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经济学派经济危机理论评述

来 源：《经济学动态》2017年第5期
    女性主义经济学派经济危机理论评述
    王  凤
    女性主义经济学家通过对传统的经济危机研究进行反思，着重探讨了诸多非市场的结构性因素,包括家庭内部结构与无偿繁衍照料经济、社会性别与种族观念、收入分配、金融资产结构扩张等；指出了经济的过度金融化、不平等结构等都是经济危机的导因；还解释了经济危机的持久效应，并探索了有助于社会公平和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危机治理政策。
    非正统宏观经济学是对不同于经济危机前占据主流地位的新古典经济学的经济学派的概称，最具代表性的是制度经济学、演化经济学、女性主义经济学、社会经济学等。其中女性主义经济学派在经济危机理论研究中独具匠心，其观点具有鲜明特色，代表了非正统经济学研究经济危机的理论突破。其学派批判了传统经济学理论的基础及方法，反对信奉市场万能的偏见，不局限于消费者、劳动者和家庭的分析角度，推崇从制度经济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等多学科视角，对经济结构特征、非正规就业、社会公平、传统习性、可持续发展、性别差异等多方面因素综合考虑的整体观分析范式，同时重视政府作用，也非常注重微观细节、调研考察、数据实证研究等。其研究成果阐释了经济危机的成因、经济危机影响效应的性别差异等，其研究对象包括微观、中观、宏观和全球四个层面，特别着眼于有关家庭内部的权力关系和再分配关系。在政策建议方面，提出了消除不公平的经济结构（包括种族与性别歧视等）、重视无偿繁衍照料工作、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提高人力资本质量、抑制经济危机发生概率、推行国际金融体系改革、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等积极方案。
    女性主义经济学派关于经济危机的理论研究有以下贡献：（1）突破了传统经济学极其关注市场的研究视角，将经济研究推及至更具体的微观基础（家庭内部）上，充实了经济学的现实基础。（2）将经济危机对一些非市场领域的影响纳入研究框架，揭示了经济中收入分配不平等、过度金融化、种族与性别歧视等一系列结构性问题与经济危机的交互作用。这些结构性问题既是经济危机的导因，也会被经济危机所恶化，从而增加未来的金融风险。（3）提醒经济学家反思传统经济学的不足，进而实事求是地从客观实际出发，正视市场效率，意识到政府在底层扶助、社会保障、金融监管等方面的作用，为可持续发展提供更科学的政策依据。（4）有助于促进经济学家对福利的重新审视。究竟什么是影响社会长期幸福安康的最基本因素？这是传统宏观经济学所忽略的问题，而女性主义经济学对经济危机研究的一个最大的贡献便在于此，表现为注重研究萧条所产生的分配效应对商品、人力资源及人口生产层面，甚至对人类福祉的长期影响，这既包括方法论层面，也包括诸多理论阐释。然而，其不足之处便是这些理论尚在发展之中，未形成如传统经济学所具有的严密数理逻辑体系，且其研究也比较零散，所用方法多为定性分析与数据实证，由于所用数据样本的选取常常受地域、文化、时间、统计口径等限制，以至于普适性有些许欠缺。
    王凤，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邮政编码：710127，电子邮箱：wangf@nwu.edu. 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