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为此锒铛入狱？

    在所有可能成为华尔街罪犯的人当中，眼下只有两名贝尔斯登公司的经理成了被告，下个月就要受到审讯。遭报应的人为何如此之少？

    作者：WILLIAM D. COHAN

    在《老实人》（Candide）一书中，法国哲学家伏尔泰解释了英国曾经处决一位在一场重要战役大败而归的海军上将的原因，说这是为了“以儆效尤”——使别人不敢在此类公共事务上再蹈覆辙。眼下，华尔街高管们也应负同样的责任，因为他们把自己的公司带入了金融深渊，而且差一点把美国资本主义也葬送掉。然而，除了损失了大部分私人财富之外，无论是贝尔斯登公司（Bear Stearns）的吉米•凯恩（Jimmy Cayne）还是雷曼兄弟公司（Lehman brothers）的迪克•富尔德（Dick Fuld）都认为，自己的罪过远远不到下大牢的程度。在以往的安然（Enron）和世通（WorldCom）丑闻案中，公司高管们纷纷锒铛入狱，而当前的情况却不那么明了，其部分原因是，华尔街当年恰恰是在按照它参与制定的监管规则行事。

    只有两个人——即曾经一起为贝尔斯登公司管理过两只在2007年破产的对冲基金的拉尔夫•乔菲（Ralph Gioffi）和马修•坦宁（Matthew Tannin）——被提起刑事诉讼。这两只基金因为把大量的资金投资于资产抵押证券，破产后不仅给投资人造成了16亿美元以上的损失，同时也表明这类资产在2007年夏天变得多么有害。乔菲和坦宁被指控犯有共谋和欺诈罪，主要罪状是对投资人粉饰正在急剧恶化的态势；另外，乔菲还被指控犯有内部交易罪，他私下把自己的资金从一只即将破产的对冲基金中转移到另一个由他管理的、当时运营情况略好一些的基金里。

    两名被告及其辩护律师们对当时的结果看法不同，简单归纳起来就是，这纯属一个在极其不确定和不稳定的市场里判断失误的案例，而非典型的犯罪行为。他们认为，乔菲和坦宁在2007年春天和许多人一样，认为资产抵押证券市场出现问题正是做多的良机，而不是会使自己毁于一旦的冰山一角。他们当时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但两人都否认自己有罪。

    此话是否属实，等到10月12日他俩在布鲁克林一个联邦法庭上受审时就会真相大白，除非他们在此前与政府达成和解——但是他们的律师至今坚持反对采取这一步骤。届时将由这两个人的同行在布鲁克林市中心组成的陪审团所做的裁定会成为一张众人瞩目的试纸，以检验公众认为该由谁为这场经济危机承担责任的强烈愿望。此案也被视为今后审理任何同类诉讼的样板。

    可是，以后还会有同类案例吗？检察官们追查罪犯的另一个主要对象是雷曼兄弟公司。在去年大部分时间里，三个分别在曼哈顿、布鲁克林和纽瓦克组成的联邦大陪审团据说一直在调查犯罪嫌疑行为，调查对象是一群与在雷曼公司倒闭之前几个月里大搞集资活动相关的高管人员。参与这项调查的联邦检察官三缄其口，但是人们的猜测集中在前雷曼公司首席执行官富尔德以及最后两位首席财务官埃琳•卡兰（Erin Callan）和伊恩•洛维特（Ian Lowitt）身上，因为他们在公司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不得不骗取公众的信任。他们眼下自然也一言不发。富尔德现在效力于Matrix Advisers对冲基金，据说正在努力提高其经营业绩。卡兰于2008年7月在瑞士信贷银行（Credit Suisse）找到一份工作，负责对冲基金，她目前正在休假。洛维特则是美国巴克莱银行财富部（Barclays Wealth）的新任首席运营官。

    据报道，今年年初，由来自联邦和各州的检察官组成的各小组一直在美国国际集团（AIG）、房利美（Fannie Mae）、美林（Merrill Lynch）和华盛顿互助银行（Washington Mutual）等出现重大问题的机构里寻找犯罪嫌疑人。但至今为止，尚无新的嫌疑人被带走。如果这些犯罪调查逐个停了下来——这种情况经常不通告公众——受害者也许只能从民事法庭上找到些许安慰；在民事法庭上，有许多诉讼案正在审理之中，其中就包括针对美国国际集团、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和美联银行（Wachovia）的。但是不管怎样，这些案件目前尚无多大进展，至少从旨在警告华尔街人不要重复此类行为的法律角度来看是如此。

    译者：王恩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