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俊:降低增速才能转变结构——中国经济的生死结
1995年左右中国提出集约式发展模式,但经济却在规模增长的道路上狂奔,离内涵增长越来越远。进入21世纪,中国经济一边高歌猛进,高速增长,一边时时鼓噪,结构升级,结果是中国经济规模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但结构升级却泥牛入海,了无成效。目前,中国经济高增长导致低端固化,资源枯竭,环境浩劫和社会分化,到了难以为继的危险境地。
今天,中国经济,增长从长远看已经成为坏事(物极必反),但当局仍然难以割舍(年年保增长),而结构升级虽然迫在眉睫(引发社会问题),政府仍然只做敷衍文章。为什么形成这样奇怪的局面呢?源于政府的两个认识误区:一个是一切问题都是增长问题,也就是一切问题都能通过经济增长(钱)解决。另一个是规模增长和结构升级不矛盾,也就是增长促动升级。
增长解决问题和增长促动升级,在经济发展之初也许是一个真命题,但随着经济规模扩大,收入提高以及经济结构成熟,两者的关系发生变化,这个命题成了伪命题。也就是增长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激化矛盾;增长不但不能促动升级,反而阻碍升级。但是当局宥于定势思维,认识不到这个转化,或者认识到了,但不敢承担转轨风险,结果只能因循老路。
经过30多年的高增长,经济增长和社会问题,经济增长和结构升级显然成了一对矛盾。也就是成了二选一的尴尬,而不是两者兼得的题目。道理很简单,中国经济像一辆高速行进的汽车,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无法变道(转型升级),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无法顾及其他(社会公平等)。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把速度降下来,才能为结构升级和解决公平等问题赢得腾挪空间。
第一、速度降下来,政府就可以有精力、有压力、有动力把解决社会公平的问题放在第一位。比如,通过房产税,真心把房价降下来。比如,戒除投资推动型增长,真正减少拆迁引发的社会矛盾。第二、速度降下来,数量型增长模式才能失去意义,经济才能产生结构转型的内生需求。如此,结构转型才能通过市场力量,借助政府推动完成,经济增长在未来重新恢复。
速度降下来的风险在于由于出现失业等问题,激化社会矛盾,结果导致更大的社会矛盾,如果“维稳”不利,会出现崩塌现象。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我们要看到,中国的经济增长问题其实不是一个纯经济问题,而是一个政治经济学难题。因此,经济减速为转型赢得空间必须有前提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政治转型凝聚社会共识,以拆除社会安全的引信。
但是,我们看到的现实是:当局缺乏承担风险的勇气,缺乏开创局面的胆识。第一、经济改革浅尝辄止,在利益集团的压力下,仍然把救市和保增长隐形地放在政策菜单的第一位。第二、政治改革上则全面退缩,仅仅寄希望于路线教育等,通过政治运动,恢复统治权威。如此举措,给社会释放出不确定信息,导致社会各个阶层行为混乱,无所适从,而社会经济仍在末路上狂奔。
201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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