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经济异化：当代经济危机的根源

    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全球共发生过大大小小的经济危机两百多起，最著名的有1637年的郁金香泡沫、1720年的南海泡沫、1907年的银行危机、1929年的大萧条以及2008年的次贷危机。纵观美国经济史，20世纪以来程度较重的经济危机有十余次，这中间有生产过剩导致的，如1929—1933年的大萧条；有政策失误导致的，如1969—1972年的“滞胀”；也有虚拟经济泡沫导致的，如2008年的次贷危机。20世纪70年代以后，经济危机的主要原因从实体经济转向虚拟经济。此后，凯恩斯政策频频失效，因为凯恩斯政策主要应对生产过剩（消费不足）的危机，不能应对虚拟经济等原因导致的泡沫危机。
    近年来，虚拟经济日益成为现代经济的核心特征，对各行各业产生着深远影响。随着2008年次贷危机的爆发，虚拟经济更是被普及为经济理论界和实务界的热门名词，并被指责为次贷危机的罪魁祸首。然而，虚拟经济并非一个贬义词，它是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可以说是应运而生。
    从历史数据尤其美国100年的长周期数据看，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发展趋势大致吻合。但20世纪70年代以后的美国和90年代以后的中国，都出现了虚拟经济异化加剧的现象，而且几乎每一次虚拟经济异化的加剧都伴随着经济危机的爆发。表2归纳了美国20世纪以来的主要经济危机。如果以道琼斯指数作为虚拟经济的度量指标，以GDP作为实体经济的度量指标，则表2中的每一次危机都伴随着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背离，即虚拟经济异化。如果和平年代一个国家的实体经济会呈现平稳上升的趋势，那么虚拟经济就应当以这条趋势线为基准进行回归，其间可以有短暂的上下浮动。但如果浮动幅度过大、偏离时间过长，就暗示虚拟经济出现了异化、经济出现了问题，这时就需要政府采取适当措施进行调控，否则商品经济将自发地通过经济危机来弥合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之间的背离。这好比古典经济学家认为，社会将通过战争与瘟疫来自发解决人口问题一样。
    由此可见，虚拟经济异化对经济危机的产生有不可忽视的作用，甚至是当代经济危机的根源所在。然而，学界对这一现象的认识较少，刘鹤在《两次全球大危机的比较》一书中也只提到“权力集中到虚拟经济领域极少数知识精英手中”。只有解释清楚危机产生的原因和机理，才能进一步应对和避免危机的产生。当前，世界经济仍未走出2008年经济危机的阴霾。从虚拟经济异化的角度看，当代经济危机的根源问题也尚未解决。这就需要国际社会不断改进和完善经济制度，使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遵循良性的、相互协调的发展轨迹。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源上杜绝虚拟经济异化导致的当代经济危机。
    （本文系中国人民大学2015年度拔尖创新人才培育资助计划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