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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新设立农民工工作司,专门负责进城务工人员事务。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农民工”一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国家机关的名字中,却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农民工”即使不是一个侮辱性的词汇,也是对现有城乡二元结构的默认。英语国家有谚: Words hurt(话是会伤人的)。也许我们的官员和学者在使用“农民工”这个词的时候没有歧视的意思——我也相信,他们中的多数人是想为1.4亿进城务工人员做些事情的——但是,那些被如此称呼的人却会受到伤害。
强烈建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修改“农民工工作部”的名字,而使用“流动工人工作部”的新名字。这至少有三个好处。第一,它在官方话语中正式摒弃“农民工”这个词,而代以“流动工人”这个中性的称谓,因此为在中国根除各式各样的歧视提供一个榜样。其次,这个新称谓和正在进行的户籍改革合拍。取消城乡人口划分是户籍改革的趋势,一些省份也已经实行了,“农民工”因此成为一个无所指的名词。第三,使用“流动工人”这个词有利于统一考虑流动人口的社保问题。来自农村的流动工人所面临的问题,也是来自城市的流动工人所面临的问题。
当然,很多来自农村的工人已经在城市有了稳定的工作,不再流动了,而且,国家可能想单独考虑对进城务工人员的政策。如果是这样,也可以考虑“农村工人工作部”或者“进城务工人员工作部”。无论使用哪个新名字,我希望看到的是,“农民工”这个词彻底从官方和民间词汇表中删除,像“盲流”一样成为历史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