薪打油诗。一家券商营业部的员工对新京报记者表示，去年的年终奖至今未发，今年行情不好，降薪是肯定的。不过，一家大型券商的内部人员对新京报记者表示，经纪业务在券商中占的比重越来越低，对大型券商来说，即使市场不好，也不至于业绩大幅下滑。
证券行业沸沸扬扬的“裁员＋讨薪”让市场人士担忧，证券行业凛冬将至。4月份数据显示，由于市场状况欠佳，上市券商单月净利下滑超7成。
1 “优胜劣汰中有些人会离开”
被爆裁员降薪20%，方正证券称，今年开展组织效率提升项目，优胜劣汰是其中一部分，没有强制性减员比例。
方正证券近日下发的一份内部文件将“券商裁员”推到聚光灯下。新京报记者5月23日获得的这份方正证券内部文件显示，方正证券将推出“组织效率提升项目”，在保证公司总体业绩水平持续提升的基础上，以提高人均产出能力为核心，采取多种措施提升业务能力，优化人员结构，合理控制成本，以实现组织效率的提升。
上述文件迅速被市场解读为方正证券打响了券商行业裁员降薪的第一枪。据券商中国报道，方正证券的这份内部文件意味着“要么裁员20%，要么降薪20%，方正集团下的命令。”而公司最终选择了裁员。
方正证券2015年年报显示，加上子公司民族证券，公司一共有员工8363人，如果按照20%的比例，裁员人数将超过千人。
对此，方正证券相关负责人5月23日对新京报记者表示，公司今年开展的组织效率提升项目，核心目的在于提升人均产出能力，而不是单方面做淘汰，没有制定强制性的减员比例。
“其实这个项目是一套组合拳，优胜劣汰是其中一部分，根据业务需要从外部引进人才，而优胜劣汰的过程中不排除有些人会离开。”上述负责人表示，公司一直在引进业务领军人物和核心骨干，项目开展过程中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淘汰，这是一家现代企业的正常机体更新机制与正常功能。
对于降薪，方正证券相关负责人予以否认，称没有降薪一说。方正证券一位员工表示，去年的年终奖已经发了，自己的薪酬没有下降，反而增加了，因为考核指标完成得比较好，薪酬的多少主要根据公司的考核制度。“我的收入基本没变，但物价房价在上涨，这么对比其实也是下降。”一位方正证券后台的员工称。
2 去年人均创利低于平均水平
方正证券人均创利不足行业水平一半。公司称，今年市场低迷，券商传统业务发展压力大，转型突破艰巨。
在方正证券抛出“效率提升项目”背后，是该公司人均创利水平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
方正证券2014年合并民族证券，收入、利润和员工数量都有大幅的提升。方正证券2015年的营业收入为109.15亿元，净利润为40.64亿元，在23家上市券商中位列12位。
不过，方正证券在同一指标下的人均薪酬却是最低的。公司人均创利也低于行业平均水平。按照2015年的净利润以及两年末员工人数平均值计算，方正证券人均创利为56.07万元。去年人均创利前三的证券公司分别为海通证券、招商证券和国信证券，其中海通证券人均创利约200万元。
方正证券相关负责人告诉新京报记者，近几年公司收入与利润总额虽然有迅速增长，但业务结构有待进一步优化。公司人员总量得到快速提升，但人均盈利能力不高，人均单产偏低。
“从外部环境来看，今年市场低迷，行业竞争激烈，券商传统业务发展受到较大压力，公司转型突破任务十分艰巨。公司推出这个项目的目的就是提升人均产出能力。”该负责人称。
对于媒体解读的“裁员”，方正证券称，在调整中会有一部分员工离开。“对于部分因为工作业绩不理想、工作压力大、个人身体状况不佳或希望寻求更合适的职业发展路径等原因而选择离开公司的人员，在符合一定条件基础上，采取一系列的人性化关怀措施，促进公司与个人的双赢。”方正证券表示。
3 个别券商员工去年月薪70万
多家券商员工在网上吐槽公司变相裁人或降薪。靠交易量提成“吃饭”的券商营业部，将成为降薪重灾区。
事实上，除了方正证券，近日有多家券商的员工向媒体爆料或者在匿名社交软件上吐槽公司变相裁人或降薪。涉及华泰证券、广发证券、财通证券、国金证券、招商证券等。
据媒体报道，华泰证券日前发布了绩效管理征求意见稿，加大了对员工的考核力度，严苛的考核可能会令大部分人完不成任务，等于变相裁员；国金证券的工资已经从万元为单位下降到千元为单位等。
匿名社交软件“无秘”更是成为券商员工讨薪打油诗的集中地，一名显示招商证券的人作藏头诗称“招入贵司已几载，商事缠身少开怀，发线渐退现雪色，钱匣早空最无奈。”据悉上述打油诗是因为招商证券至今仍未发放2015年的年终奖金。还有人调侃“方正证券裁员吓得招商证券的人不敢讨薪了”。
业内人士认为，券商营业部今年将成降薪重灾区。
“券商营业部的员工主要是靠交易量吃饭，今年行情不好，降薪是肯定的。”一家券商营业部的员工对新京报记者表示，营业部员工的薪酬主要由三部分构成，底薪＋交易量提成＋年终奖，如果当年行情好还会有其他的奖励，这三部分中最大头的是交易量提成，这部分也与市场行情息息相关，而底薪一般是3000元-5000元。
“去年四五月份行情火爆的时候，我有同事一个月最高拿到了70万元，我差不多有10万元。但是去年6月份之后，股市暴跌，收入一下子降了三分之二。”上述营业部人士表示，市场的好坏对营业部员工的收入影响非常大，“老员工还好，即使行情不好也能吃饱饭，新人如果遇到行情不好只能拿个底薪”。
“我前东家是家大券商，年终奖一般在五六月份发，我年初没等发年终奖就跳到了一家小券商做营业部副总，今年行情不好，我就跳去做管理岗。”一位券商人士说。
4 部分券商逆势大规模招人
有券商人士认为，市场不好时也是券商“修炼内功”时，可以在这个时候低成本招人，储备人才。
“大型券商都有一两万人，有个别吐槽的也是正常的。证券公司一般都是每年5月份左右发放上一年的奖金，是一个完整的财年，不存在拖欠的问题；而且去年经历了一波牛市，券商业绩也不错，更不存在拖欠的理由。”一家大型券商的内部人士表示，市场不好影响的主要是经纪业务，也不排除有的经纪业务的员工收入会下降。
上述券商内部人士表示，券商的方向是经纪业务在收入中的占比越来越低。之前经纪业务的占比重，受市场的影响就大；现在投行、资管、债销等业务占比越来越重，经纪业务的占比越来越低，即使市场行情不好，券商的业绩也不会出现大幅下降，也不会出现像前些年那种市场不好就大规模裁人的情况。
“但中小券商可能经纪业务依然占比比较大，受市场影响比较大。”上述券商人士说，市场不好的时候也是券商修炼内功的时候，可以在这个时候低成本招人，储备人才。
在券商“裁员＋降薪”的同时，也有券商在逆势招人。比如招商证券的官网上显示，在北京、上海、广东等地招聘投资、研究、管理等职位，包括营业部总经理，销售经理岗，移动、PC客户端高级产品经理等。此前还打出投资银行家“百人招聘计划”，主要招聘以固定收益、并购等为主的投行人员。
西南证券亦打出今年大规模招聘计划，部门包括资金管理、信息技术、财富管理、并购融资、投行、营业部等部门，岗位超过100多个。
■ 延展
股市下挫业绩乏力 证券行业凛冬将至？
尽管有券商在逆势招人，有券商解释公司是在调整收入构成和优化员工结构，但券商前几个月的业绩表现，依然不免令市场人士担忧证券行业的冬天可能来临。
最新财务数据显示，受股指下挫以及成交量萎缩的影响，24家上市券商4月份业绩惨淡，部分券商营收出现负值。24家上市券商单月实现营业收入124.72亿元，同比减少70.06%，环比减少46.8%；单月实现净利润50.8亿元，同比下降74.89%，环比下降57.89%。
银河证券分析师武平平表示，受佣金率下滑及交易额减少的影响，经纪业务收入下滑；资本中介业务规模下降，利息收入回落；股市震荡及投资者信心指数回落，券商自营业务收入下挫。
而今年一季度券商的数据亦表现乏力，证券公司未经审计财务报表显示，126家证券公司当期实现营业收入770.81亿元，实现净利润288.98亿元；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同比下滑32.5%和43.3%。一季度券商总资产较2015年底缩水6.07%。
A股今年持续震荡，目前沪指报收2821.67点，较年初下跌了400多点。市场上对于后市的观点分歧明显，多方认为今年三四季度会有一波反弹，指数可能反弹至3600点；而空方则判断，今年3个月以后的全球经济和政策环境负面因素将显著增加，因此从全年来看仍宜以谨慎为主，后市下跌的概率大。
方正证券也在内部的文件中判断，从外部环境看，2016年经济增速继续放缓，市场行情持续低迷，行业竞争日趋激烈，券商传统业务发展承受较大压力。
新京报记者 李蕾 苏曼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