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万科董事会主席王石以新浪微博称:绩效主义像企业脓包!王总是阅读了索尼公司前常务董事、作家天外伺郎刊登于日本《文艺春秋》2007年1月刊(中文《中国企业家杂志》2007年Z1期)的文章《绩效主义毁了索尼》有感而发吧。
王石在微博说,绩效主义像企业脓包:索尼前常务董事天外伺朗提出,绩效主义摧毁了索尼引以为傲的激情团队。绩效主义看似公平,但缺少内涵。它只能只靠利益刺激,未结成精神共同体,最终将走向平庸。无论何企业,只要实行员工收入与业绩完全挂钩,一些扎实工作就易被忽视,破坏员工对企业的信任。
在索尼2011财年亏损达4570亿日元(合57亿美元),创下了该公司66年历史中最大的年度亏损规模的背景下,这引起了又一轮对绩效主义的批判反思。
何谓绩效主义?performancism是也,英文绩效单词加上ISM后缀。绩效是企业行为的结果和员工行为的结果,分别称为组织绩效和员工绩效,加上主义二字,强调企业和员工行为都要以绩效为归依。难道绩效主义有错吗?
天外伺郎反思,从1995年左右开始,索尼公司逐渐实行绩效主义,成立了专门机构,制定非常详细的评价标准,并根据对每个人的评价确定报酬。绩效主义企图把人的能力量化,以此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但天外伺郎认为事实上做不到。能否让职工热情焕发,关键要看最高领导人的姿态。在索尼工作了40多年(1964-2006)的天外伺郎在文中指出了一个关键点。他用“伟大的创业者井深大”的“长老型经营”来阐释了这一要点。在索尼,井深大的口头禅是“工作的报酬是工作”,所以,索尼得到了一群充满激情、忘我工作的天外伺郎们。在1960年代,索尼处于破产边缘,作为创新先锋,井深大仍坚持独自开发单枪三束彩色显像管电视机,创造了30年的索尼神话。
刚刚过去的10年,曾经的世界第一绩优成长股——微软失落了,最近被作为典型的奉行绩效主义的反面教材:它被不讲情理、残酷严厉的 “员工大排名”(stack ranking)的绩效管理制度——每个业务部门都必须按照一定比率将员工工作表现划分不同等级:优、良、中、差——扼杀了。
绩效主义像企业脓胞,扼杀了伟大的公司,真的是这样吗?不是。还是让我们来看看案例。
在微软失落的过去10年,对产品和技术吹毛求疵到变态的乔布斯,得到了精致、另人喜出户外的爱破、爱疯、爱派等,使濒临破产的苹果公司蜕变为世界第一绩优成长股。乔布斯有井深大的风范,但苹果公司也有一套基于BSC(平衡记分卡)的绩效系统:在财务方面,强调股东价值;在顾客方面,强调市场份额和顾客满意度;在内部运营方面,强调核心能力;在学习与成长方面,强调雇员态度(投入和协调程度)。正是这些系统的绩效追求,在后乔布斯时代,依然不断推涨苹果股价,带给我们一个个继续露出望外的产品体验。
把目光收回国内,中国平安集团的绩效制度的“不讲情理、残酷严厉”一点也不亚于微软的员工大排名,不同的时,1988年成立的平安,只用了18年的时间进入了世界500强行列,现在仍然是中国最具竞争力的综合性金融服务商。平安的绩效制度是上升到集团战略的高度,最高管理者首先开始绩效管理——明确平安要追求什么:将平安愿景不断细化、演绎,形成长期(5-10年)、中期(3-5年)、短期目标(1-3)年,再分解为每个业务线的年度经营目标、关键行动计划、详细行动计划,逐层指标分解,确定合理的各个内部机构和员工KPI,每月有系统跟踪检查,最终结果进行强制性的横向排名、比例分布,薪酬、晋升、培训等激励和惩罚应用紧密配合,构成了完整的绩效管理循环。绩效制度执行起来一点不含糊。刚刚实行这样的制度时,马明蜇是态度坚决——不适应的就走人,绩效制度走到今天,平安在这种残酷上毫不动摇。
事实说明,绩效主义并不都是脓胞。随着企业成长得越来越大,绩效管理日益重要。
王石发出:“绩效主义像企业脓包!”的感慨,大概也与万科这半年来的各种“质量门”有关吧,设计门、毒地板门、变电门、诚信门、纸板门……万科最近半年多以来见诸媒体报道的质量事件多达十几起。有专家帮腔说,这就是绩效主义种下的恶果!专家分析说,郁亮“5986”高周转模式主导下的万科,对城市公司的绩效指标主要看财务报表的前三项指标,诸如资本回报率、利润率、存货周转率等。剔除了王石时期保留的较为务虚的业绩考核指标,如区域建设、产品质量、客户满意度等。可是,王石时期仅仅因为绩效考核重点不同,就不是“绩效主义”了?
绩效主义没有错,错的是企业的高层想要的绩效与企业发展需要、企业能力不匹配。企业老板、高管一定要高举绩效主义大旗,让所有员工为这旗帜而受鼓舞和努力工作。绩效主义带给企业是成或败,关键是绩效主义大旗是否插在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