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粮价没有明显的上升动力

证券市场周刊

    目前的粮食价格能支持粮食产量的正常甚至较高增长。产量加上少量进口已经接近于甚至达到了消费水平，目前的真实粮价大约已经达到了长期均衡水平，而这个水平是缓慢下降的。由这些情况来看，真实粮价没有明显的上升动力。

　　从2004年1月份到2007年1月份，消费价格指数中的粮食价格累计上升了41%，平均每年上升9%，远高于同期消费价格指数的上升幅度。考虑到粮食价格相对于消费价格指数的长期下降趋势，过去4年的真实粮价（粮价与消费价格指数的比例）上升幅度更为显著。 这个情况发生在连续３年粮食"丰收"和净进口增加的背景下，看起来很异常。其实异常的不是现在，而是4年前的2002年。那个时候，真实粮价跌到了一个异常偏低的水平，导致当时尤其2003年的粮食产量跌到了一个相对于趋势产量异常偏低的水平。在这个基础上，"连续３年粮食产量增加"这个话不能说明多少问题。事实上，2006年的粮食产量仍然低于10年前的水平。

　　一段时期增长率的异常可能是由于分子异常，也可能是由于分母异常，或者两者都有，所以用增长率的异常来推断分子即现在水平异常的逻辑是靠不住的。这里粮食产量的增长率和真实粮价的上升率单个看都不太异常，放在一起就很不平常了。在一般情况下，如果比较的时期比较长，结果就会相对好一点，但也难以摆脱基数不正常的影响。就粮食产量来说，2006年的产量比1996年还低这个情况，对于判断2006年产量是高是低仍然没有多大意义。 我自己对中国粮食的全社会消费和库存情况做了一些估计。从估计的结果看，2006年的产量加净进口仍然小于当年消费，全社会库存包括农民存粮的总水平仍然在下降，库存与消费的比例可能下降到了多年来的最低点。从这个角度看，粮食价格的上升并不异常。估计消费和库存总有误差，但有些变化的方向还是比较清楚的。一个重要的情况是，从2003年到现在，每年挖库存的数量在迅速下降。可能有较大误差的估计是2006年挖库存的数量，甚至不能排除2006年已经不再挖库存的可能。我现在倾向于认为，2006年挖库存的数量已经相当小，2007年底的库存可能就要增加，库存与消费的比例可能持平或者略为上升。 库存与消费的比例下降到了多年最低水平这个情况，并不能用来作为真实粮价将要上升的依据，原因仍然是基数问题。可以肯定，2001年以前多年的存粮水平大幅度偏高。这是因为，10年前的高通胀低利率导致了存钱不如存粮的结果，使农民大幅度增加存粮。后来政府又实行保护价大量收购粮食，使全社会存粮持续大规模增加。现在的预期通货膨胀率并不高，虽然真实利率仍然偏低，但偏低的幅度远小于小规模存粮的成本。就是说，对抗负利率的存粮动机已经基本没有了。

　　从供给方面来看，过去两年的粮食产量和粮价预期基本上是适应的。就是说，目前的粮食价格能支持粮食产量的正常甚至较高增长。产量加上少量进口已经接近于甚至达到了消费水平，目前的真实粮价大约已经达到了长期均衡水平，而这个水平是缓慢下降的。由这些情况来看，真实粮价没有明显的上升动力。

　　全社会库存水平的显著下降是从2000年开始的。从那时到现在，挖库存的情况已经持续了7年，这也说明7年前的存粮达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水平。2007年可能是个转折，不仅是从连续7年挖库存向库存正常波动的转折，而且可能是告别了一段历史。这个历史是农民用大规模存粮对抗畸形负利率，政府用大规模存粮支持一个不合理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