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城镇工商人口的构成变化及地域特征

    工商人口是我国古代城镇居民的主要部分。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其内部构成上也有很大变化。同时,古代城镇工商人口在来源上又显示出与当代不同的特征。这里,拟对此作一探讨。
    一、中国古代城镇工商人口的构成变化
    首先要指出的是, 我们在此所论述的工商人口是城市中身份自由的民间工商业者, 而不包括那些于国都和其它地方的官府手工作场中劳作的工匠, 那些完全依靠官府力量进行商业活动的官商也不是本文所论述的对象。相对自由的工商业人口只有在封建社会中才能产生。就目前的研究结果, 比较倾向于把春秋战国作为封建社会的开端。因而我们将不考察夏、商、周的状况。
    我们认为, 中国古代城镇工商人口在构成上可分为两个阶段, 以宋代为界: 宋之前, 商业人口在城市人口中占较大比例, 手工业人口则较少; 宋以后, 手工业人口大大增加。
    唐以前的城市工商业人口
    1 . 商业人口  在人类历史上, 农业与畜牧业的分离是第一次职业分工, 而手工业从农业中独立出来是第二次分工。商业便是在这种职业分工的基础上产生的。不过在早期的社会中, 手工业者的独立性较差, 往往是农民兼营手工业。生活上自给自足。因而商人于一个区域内很难施展自己的才能, 所以只好到外地去贩运本地的不能生产的稀缺物品, 其中多为山珍海味、金银玉帛。而这些商人一般都有一个固定的大本营, 作为囤积货物、组织人马、进攻退守的据点。
    春秋时越国谋臣范蠡帮勾践雪会稽之耻后, 乘扁舟浮于江湖夕变名易姓, 贩运货物。他认为“ 陶(地名) 天下之中, 诸侯四通, 货物所交易也” ,“ 乃治产积居” 〔1〕。战国时, 秦国的栎邑“北却戎翟, 东通三晋” , 因而“多大贾” 。〔2〕陶和栎邑显然是当时商人的聚居点, 或者说是自由色彩较浓厚的小城市。而当时各诸侯国的都城则有一大批商人。齐都临淄富实, “ 临淄之途, 车毂击,人肩靡” 〔3〕。有商业的繁盛才能吸引如此众多的人进入这个都市之中, 而商人显然是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战国管子说:“ 万乘之国, 必有万金之贾; 千乘之国, 必有千金之贾; 百乘之国, 必有百金之贾〔4〕” 。这只是指与国之规模相符合的商人, 即大商人, 而中、小商人更不在少数。
    商人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城市中是一个重要阶层。这种情况直到汉代仍无多大改变。汉初曾实行了“抑商” 政策。而由于“利” 之引诱, 经商之热并未减小。“自京师东西南北, 历山川经郡国, 诸殷富大都, 无非街衢五通, 商贾之所臻, 万物之所殖者, ” 〔5〕其中“ 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 操其奇赢, 日游都市” 〔6〕。这些大小商人无疑成为城市的固定人口。
    东汉和南北朝时期, 由于地主庄园经济的发展和战乱频仍, 城市发展受到极大限制, 商人数量也大大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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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出处：人口学刊，1990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