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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注册摘要：由于经济发展水平和教育发展水平差异性的存在，日本修学旅游发展模式较我国有着显著不 同的特点。日本主要通过友好城市互访和姊妹学校交流两种渠道，由政府出台法规规定旅程组织的细节，重视旅程安全管理和学习效果考察。日本在修学旅游组织模式与管理方式等方面的诸多经验对推动我国修学旅游发展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指导意义。
关键词：修学旅游，发展模式，经验，日本
修学旅游（日语称为しゅぅがくりょこぅ）在日本《明镜国语辞典》中解释为，“作为学习的一环，教师带领儿童、学生进行团体旅行”。这种修学旅游是日本小学到高中阶段学校教育的特色环节，参加人数多，青少年为主，市场广大且稳定增长[1]，是促进语言文化交流的最有效方式[1]。日本政府高度重视国人的外出学习和本地教育，并提供大量的资金支持，以精细严管为手段，经由修学旅游不断提高国力，逐步成长为世界发达国家。
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处于高速发展时期，经济水平不断提高，具备了让学生们践行修学旅游的条件。与我国有着类似东方文化背景的日本，其经验对推动我国修学旅游发展有着很好的借鉴意义。本文着力探寻日本修学旅游发展模式，挖掘其组织和管理经验对我国的启示。
一、日本修学旅游溯源
日本最早提出“修学旅游”，并于1946年开始正式纳入学校教育体系在全国范围实施，活动对象主要是中小学生团体。在日本，修学旅游被看做一种以学习专业知识和技能或增加见识为旅游动机，学校组织学生到其他国家或地区进行的集体旅行活动，借此达成多元学习目标的教育方式。奥地利维也纳经济大学旅游研究所曾指出：“修学旅游可以理解为暂时旅居在异地的人在空闲时间的活动：主要是出于修养；其次是出于受教育、扩大知识和交际等原因；再是参加这样或那样的组织活动，以及改变有关的关系和作用”[3]。我国学者白四座（2008）认为[4]，“所谓修学游，主要指针对学生群体设计的以语言学习、教育机构观摩为特点的旅游产品，是一种以游相伴、以学为主的旅行”。可见，修学旅游就是青少年学生以一个教育教学专题为目标，以增长知识、增进技艺为目的，离开居住地进行旅游、观光和学习的专项旅游活动。
因此，作为专项旅游产品，修学旅游除了具有旅游产品的通有属性外，还独有一些特殊属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修学旅游属于教育投资，较少受经济波动的影响；（2）修学旅游的主体是学生，影视、动漫、教材等容易激发他们对修学旅游目的地的向往；（3）修学旅游目的性强，旅游决策者是活动组织者（学校的领导、老师），而不是旅游者自己（学生）；（4）拓展修学旅游，有利于升华区域形象，提升一个国家和城市的软实力；（5）修学旅游的实施率呈现出不平衡性：发达地区的实施率高于欠发达地区。例如，虽然同属一个国家，日本除了东京、大阪、名古屋等大城市之外，西高东低。
至1964年，日本颁布“海外旅行自由化”政策，同时社会经济开始腾飞，出境修学旅游人数和频次激增。人们认为修学旅游有利于增强学生的自理、自知、自立生存能力，实现国际化人才的培养[5]；有利于提高国家的国际知名度、增进国际理解、满足国际化社会的需要[6]；有利于世界和平建设，符合时代要求。
二、日本修学旅游发展模式探讨
本次研究通过与日本留学生的交流和访谈，搜罗并且整理和归纳日本修学旅游研究协会的官方资料，初步得出日本开展修学旅游主要有下列三种模式：
（一）广岛盈进学园友好城市互访模式
广岛盈进学园修学旅游活动多以政府、旅游部门官方机构为媒介，在友好城市之间展开。通过目的地旅游部门安排与地方学术机构或本地居民家庭的合作互动项目来实现。两市市民，彼此接受对方儿童寄宿，促进了双方儿童对不同文化的理解。
目前，广岛县内已有11个市、町、村同世界上19个城市建立了友好关系，见表1。此外，广岛县在洛杉矶、汉城、新加坡和我国香港四城市还设有广岛事务所，这些事务所进一步推动了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国际交流活动的发展。
伴随友好城市的缔结，盈进学园修学旅游活动发展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1）萌芽阶段以观光游览活动为载体，着力推动“学术”和“人”的同步教育，完成教育教学任务。（2）成长时期。以专题培训活动为载体，历时较之前延长，游览结束后及时给予具体考评。（3）成熟期。为促进修学旅游活动永续健康发展，参与由政府推动的“东亚21世纪青年交流计划”，与东亚峰会成员国（东盟、中国、韩国、印度、澳大利亚、新西兰）缔结合作交流联盟。
学园安排的修学旅游活动主要有：初中阶段，西安－北京访问5天，了解中国的历史和地理。高中阶段，通过目的地旅游部门，安排寄宿当地家庭，了解地方文化和历史。从20世纪开始，修学旅游活动就成为广岛盈进学园完成教育教学任务的必有环节，也是其教学目标实现的重要考评标准。
（二）大阪府清教学园姊妹学校交流模式
清教学园通过姊妹学校建立合作关系，缔结中学生交流计划。多年来，姊妹学校学生彼此互访，同时由目的地学校联系旅游部门安排修学旅游活动。
姊妹学校交流模式的顺利发展是基于以下几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1）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地方教委每年都会出台本年度修学旅行的实施细则，辖区内的中小学校必须遵照执行。细则具体包括实施旅行的学年、旅行天数、行程长短、所需费用以及随行教师的人数等。（2）学生修学旅游需求的持续扩张。社会经济发展，升学压力加大，家庭生产要素投入比例也较多地转向教育投资。学校一些修学旅游课程还能为学生职业选择提供借鉴。课程结束后，学生根据自身感想开始确定今后奋斗的方向。通过行前引导、游后反馈等环节，激励学生坚定自己的理想信念，并为之不断努力，受到家长的认可和大力支持。（3）宗教的桥梁作用。清教学园是以基督教为原则实施教育。以基督教为桥梁，结识大量姊妹学校，为修学旅游顺利组织和管理打下基础。
目前，学园已经与美国、中国、韩国、澳大利亚多所学校结为姊妹学校，建立合作关系，同时开展多项培训计划，使修学旅游活动得以持续良好发展。
（三）小学生就近参观模式
日本学校组织修学旅游活动时，一般安排小学生就近参观名胜景点，集体泡温泉。参观地点通常定位在自然体验或了解历史。常去的地方包括把教科书中肯定出现的国会议事堂、东京塔等著名地点，还包括一些电视台、报社、政府机构等。
三、日本修学旅游发展经验分析
（一）政府出面统筹安排修学旅游全过程
首先体现在政府给予修学旅游的财政支持。在日本，公立小学、初中的修学旅游费用的补助由国家和地方财政共同承担，并且数额比重逐年增长[7]。国家财政支持减轻了参加修学旅游活动的学生的家庭负担，让普通家庭能够负担起学生的修学旅游费用支出，为日本的修学旅游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经济推动力。同时，修学旅游活动的经济带动作用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使政府有能力为下一轮修学旅游活动的开展加大财政支持。这种财政上的正向循环过程是日本修学旅游活动繁荣发展的最坚实的经济保障。
同时体现在政府利用法律法规给予修学旅游的政策保障。日本政府部门对修学旅游活动有着非常严格的管理制度。文部科学省将修学旅游纳入教学任务中，并对小学、初中和高中的修学旅游细节做出详细规定。主要包括：行前必须做好旅游活动规划，要求阐释清楚旅游目的和预期的教育成效；旅游计划必须保证所有学生都能参加并确保开支最小化；务必在出行前做好学生的道德指导和安全教育；随行教师和护送人员要明确责任，合理分工；旅游活动结束后要对每个细节进行评价。此外，日本47个都道府县地方教委每年都会出台本年度更具体的修学旅游的实施细则。这种政治强制力不仅给予日本修学旅游活动时间保证和质量保障，还是其强大的经济后盾。
（二）扶持民间公益组织进行监督指导
财团法人日本修学旅行研究协会（ETI edu－cational tour institute，简称全修协）是日本国内的一个公益公司[8]。全修协成立于1955年6月25日。它通过各种调查向社会各界提供广泛的修学旅游信息，诸如安全、交通、资金、学习环境、学习经验、理论研究数据等等，指导修学旅游活动的组织和管理，监督修学旅游活动的运营质量。1984年，全修协举办修学旅游研讨会，对修学旅游活动进行更深入的调研。此后，每年举行一次研讨会议，及时跟踪修学旅游发展的新形势，积极探讨修学旅游发展的新方向，不断提高修学旅游质量。目前还成立了“博物馆游”（网络），进一步方便社会大众获取修学旅游信息。
全修协所做的实地考察、资金支持、理论研讨等工作，为政府决策者提供了可靠的参考材料，为旅游部门、交通部门、各个学校、学术界和个体提供了较为全面的信息参考。
（三）行程管理细则化
日本政府部门对修学旅游有着非常严格的管理制度，行程管理细则化。日本的修学旅游活动安排依学生年龄不同而有差别地形成一个完整的活动体系：小学生、初中生每年要在本国进行一次为期数天的社会学习；高中生则每年要在世界范围进行一次为期数天的社会学习；并且被纳入教育系统工作的一部分严格执行。文部科学省对小学、初中和高中的修学旅行细节及其效果评价均有详细的规定，并自1986年开始隔年对日本学生的修学旅游情况进行调查。
日本修学旅游活动是以单独的学校、班级为单位各自施行。由于日本实行地方自治，日本47个都道府县地方教委关于修学旅行的准则和标准并不相同。每年各地教委出台本年度修学旅行的实施细则，具体包括实施旅行的学年、旅行天数、行程长短、所需费用以及随行教师的人数等，辖区内的中小学校遵照执行。
（四）在延续传统的基础上创新修学旅游形式
日本是一个有修学旅游传统的国度。盛唐时期，来华修学旅游盛极一时。日本留学生阿倍仲麻吕19岁在长安太学学习，后中进士，历任司经局校书、左拾遗、左补阙、秘书监兼卫尉卿。他在华修学、旅游共53年，著有《古今集》传世。玄宗喜其才赐名晁衡。这成为日本传统修学旅游的经典案例。
20世纪90年代起，日本初高中学生的修学旅行开始涉足美国夏威夷、意大利、中国、韩国、澳大利亚等。尤其是私立中学，更多选择组织学生去海外旅行，甚至将其有特色的海外修学旅行做为凸显学校组织管理水平的一个强项写进招生简章[9，10]。
在此基础上，日本修学旅游进一步创新发展，目前修学旅游主题涉及自然观光、历史体验、经济文化活动考察、职业选择等等，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各个领域。
四、日本经验对中国的启示
纵观日本修学旅游发展历史，日本修学旅游活动的顺利施行不是单纯依靠学校和家长的引导，而更多地依靠政府的扶助，是日本政府主动施予修学旅游发展战略政策和财政扶持的结果。日本政府的财政支持保证了全体国民参与修学旅游活动的机会公平，使针对修学旅游活动的教学考核具有普遍意义。我国修学旅游活动，尤其是出境修学旅游的开展尚局限于富有家庭。时下我国社会经济快速发展，国内素质教育推广已久，修学旅游市场日渐走俏，修学游客总数不断增加，可以预见日本经验的借鉴空间很大。
通过上述研究，从日本经验中可以得到如下启示：
（一）政府财政支持，考虑多方融资，突破资金瓶颈，切实保障修学旅游实施率
日本2008年的修学旅游实施比率为高中94.1%、初中97.0%、小学93.6%[8]。而我国目前大多数学生家庭还没有能力承担修学旅游费用，即使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负担不起小孩出境修学旅游费用的家庭也很多。要让每位学生参与修学旅游，真正实现提高全体国民素质的目标，第一要务就是解决“钱”的问题。因为我国是发展中国家，只有由政府出力，同时引导民间机构积极参与，创建修学旅游公益资金库，才能确保每位学生能够参加修学旅游活动，进而从根本上提高修学旅游质量，实现修学旅游的真正意义。
（二）增加修学旅游专项法律法规，将修学旅游纳入学校教育体制
修学旅游与其他旅游商品的最大区别在于它的最终目的是实现教育功能，完善学生的综合素质，提高学生的综合能力。这与以经济利益为最高目标的普通旅游市场难以协调。因而，修学旅游不能单纯依靠市场运作，必须经由政府给予方向指导和政策支持，有必要将修学旅游纳入学校教育体制并借由法律法规使之标准化规范化。2008年，我国将修学旅游列入“国民休闲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随后不久，我国广东省在《关于加快广东旅游业改革与发展建设旅游强省的决定》（简称《决定》）中将修学旅游纳入中小学必修课程。虽然在我国，国家和部分地方政府已经开始重视修学旅游活动，但是要真正确保修学旅游的制度化和规范化，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法律法规，设置专项监督管理。像日本那样从细节上规范修学旅游的时间、次数和质量考评等管理环节，弥补国内学校教育单方面注重知识传授的不足。
（三）努力发展修学旅游专设管理机构，进一步展开科学细致化管理，不断创新开发适应时代需求的修学旅游产品
顺利开展修学旅游不仅需要政府部门的政策法规保障，还需要有专业部门进行细致的管理、具体的监督和指导。日本的财团法人日本修学旅行研究协会就是这样的专设部门，很好地发挥了它对于日本修学旅游的细致化管理作用。中国也可以成立类似性质的研究协会，专门负责组织人员开展修学旅游专项研究；定期组织修学旅游调查统计；面向社会各界提供修学旅游信息咨询服务；提供修学旅游管理参考等等。扶持专设机构的健康发展，还可以依据时代发展需求不断创新开发修学旅游产品，不断提高修学旅游服务质量[11]。这样的管理机构不仅是联系学校、旅游企业、政府部门、学生的桥梁纽带，也是修学旅游质量的监督者，是实现修学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促成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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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ERIK H. COHEN， EDUCATIONAL DARK TOURISM AT AN IN POPULO SITE[J]. 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2011， 38（1）：193－209.
作者简介：杨生（1984－），女，安徽芜湖人，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旅游开发与规划（邮编：200234）；司利（1984－），女，安徽宿州人，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旅游开发与规划（邮编：200234）；张浩（1988－），男，安徽阜阳人，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旅游开发与规划（邮编：200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