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广迪:萨孟武谈马克思再生产理论

    萨孟武（1897—1984），原名本炎，字孟武，出生于福建省福州市，1924年毕业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政治系，回国后曾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官，并在大夏大学和复旦大学兼课，讲授政治学，1927年加入中国国民党。从1930年起，萨孟武先后在中央政治大学、陆军大学和中央警官学校任教，1946年后任中山大学政治学教授，1948年出任台湾大学法学院政治学教授兼院长，撰写出版了《政治学概论》（世界书局，1932年版）、《政治学与比较宪法》（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政治学原理》（黎明书店，1944年版）和《中国政治思想史》（三民书局，1969年版）等专著。在抗日战争时期，萨孟武曾被聘为国民参政会第二、三、四届参政员；到台湾后又被聘为国民党第九、十、十一、十二届中央评议员。
    萨孟武虽是知名法学家和政治学家，年轻时却发表过一篇专门介绍马克思再生产理论的论文——《马克思之资本复生产论》（《学艺杂志》1923年第5卷第8号）。这篇长达万余字的论文共分为以下七节：“产业资本之循环”、“各种生产业圆滑进行之二条件”（即保持资本运动连续不断进行的两个必要条件）、“生产业之两大部门”（即社会生产的两大部类）、“单纯复生产之表式”（即社会总资本简单再生产的公式）、“扩张复生产之表式”（即社会总资本扩大再生产的公式）、“扩张复生产之内的矛盾”（即社会总资本扩大再生产的内在矛盾）、“资本主义的生产之崩坏”（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最终必然消亡）。可见，该文的内容就是介绍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
    作者在有些地方还进行了必要的说明或提示。如，第一节开头指出：“吾人欲讨论资本复生产者，第一当先知产业资本之循环。”然后告诉读者，按照“马克思之意”，只有产业资本的循环才能产生利润。在这一节的结尾处又告诫读者，马克思所假定的是“纯粹资本主义的社会”，除劳动力商品外，其他一切商品均归资本家所有，即社会仅存在资本家和劳动者两大阶级。所以，要理解马克思关于剩余价值如何产生的理论，就必须注意劳动力商品的买卖。又如，第四节的开头再次强调，在讨论再生产之前，首先应当注意的是：“马克思议论之对象，乃为纯粹资本主义之社会也。”另外，该文的最后一节基本上是作者本人的说明，他首先提出，资本主义扩大再生产既然存在着“根本的矛盾”，为什么时至今日它仍然还在运行？该文所解释的原因是：马克思所设想的“纯粹资本主义的社会”至今“尚未存在”，因为在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还存在着“单纯商品生产者”（即简单商品生产者或小商品生产者），但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不断发展和扩张，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矛盾就会最终导致资本主义的灭亡。
    从其介绍和说明看，萨孟武当年对马克思再生产理论的理解基本上是正确的。萨孟武的这篇论文对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中国的传播起了一定作用，《研究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和生平论著目录》（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图书馆编，书目文献出版社，1983年）将其列入其中；《中国政治经济学史大纲（1899—1992）》（张问敏，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4年）在介绍“《资本论》在中国传播简况”时，将其列为“《资本论》的专题介绍和研究”的论著之一；还有学者在其论文中引证了该文，并指出：“萨孟武据马克思之意，认为资本利润之发生，无不源于产业资本之循环。
    （作者单位：中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