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文：紧紧依靠各级党组织加快推进金融综合监管改革(11月23日)

    近年来，我国金融业中银行、证券、基金、保险和信托等各个子行业间的业务交叉和合作日益紧密，银行资金向其他金融子行业流动和风险转移的规模不断扩大，金融综合经营特征明显，目前的分业监管体制对于这一新趋势表现出一定的不适应性。为改变这一局面，国家提出实施金融综合监管改革。根据目前形势，需要紧紧依靠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发挥党组织的领导、组织和协调功能，借助基层金融从业人员中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作用和奉献精神，有效弥补改革过渡期的行政性监管断点和监管真空，在保持金融业和金融市场运行总体稳定的前提下，圆满完成改革任务。
    银行与证券和基金业的合作早在本世纪初就比较活跃，以“银证通”和“银基通”等为代表的证券经纪业务和交易结算类业务，以托管、同业拆借和回购为代表的资管类业务，这些业务类别目前已经成为银行与证券公司和基金公司双方常态化的合作领域。银证基的合作基础是优势互补：商业银行拥有强大的资金动员能力和网点优势；证券业和基金业拥有证券基金业务从业牌照和相关的政策、监管及技术优势。虽然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但在分业监管体制下，两个行业的业务发展相对独立，即使商业银行的证券、基金子公司陆续成立并开始运营以后，这一格局也没有发生大的变化。银行理财产品的出现及规模迅速扩大，对于金融业资产管理业务的固有格局产生了冲击。商业银行以往主要依靠存贷款利差收入的盈利模式发生变化，部分存款资金转化为理财产品资金，投资于债券市场和大额存款市场，此后又陆续投资于权益类产品和非标债权。据中央国债登记结算公司统计，截止2016年6月末银行理财产品共6.9万只，理财资金账面余额26万亿元。这部分资金中有56%投向了债券及货币市场工具，16.5%投向了非标债权类资产，8%投向了权益类资产。这些金融产品和资产也同时是证券公司、基金公司、信托公司和保险公司资管产品的投资标的。2013年以来，监管机构逐步放松了证券基金业只能投资于证券产品的限制，非上市公司股权、非标类债权和特定收益权以及混合性产品，都进入了证、基、信、保私募资管产品的投资范围且规模增长迅速。共同的投资偏好、非银行金融业相对宽松的监管环境和技术优势，催生了银行与非银行金融机构在资管领域的广泛合作。银行体系内的理财资金、委外资金和其他资金以信托产品、证券公司资管计划、基金公司专户产品等为载体，源源不断流入非银行金融业。
    在混业经营趋势下，原有分业监管框架固然会出现诸多不适应，由此产生的监管空白和潜在风险不容忽视。比如，进入非银行金融机构的银行资金，相应监管机构不易核实资金性质及潜在风险性；目前通道业务中广泛涉及的非标债权，监管层还没能进行详细分类，并制定有差别的风险资本计算标准；保险资金投资于某些上市公司股权而引发公司控制权变更和股价大幅度波动，监管层无从评估保险资金来源的风险程度及对上市公司控制权的稳定性影响，也就不可能从稳定企业经营和保护公众投资者利益的角度提出有力的指导性意见。总之，跨行业监管的缺失，客观上会鼓励更多的行业间资金流动和金融产品创新，而且产品创新通常会领先于监管规则修订，增加了金融风险跨行业传递的可能性和监管机构有效维稳的难度。如何在促进行业合作和控制风险间保持平衡，是目前亟待解决的监管难题。
    尊重金融综合经营的已有路径和总体趋势，无论是成立新的综合监管机构还是强化现有监管机构的合作机制，都需要正视监管断点和空白地带的存在。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的说明》中明确提出，要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加快建立符合现代金融特点、统筹协调监管、有力有效的现代金融监管框架，坚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我国“十三五”规划也提出要强化金融综合监管，金融综合监管改革的目标已经十分明确。尽快实现监管全覆盖，消除监管套利，促进各行业金融机构间的深入合作、守规经营。综合监管改革的顺利推进，离不开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特别是在行政管制逐步放松、市场机制尚未完全发挥作用的特殊时期，更需要依靠各级党组织强化对金融行业的领导和纪律约束，以顺利实现分业监管体制向综合监管体制的过渡。
    一是充分发挥党组织的领导和协调功能，在各金融监管机构和重要金融机构党组织间建立沟通协调机制，以党建为抓手，以更加超脱的姿态和严谨工作作风，积极支持监管环节改革，有效领导机构职能转变、人事变更和行政权力转移。
    二是充分发挥党的组织、宣传、纪检和统战等部门优势，在改革期间加强对金融机构重要人事安排、违纪事件查处、从业人员教育和投资者关系等方面的指导和支持，克服部门利益和其他特殊利益群体阻挠，确保重要改革大计顺利落地，确保行业稳定和市场稳定。
    充分发挥党的纪律和规矩对于广大金融从业人员的约束力，通过各级党组织深入细致工作，教育和培养从业人员（特别是党员）树立良好的价值观和职业操守，更好平衡履行社会责任与创造利润的关系，促进全行业强化自律意识和树立正确的是非观念。
    三是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堡垒作用，通过设立和调整基层组织，确保监管机构的每个前端监管部门、行业组织的自律监管部门、金融机构的每一个项目小组，都有党组织或者基层党员干部存在，通过发挥广大党员干部的组织性、纪律性和良好工作作风，确保改革顺利实施，且对市场和行业稳定发展不产生负面影响。
    依靠党组织的力量与发挥政府作用相辅相成。目前，仍然需要相关部门在职责范围内，做好综合监管改革的大量准备性工作。首先，参照商业银行净资本管理办法，协调统一证券、基金、保险、信托、融资租赁和保理等行业的净资本管理办法，统一同类业务的风险资本计算方法和标准、风险控制指标和风险管理指引，根据行业特征设置和调整最低净资本要求，完善资本补充机制；其次，推动实现监管机构与行业组织脱钩，监管机构对行业组织仅有业务指导和监管职责，允许行业组织自主管理人、财、物；第三，建立各行业组织间的协作机制，针对同类业务逐步统一各自监管规则，为综合监管打好基础；最后，尽快实现各行业市场相互开放，降低市场进入门槛，消除行政管制，允许各行业交叉展业，鼓励公平竞争。(作者单位：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