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下]David Bravo：回顾智利养老金改革前半程

    （二）指标——替代率
    从2007年和2014年这期间拿养老金的个人信息来看替代率是34%，比较一下养老金的给付，退休以后拿到的养老金是退休之前10年平均工资的34%。从实际收益来说还不是那么差，由于我们有团结养老金或者叫互济养老金，最终拿到的养老金上升到45%，但是要和70%的替代率相比较，差距还是很大的。
    1991年时预期的替代率是70%，这些人在2007年和2014年退休的时候，他们并不仅仅拥有个人账户，因为有很短的时间他们是在旧制度下缴费的。有30%以上的养老金收益是对他们历史缴费的一个承认，所以他们的收益并不是特别低。那些一参加养老金制度就是个人账户的人，等到他们退休的时候替代率是多少，2030年的时候就会显现。
    我们使用社保数据做了一个预测，这已经是最好的依据了，但预测结果并不是特别理想。团结养老金和个人账户之间的相关性。由于有了团结养老金，有50%的养老金收益将是来自于团结养老金，也就是参与了团结养老金的那些人，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坏消息是，我们所做的积蓄只构成了养老金的很小一部分。
    智利工资上涨得很快，这是好事，但这使得养老金相对少了。在智利讨论养老金的过程中这也是一个重点，与此同时，人们的预期就认为，他们能够拿到70%、80%的替代率，因为他们看到了经合组织的水平，他们是66%的替代率。如果是100%的缴费，也就是说至少30年的缴费，就可以达到66%，但是智利人都觉得还是低，因为他们的期望值太高了。在20世纪80年代、90年代以及2000年，劳动者受到的教育还不是很高，所以预期与限制之间有很大距离。
    还有其他问题，比如竞争和费用。虽然我们有一个拍卖机制，在实行这个机制之后管理费用降低了，但是有80%的资金还是由养老金运行公司AFP来管理的。我们采集到的数据，在这个市场上如果一个基金的收费太高是可以换养老金基金的，但是人们不理解这一点。人们对于金融方面，没有什么知识，而且他们也没有经验，觉得太超前了。他们虽然有选择，但是并没有真正利用这些选择，可以说是市场失灵了。本来是可以运转不同的养老金基金的，但是人们根本就没有关心价格和费用，觉得自己只有一个选择。在智利，对于金融、对于社会保障的教育还很缺失，还有性别在劳动力市场上的差异，也直接反映在养老金的差异上。与此同时，性别差异反倒是加深了，不仅性别差异体现在了养老金方面，而且这种差异更为严重。再加上女性的平均寿命更长。
    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法定退休年龄，男性65，女性60。由于年龄预期寿命不同以及缴费年限不同，女性寿命较长，但是缴费时间较短。在养老金方面，性别差距就更大了。智利人口老龄化非常迅速，20世纪90年代是7：59，从17岁到59岁的人口大大超过60岁以上的人口。现在60岁以上的人口比例上升了。
    我们的评估是，自2008年改革以来，我们已经接近于建成了养老金体系。这个体系既包括团结支柱，由政府的税收来维持，也包括个人账户。
    四 反思：寻求使我们的养老金系统更健全、更具有可持续性
    不满意是普遍存在的。还有合理性的讨论。有些人说改革的初衷值得质疑，但很难说人们的不满是由于改革的初衷还是由于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造成的。
    我们也问自己，改革到底需要什么，以及需要什么样的结构。我们考虑了三个建议：1)保留现有的策略，也就是团结支柱加上个人账户，在这方面继续不断地改进。2)部分性地转移到现收现付系统。3)完全使用现收现付。
    2016年8月份，智利总统发布了一个承诺国家改革的协议。希望能够尽快做出一个决定，因为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非常复杂的局势之中。还有人们上街游行的问题，他们建议不应该有AFP，这就又进入了现收现付的制度，所以还没有一个成型的建议。
    我们都在寻求使我们的养老金系统更健全、更具有可持续性。降低成本，降低管理费用，而且需要有更多储蓄，以便有更好的养老金。每个国家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决定自己的方法，做出明智的选择。智利现在有很多讨论，不同的人得出的结论有很大差距。需要做更好的分析，要保留哪些，改变哪些。
    你们有机会比较不同国家的经验。但每个国家的情况都需要自己来分析，成本是什么，你愿意支付多少成本，你愿意做出多大牺牲，这是非常具体的，别人没法告诉你。中国的经验已经引起了全球的关注。养老金改革过程中，有机遇，也有很多办法，当然，需要有充足的信息。数据的收集是非常有用的，可以帮助决策，可以掌握更多的情况。改革以信息为基础来进行分析和决策，可以分析今后所面临的挑战。
    (David Bravo系智利养老金改革委员会主席；根据其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主办的“养老金改革：国际动态与中国实践”国际研讨会上的发言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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