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怎样批判资本主义

■张润
    对资本主义弊端的揭示、矛盾的考察和灭亡的预言，是马克思资本主义批判的主要内容。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历史贡献的肯定，亦是其资本主义批判的重要内容，也是其历史唯物主义大厦不可分割的部分。
    就像奴隶制相对于原始共同体、封建制相对于奴隶制，是历史的进步一样，马克思毫不含糊地承认，资本主义相对于包括封建社会在内的前资本主义诸形态是一个伟大的历史进步。概要说来，有五个方面的肯定：
    一是资本主义大大解放了生产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产前所未有的财富。用现代经济学的术语来说，它结束了长达几万年的短缺经济，使人类从整体上进入过剩经济阶段。这就使人类有可能摆脱无休止的“争夺必需品的斗争”，进而为共产主义社会准备物质前提。
    二是资本主义开创了世界市场。这个与社会化大生产互为因果的全球化进程，不仅解放和发展了生产力，而且消灭了封闭狭隘的小生产和自然经济。“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
    三是不否认资产阶级政治民主的局限性，但也从不否认它相对于专制的进步意义。在马克思看来，这个“政治解放”和“资产阶级革命”的进程，是人类解放总进程的重要和必要阶段。
    四是资本主义在精神上也解放了人。中世纪，因为普遍贫困、无处不在的人身依附和闭关自守，被马克思称为“人类史上的动物时期，是人类的动物学”。资本主义“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产品”。
    基于这一认识，马克思提出，资本主义时代的特点是通过等价交换原则即“物的依赖关系”，使人类得以摆脱动物式的生存，实现了初步的精神自由。
    五是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其内部必将产生向社会主义过渡的生产关系要素。例如，股份制就是“在资本主义体系本身的基础上对资本主义的私人产业的扬弃”。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继往开来，以一系列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和实践创新，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进一步验证、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其中，有关全球化和国际秩序的新认知，就是有代表性的一个方面，值得深入学习领会。
    其中的一个基本态度是，虽然全球化由资本主义首先开创，当今国际秩序也是建立在资本主义所开创的主权体系和世界市场基础上的，因而不可避免有着脱胎于资本主义制度的种种局限，但全球化是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社会主义国家应该勇于拥抱全球化。与此相联系，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战略部署，作出了“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等庄严承诺。在实践上，当代中国已是全球化的主要引擎，是国际秩序的主要维护者。
    （作者为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