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风险管理才可靠——读阿伦·布朗《红血风险：华尔街秘史》

    19世纪苏格兰著名学者、诗人查尔斯·麦基撰写的《大癫狂：非同寻常的大众幻想与群众性癫狂》，被列为史上最有影响力的十大经管、投资类图书之一。这本书详细描述了发生在17世纪荷兰的郁金香泡沫事件，生动刻画了该国甚至整个欧洲大陆投资者在郁金香球和远期郁金香期货合同上不可思议的癫狂表现。
    但在华尔街怪才阿伦·布朗看来，《大癫狂》根本没有弄清郁金香泡沫事件的真相。几十年来，阿伦·布朗都是华尔街最有名的风险管理专家，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他曾是世界顶尖级扑克高手，做过高校金融学教授，之后长达三十年时间，先后出任花旗银行和摩根士丹利等投行风险经理，著有《金融街的扑克脸》等广受欢迎的作品。
    阿伦·布朗在《红血风险：华尔街秘史》中指出，查尔斯·麦基以及千万读者、投资人都误读了17世纪的荷兰郁金香事件。他解释，当时的荷兰人不是花高价买花，郁金香生长有特定周期，最令人着迷、价格最高的球茎，其实就是繁殖最慢、感染花叶病最严重的品种。当时，郁金香种植者会将某只球茎以宣传出来的天价卖给名人，这就等于扩散了特定花色、式样的郁金香，引来了后续买家（购买的不是名人手中的那只，而是与最早那只花色、式样相同的类型）。随着特定品种郁金香供给数量的增多，售价会逐渐下降。很显然，如果依照查尔斯·麦基的描述，后来的读者或投资人很容易理解为什么17世纪的荷兰人为了购买某一只而非某一种郁金香，而炒出了高价。
    在当时，郁金香成为了特定的金融产品，其价格走向取决于该品种第一只的价值、花的价格下降速度、球茎销售量的增长速度和折现率。荷兰商人热衷炒作郁金香，并大赚其钱，其实就是一段时期内，球茎繁殖的自然增长率超过了球茎价格下降的速度。阿伦·布朗说，将当时的荷兰货币与今天的欧元以及两个时期的郁金香价格，再加入通货膨胀因素进行折算，荷兰今天的郁金香价格其实高于所谓的泡沫时期。17世纪的荷兰，郁金香在很多时候能卖出高价，说到底是技术创新带来的时尚潮流，并不能算是泡沫。
    阿伦·布朗进一步论证，17世纪的欧洲，殖民扩张的成本投入以及欧洲国家间的利益纠纷，致使战争频发，通货膨胀率高企。彼时，相比当时的货币，郁金香成为相对合适的交易中介，特别是当郁金香期货被发明出来后，掀起了进一步的交易狂热。一味嘲讽郁金香泡沫中不理性的荷兰人，其实是不清楚当时的欧洲。发现新大陆带来的大量贵重金属冲击，通胀速度远高于郁金香泡沫的幅度。一旦货币供给恢复正常，通胀率平抑，此前一直扮演“准货币”角色的郁金香供给速度超出经济增长率，就为球茎价格暴跌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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