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炯：养老金机制设计考验平衡艺术

    瑞典养老金制度有值得学习之处。其特点：一是覆盖全民，一方面保底，另一方面是强制储蓄的覆盖制度，由此可以消除绝对贫困。二是从家庭政策来说，还有一个共享账户。三是透明，把个人行为和宏观效率有效结合起来。四是具有长期平衡机制。前两点基于社会公平、国家责任，后两点是机制设计。
    设计养老金制度有两个关键。一是保障每个社会成员年老之后都具有购买基本生活资料的能力，这一点瑞典基本做到了。如何使保障水平今后不下降？这个问题怎么解决，现在看来是个世界性难题。二是政府的信誉和国民的素质。
    关于养老金制度，有几个关注的重点。一是国民权益与政府职责。养老金制度设计的核心，是通过怎样的机制，确保老百姓老了以后能够具有购买生活资料的能力，使原来的基本生活水平不下降。二是长寿风险问题。与养老金有关的长寿风险主要有两大问题。老百姓的长寿风险，主要是指短视的那部分人。对个体来说，养老金制度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而对整体来说，经办者有一个长寿风险，包括保险学界经常讲的长寿风险，都是指经办人提供保障的风险。三是精算平衡机制。有两种情况，一个是DB制度下的精算平衡，另一个是DC模式下的平衡机制。
    对中国的几点思考。1.关于养老金的理性预期。根据多年的研究，包括长期的精算平衡分析，将来政府提供的养老金，不可能有现在退休的人那么多。这一点要回归理性。2.制度定位。不要把养老金看成是能够保障老年人一切的资金。在多层次养老金体系中，政府提供的养老金和民间包括保险公司或者用人单位提供的职业年金，要有一个合理的分工。3.如何使政府提供的养老金待遇水平定在一个适度的水平，需要研究。
    当今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特别是职工基本养老制度，已经实行了20年，应该好好反思和总结。我的观点很简单，就是尽快实行统账分离，统筹这部分作为政府保障基本的职责，个人账户这部分逐步往职业年金过渡。在多层次养老金体系建设当中，第一层次建设是关键。
        （何文炯系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根据其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主办的“养老金改革：国际动态与中国实践”国际研讨会上的发言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