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建：价格改革重点应放在价格治理

    “大国大时代”年度经济报告会在北京举行。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许光建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许光建：谢谢主持人，非常高兴来到《大国大时代--中国经济报告会》价格改革论坛。刚才国家发改委许司长和北京市发改委李委员做了非常好的演讲，介绍了全国和北京市的价格改革一些情况，我听完以后还是很受启发。我今天要讲的题目是“放管结合、优化价格治理”。
    我想讲三个内容，第一个是十八大以来，价格改革的进展，第二个是深化价格改革的理论探讨，价格改革应当从哪些方面考虑，第三，优化政府价格治理的原则和途径，我想从这三个方面谈谈我对深化价格改革，做好攻坚克难最后一公里的一些思路和想法。
    第一个是关于十八大以来，我国价格改革进展成就，应当说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十八大以来，随着经济体制的转轨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价格改革和其他改革一样，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从过去计划体制转变为以市场决定价格为主的市场价格体制，现在97%的产品已经放开，由市场来决定。对于促进市场体系发展，经济结构的调整和企业活力增强，满足广大消费者的需求，优化资源配置都有积极作用。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经济体制改革核心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必须更加尊重市场规律，更好的发挥政府职能，一个是让市场发挥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另外一个做好政府的工作，让政府对资源配置发挥积极的作用。
    这次十三届三中全会在深入改革的方案中提出了深化改革的原则，最近中央的意见对十三五期间价格改革做了更加具体的部署。我们国家1978年进行改革以来，也可以说是十八大以来，推进深化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主要是加快了价格放开的步伐，比如说放开了电信，客户抱怨电信收费贵，打手机很贵，现在这个已经不是问题了，放开了药品价格，这也是社会最关注的一个问题，现在你看放开以后，药品价格放开也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比较顺利的。还有成品油价格进一步完善，重要的领域价格改革非常明显，能够更加反应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供求关系，对于满足广大消费者的需求，和提高经营者效益，都有不可替代作用，同时我们看到国家有关部门特别是国务院价格管理部门有很多创新性的成就，比如说这两年国家有关部门，在反价格垄断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效，过去很多年我们看到价格垄断都不敢碰，这几年价格司，发改委有关部门对一些价格垄断，一些非常严重的价格垄断，敢于碰硬，得到全国人民的支持和关注。创新了价格管理价格监管方式，成就非常巨大。总的来看，这和进一步完善市场经济体制，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要求相比应当说还有一定距离，一定差距。
    所以第二个方面，我想做一些探讨，深化价格改革的探讨，我们说价格改革是经济改革的关键，就是我们在改革开放初期，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说过非常重要的一句话，要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优化资源配置的状态，必须有一个充分竞争体系，市场体必须有一套科学有效的市场监管体系，如果政府对市场价格管理过多，或者干预不当，就会出现政府职能的越位，或者出现政府部门不作为，一个早餐的一份拉面两块5毛钱，政府非得干预它，有的不作为，有些事情应当政府出面来管，政府有关部门可能怕引起麻烦，不管，都存在错位约位和不到位的情况，它会影响经济和社会的健康发展，这是要注意这样一个问题。
    为了深化价格机制改革，在进一步放开价格同时，我认为重点应当放到怎么优化政府对价格的管理，叫价格治理，优化政府对价格的监督调控，一方面通过《反垄断法》法律手段限制反对价格不正当竞争，建立科学有效的机制，包括对公共事业、公共服务和产品服务的价格进行合理管制，这是今后价格改革的重点。
    还要看到另外一个问题，政府通过制订正确的经济政策和价格政策还有一些方式，在一定程度能够消除负面影响，从而提升效率，但是如果政府有关部门，特别是政府价格有关部门，因为有了这样的监管职责，出现所谓的政府失灵现象，这也是这几年在价格管理中非常值得关注的一个问题，那同样可以导致资源配置无效，甚至会导致一些不愿看到的腐败问题。所以在深化价格改革中还要防止政府失灵问题。
    我们在深化价格改革中要有持续提高企业和经营者的效率，我们说在这么多年的改革过程中，我们一直在矛盾，矛盾什么呢？一个是放开搞活，很好，另一方面怎么履行监管？实际上在设计和完善重要的产品和服务包括公益事业和垄断性的价格监管过程中，容易出现偏重监管、忽视企业效率倾向，这是需要重视的问题，如果政府的监管机构、机制涉及不当，可能会磋商企业提高效率的积极性，需要处理好政府和企业的关系。
    还应当看到，在进一步深化价格改革中还要处理好改革发展和环境生态保护的关系，重要产品或服务的价格调整要考虑环保、生态建设的要求。我觉得国家最近几年推进的阶梯式水价、电价、气价，电价最成功，水价和气价应当说还是推进比较快，气价刚开始，这是可持续发展理论对价格的要求，也是我们下一步生态文明建设和建设文明中国的重要方面，要搞好生态保护，不单单靠财政还有税收措施，价格改革应当说会发挥重要的作用。
    第二是健全政府价格管理机构，提高干部的素质，提升价格治理能力，要强化能力建设，一个是机构的能力，一个是干部素质，还有一个我觉得应当提出来，现在需要什么人才？政府有关部门，特别价格主管部门需要精通价格管理的法律法规，同时要熟悉国际的相关经济法律法规，价格法律法规这样的人才是非常有必要的，非常有用的。因为我们现在面对的不单单国内的一般的国企民企，我们还面对跨国公司，面对他们的干部素质如果没有及时提高，我想这个监管效率很难把握，质量也不一定靠得住。要吸引优秀人太进入价格监督管理机构。
    第三是要完善配套措施，在调整重要的公益性服务价格要通过财政手段，有效保障低收入居民群体的基本生活和经营者的正常运营。北京市每一次的价格听证过程中都有一条，要通过北京市的财政部门确保困难群体的生活不受价格调整影响，同步地提高社会保障的标准，我认为这是我们在价格改革中一些创新的好方法。
    最后我再补充一点，在价格改革推进过程中，我们应当处理好价格改革和保持价格稳定的关系，刚才说了现在价格稳定也是一个现象，从这几年价格上涨幅度只也2%，应当说价格相当稳定，但是我们还应当看到价格的波动有时候是不好说的，比如说2008年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过程中大概不到1年，就出现了价格的上涨。所以我看到在中央国务院关于价格改革的意见里面强调舆论的引导，建立正确的预期，我认为这是非常必要的，对下一步深化改革是很有指导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