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鞍钢：“两只手”优于“一只手”

    “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问题既是一个重大的理论命题，也是一个关键的实践命题，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近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就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举行的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指出：“在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的问题上，要讲辩证法、两点论，‘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都要用好，努力形成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有机统一、相互补充、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格局，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看不见的市场之手是迄今为止人类发现的较有效的资源配置方式。国际、国内的经验都表明，市场机制是经济活力的源泉，是提高企业效率的最佳途径，市场对资源的配置必须起到决定性作用。竞争性行业要由市场来配置资源；基础性行业也要打破垄断，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对一些公共产品，也要界定产权，积极引入市场机制。但是，市场经济不是万能的，市场本身会失灵，市场也存在着自发性、盲目性、甚至贪婪性的一面，不受监管的市场也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灾难。
    看得见的政府之手，是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能够对市场经济和个人活动起催化、促进和补充作用。政府之手在组织有效市场方面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政府通过基础设施的硬件投资和对公共卫生、教育、知识、信息的软件投资，促进各类市场资源更有效率地配置。政府在纠正市场失灵方面也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通过宏观调控保障宏观经济稳定，实施积极的就业政策保障民生，实施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遏制地区发展差距。但另一方面，政府也存在过度干预市场，从政府主体出发，获取或掠夺经济利益的冲动。
    正确处理政府与市场关系，就是要用好政府的“有形之手”与市场的“无形之手”。政府和市场两只手必须协调配合，在明确政府之手是服务于市场之手的基础之上，更要认识到政府和市场的作用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辅相成的，不是简单地让市场作用多一些、政府的作用少一些，而是统筹把握、优势互补、有机结合、协同发力。
    我们应当用好政府的“有形之手”与市场的“无形之手”，两只手要各就其位，各得其所，两只手都要硬，两只手都要活。“两只手都要硬”，是硬而不僵，更加尊重市场作用，更加发挥政府作用；“两只手都要活”，是活而不乱，充分发挥“两只手”各自的优势，有相互结合、相互补充、相互促进的作用，同时避免或减少各自的劣势，也有相互制衡、相互对冲、相互抵消的作用。这是改革开放30多年所印证的卓有成效的中国经济治理经验，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优越性的重要体现。
    “市场与政府”的关系命题是一个随着实践不断发展，常学常新的命题。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同时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进行科学的宏观调控，施行有效的政府治理，对我党来说既是一项重大的任务，也是一项重大的考验，需要超高的政治艺术和治理艺术。我们要做好经济体制改革与行政体制改革的协同配合，让市场在所有能够发挥作用的领域都充分发挥作用，而“各级政府一定要严格依法行政，切实履行职责，该管的事一定要管好、管到位，该放的权一定要放足、放到位，坚决克服政府职能错位、越位、缺位现象。”用活两只手，用好两只手，才能推动我国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作者系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