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成：欧盟峰会利好是“画饼充饥”

上周末（6月25日至7月1日），欧元区17国领导人在欧盟峰会达成一项重要共识，同意利用欧盟永久救助基金直接为欧洲各银行提供支持，尤其是可以使用欧元区救助资金直接救助处于困境中的银行。受此利好影响，全球股市和大宗商品市场经历了自欧债危机爆发以来久违的一次“狂欢”。尤其是欧洲不少国家股市上涨了4%以上，原油大涨9%以上。然而，笔者认为本次欧盟峰会仍是“画饼充饥”，必须依靠“喂饭”才能维持生存的欧元区高负债国家能否从欧元区以外国家获得额外金援，才是解决危机最关键因素。
    使用欧元区救助基金直接向处于困境中的银行发放贷款，而不是将贷款计入这些银行所属国家的负债总额，这对欧元区高负债国很重要，因为此举直接降低了高负债国的负债比率，表面上看减轻了高负债国再度发债的负担。比如，西班牙已经为本国银行寻求到1250亿美元的救助贷款，这笔钱将由西班牙金融机构自行承担偿还责任，而与西班牙政府无关。然而，此举可谓“异想天开”。
    一个显而易见的现实是，如果高负债国都希望直接向银行贷款，欧洲需要筹集多少救援资金？何况目前陷入困境的不仅是欧元区高负债国，德法两国的经济数据也在转差，中国等新兴市场经济体经济增速下行，没有多少钱用来救助欧洲国家。欧盟峰会达成的所谓共识其实是短见的，不符合经济规律。如果市场明白欧盟峰会同意使用“欧元区救助资金直接支持欧元区处于困境的银行”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所谓“在2012年年底前监管欧元区所有银行，并迈向成立‘真正的货币联盟’的目标”也难以达成。
    但必须承认一点，当前市场不仅需要“自欺欺人”，而且在当前时刻，几乎所有的国家都需要这一场“自欺欺人”的游戏。从某种意义上说，各国还没有为欧元退出历史舞台做好准备，甚至没有对欧元暴跌做好准备，欧元规模太大了，如果上周末的欧盟峰会真的“谈崩”了，欧元区很可能垮台，很多国家的经济都会遭受巨大损失。意大利和西班牙正是抓住了各国持有巨量欧元和相关风险资产的软肋，才能迫使欧盟出台对他们有利的救助政策。
    按照欧盟峰会的理想目标，欧元区银行业将率先走向一体化，并最终能够实现财政一体化，欧盟不仅要更严格地控制欧元区17国的政府开支，而且可以发行由整个欧元区国家共同担保的欧洲债券。然而经济学家要问，一个再伟大的理想，也无法回避一个现实：劳动力价值水平趋同是货币一体化的基石，欧元区国家间巨大的劳动力价值差异，最终将决定欧盟不可能成为财政共同体——欧盟不能吃大锅饭。而没有财政统一，没有劳动力价值趋同，连货币联盟都只能是暂时的，更何况建立“欧洲共同体”。正如一个人不能花没有挣到的钱，一个国家更不能靠借入更多债务的方法解决债务危机，从这层意义上说，欧盟峰会达成的救助方案仍然是一次“画饼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