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江 李旭：抓住新型城镇化的关键

    与传统城镇化相比，新型城镇化强调以人为本和可持续发展。以人为本，意味着新型城镇化要围绕“人”这个核心因素，着力推进人的城镇化；可持续发展，要求着眼长远，统筹提升城镇的经济承载力、社会承载力与环境承载力。在这两个基点上推进新型城镇化，应重点关注以下四个问题。
    关键机制。在影响乃至决定城镇化的基本因素中，产业结构转换是城镇化的动力机制，经济要素流动、集聚与融合是城镇化的实现机制，相关制度安排与变革是城镇化的保障机制，资源环境供给是城镇化的约束机制。其中，实现机制是关键机制。产业结构转换引发的经济要素转移流动能够实现规模集聚与优化组合，其结果就是城镇化的实实在在发展。
    关键因素。与新型城镇化的关键机制相对应，“人”和“钱”是新型城镇化的两个关键因素。“人”是新型城镇化的核心因素，也是新型城镇化的主体。目前需要关注和研究的问题包括：一是对城镇化主体（农村转移人口）的研究，包括亚群体分化状况、流入地环境条件等。二是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面临的现实问题，如“显性户籍墙”“隐性户籍墙”及双重“户籍墙屏蔽”；农村退出、城镇进入、城镇融入“三环节梗阻”；财力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权利资本“四大资本缺失”等。三是农业转移人口以及不同转移人口亚群体市民化意愿与市民化能力的差异性与不匹配性。“钱”是新型城镇化的瓶颈制约因素，也是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面临的最为关键的“硬”资本不足。这里的“钱”，是指新型城镇化过程中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资金成本，包括微观层面的市民化个体成本，宏观层面的市民化社会成本及其分摊、筹措等。
    关键环节。农业人口城镇化一般包括农村退出、城镇进入和城镇融入三个环节。20世纪90年代以来，城镇融入环节成为制约新型城镇化稳定健康发展的关键环节。潜在市民的城镇融入包括经济融入、社会融入和政治融入3个逐步递进的层面，而经济融入是基础性和决定性层面。制约经济融入的根本原因是农业转移人口缺乏承受市民化成本的能力，同时还包括政府为潜在市民提供公共产品和社会保障的能力严重不足。“钱”是关键性瓶颈因素，对“钱”需求量最大同时供给缺口最大的环节都是城镇融入环节。具体来说，关键性环节的关键问题包括：劳动力市场上就业机会和报酬待遇不平等，户籍权益上公共产品享有机会不相同，社会保障上覆盖面和水平有差距，生活方式上市民化进程有滞后，社会身份上城镇接纳与融合有障碍，发展空间上向上发展缺通道。
    关键改革。围绕推进新型城镇化面临的“人往哪里去”“钱从哪里来”“空间如何布局”“城镇如何建设与管理”四大难题，需要加强顶层设计和研究，以市场经济理念合理推进户籍和人口管理制度改革、土地流转和征用制度改革、就业制度改革、公共服务体制改革、城市投融资体制改革和财税体制改革。这是因为，只有基于市场机制的上述制度安排及制度红利，才能破解发展中大国城镇化进程中的“人”与“钱”等关键因素制约，进而推动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绿色化协调发展。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经济发展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