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丽军等：借鉴美国经验，发展我国万能寿险(11月13日)

    美国寿险市场产品结构的变迁
    总体而言，美国寿险市场产品结构的变化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19世纪20年代到20世纪70年代末。这一阶段，定期寿险和终身寿险等传统产品占据了主导地位，变额寿险虽然已经出现，但是其市场份额可忽略不计。
    第二阶段，80年代初到90年代初。万能寿险成为美国寿险市场上的主打产品，它为客户提供了更多的灵活性，非常受美国民众欢迎，并在1985年达到巅峰，占寿险市场的38%。由于万能寿险是投资型险种的一种，因此，可以认为，美国寿险市场早在上世纪80年代开始，就已经成为投资型产品所主导的寿险市场。
    第三阶段，90年代初到90年代末。进入90年代之后，美国的寿险市场再次发生巨大变化，由于变额万能寿险在美国股票市场表现越来越好的背景下逐步获得人们的青睐，从1991年开始，其市场份额就一直上升，每年的平均增幅达到25%，整个90年代，变额万能寿险逐渐取代万能寿险的地位成为美国寿险市场上最主要的寿险产品，美国寿险市场成了变额万能寿险的天下。在这期间，传统寿险产品的市场份额逐渐稳定，在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这两类险种的市场总份额始终在30%到50%的区间内波动。如1992年传统终身寿险按年保费计算的市场份额约为36.7%, 1995年和1996年的市场份额则分别为45%和41%。
    第四阶段，21世纪初至今。进入21世纪，美国寿险市场的产品结构再次发生重大变化，其主要特征就是在定期寿险和终生寿险份额变化不大的情况下，变额万能寿险的市场份额出现大幅下滑，万能寿险重新夺回了不少阵地。2002年之后，万能寿险再次成为美国寿险市场上份额最大的寿险产品。2000年之后美国寿险市场各产品所占市场份额详见下表。
    美国万能寿险发展历程及主要影响因素
    可见，美国寿险市场的产品结构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各种类型寿险产品的市场份额根据经济环境的变化发生巨大调整，而其中万能寿险的跌宕起伏最为引人注目。万能寿险( Universal Life Insurance)在1979年由美国的加利福尼亚人寿保险公司首次推出，最初的产品结构是在弹性保费年金的基础上，附加一份每月更新的定期寿险，在保留传统寿险税收优惠的基础上，提供足够的弹性满足客户们不断变化的投资需求。到了1983年，美国几乎所有的寿险公司都推出了至少一种万能寿险保单。此外，美国1984年的新税法也解决了有关万能寿险税收的一些遗留问题，至此，万能寿险成为寿险市场上的主要产品。由于万能寿险最大的特点是具有灵活性,保险单所有人能定期改变保险费金额,可以暂时停止缴纳保险费,还可以改变保险金额,是一种弹性保费寿险。因此，自推出后，其保单销售量不断增加, 到1985年时万能寿险的市场份额达到历史峰值，以当年保费计算达到整个市场年保费收入的38%,并且该险种很快传到国外,成为国际三大寿险新险种之一。但自此之后，万能寿险在美国市场上的份额一再下滑，下滑的主要原因就是变额万能寿险在美国股票市场表现越来越好的背景下逐步获得人们的青睐。值得注意的是：本世纪这种情况有所改变，变额万能寿险开始走下坡路，而万能寿险则再次成为最主要的寿险品种，其2004年的市场份额为36.5%，与1985年的历史峰值已非常接近。
    影响美国万能寿险发展的主要因素
    第一，高涨的利率环境。万能寿险引入市场时，正值历史上的一段高利率时间，万能寿险的即期利率累积机制在利率水平上升时表现出极大的优势，其始终保持的高额投资回报使其极具竞争力。随后利率下降，万能寿险的销售额开始减少，万能寿险中的即期利率累积机制在利率下降时成为其发展的障碍。
    第二，变额万能寿险的发展状况。变额万能寿险（Variable Universal Life Insurance）最早出现在美国，这种结合了变额寿险投资特性和万能寿险弹性的寿险产品最早是由Prudential保险公司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第一次在美国市场上销售，但当时的高利率环境，使其与万能寿险相比没有太大的优势。该产品在90年代之前一直没有太好表现，市场份额一直在10％以下。直到1993年以后，由于利率下降到一个很低的水平，证券市场蓬勃发展，变额万能寿险才在美国得到快速增长，市场份额不断提高。但是自2001年开始，标准普尔500指数持续下降，变额万能寿险的吸引力不再，最直接的后果是万能寿险重回到人们的视线中，万能寿险再次成为美国寿险市场上份额最大的寿险产品。
    第三，万能寿险产品的创新。在美国万能寿险的发展过程中，保险公司根据市场环境变化不断加入一些新的设计元素，以增强与其它寿险产品相竞争的优势，满足消费者不断变化的新需求。如在保单中加入第二保证条款，使保单持有人无须缴纳额外的保费而保持保单的持续有效，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万能寿险保单的高失效率问题。再如，一些公司设计了股指型万能寿险，将现金价值的累积利率与标准普尔500指数挂钩，增强了万能寿险中个人账户中现金价值累积的选择余地。
    对我国的启示
    2000年，中国太平洋保险公司首先在国内推出万能型寿险产品，突破了以往的寿险产品规定期限、固定金额的保费缴纳方式，在市场上的反映很好，一些公司万能寿险保费收入占比已经超过了50%。但是万能寿险在受到市场追捧的同时，也暴露出诸如夸大投资收益、不实告知等问题，监管部门不得不一再进行风险警示。笔者以为，在我国万能寿险发展的过程中，必须解决好如下几个问题：
    第一，不断进行产品创新。万能寿险的发展依赖于能够与消费者多变的需求相契合，不断地对已有的产品进行完善和更新。如借鉴普通终身寿险中关于保单到期日延长选择权的规定，以降低投保人负担的到期日以后的保险成本；在保单中设立第二保证期，以降低保单失效率。
    第二，加强保单保障功能的宣传。万能寿险是基于缴费灵活基础上的一种安全保障的财务安排，并不是基于利润或投资收益的资金安排。但是由于部分营销人员的隐瞒欺诈、夸大回报的误导，以及投保人快速致富的心理，使得很多投保人将万能寿险保单用于投资而不是保障需求，一旦利率水平下降，则不可避免地导致投保人退保及产生诸多纠纷。因此，强化保单的保障功能的宣传，使投保人从关注投资业绩转移到万能寿险的灵活性和保障功能之上，是今后我国万能寿险健康发展的关键所在。
    第三，提高资产负债管理水平。万能寿险的灵活性使其与其他产品的现金流具有完全不同的特点，加大了保险公司对未来资金进行控制的难度，加剧了投资风险，从而对资产负债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必须根据万能寿险中的期限要求、收益要求、流动性要求及风险承受能力的要求等，通过分析资产和负债的风险偏好和利率敏感性，制定相应的资产投资组合，选择成熟的资产负责匹配技术和方法，对利率等因素进行合理的模拟预测，评估未来的现金需求和资产收益变化情况，从而制订相应的应对方案，避免资产运用形态上的无形损耗和经营的不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