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宪容：当前中国“改革开放”的核心与实质

    据报道，温家宝总理在广东考察时说，二十年前，小平同志不顾八十多岁的高龄来到广东，讲了许多语重心长、发人深省、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话。他明确告诉我们，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 ，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些话我以为至今仍有强大的震撼力，而且有着巨大的指导意义。
    可以说，无论温家宝到广东的讲话，还是最近纪念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20周年，都清楚表达一个理念，即面对不确定的国内外经济形势，面对国内经济生活中的体制问题，正如温家宝总理所 指出的，“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依然是改革开放”。
    那么，我们要问的，为何进一步改革开放是化解当前各种问题的关键？而“改革开放”的含义又是什么？邓小平同志对此贡献是什么？我们对当前中国的“改革开放”又是如何理解的？还有 当前中国“改革开放”的核心与实质又是什么？等。
    一般来说，“改革开放”就是要改变现有的法律与制度，改变既有个人与企业行为的激励与约束机制，从而解放与发展社会生产力，促进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可以说，30多年来，中国就是 在这面“改革开放”的大旗下取得经济辉煌与社会进步的。
    我多年前就撰文指出，邓小平同志最大的功绩就是通过改革开放、通过制度建立与完善来保证每一个民众经济生活权利能够不断扩张，是通过制度安排为国人提供了致富的机会与发展的权利 。无论是工人还是农民，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一般民众，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只要你有能力、肯努力，你就都能够在其既定的约束条件下寻找各自发展的空间，每个人都可能选择到适应个 人发展的生存空间。这才是中国经济成长的原动力，也是每一个国人经济生活水平提高过上好生活的根本所在。所以，“改革开放”就是居民经济生活权利不断扩张，就是通过制度安排来保 证每一个人经济生活权利扩张的公平，或机会平等。
    但是，近十多年，由于中国改革开放的滞后，不仅使得国内居民财富增长方式发生较大变化，而且也使得居民财富增长的理念也发生了较大变化。每一个人希望不是通过个人长期努力来增长 财富而是希望短期内“一夜暴富”，特别是当今的年青人。这样，个人希望财富短期内快速增长或是与权力结合，或是寻求投机炒作暴利途径，或者依靠家庭继承。而目前官员腐败严重、高 风险投机炒作盛行及中国社会所盛行的所谓“富二代”、“官二代”等都是与这种财富增长方式有关。在这样的制度背景下，个人想通过工作努力实现财富增长根本就不可能的（因为，无论 教育还是财富持有，整个社会缺少了机会的平等）。在这样的制度背景下，更多都在希望天上掉下馅饼（如郊区农民拆迁那样）“一夜暴富”而不如何让个经济生活权力扩张。在这种情况下 ，整个社会经济增长也可能失去原动力。
    所以当前的“改革开放”重新检讨当前的各种制度安排，以便保证每一个人的经济生活权利空间得以不断地扩张。比如，逐渐地取消当前不合理的城市户口制度要，让广大农民、中小城市的 居民有自由迁移的自由，有在中国任何一个城市接受平等教育的自由；要重新检讨当前不平等的教育制度，让每一个中国公民都能够在中国任何一个接受平等教育之机会；要全面检讨当前政 府官员的任免制度，不仅要打击严重贪污腐败，还得切断“官二代”轻易上升的途径，打通各个层次按能力、贡献等流动的通道等。所以，当前的“改革开放”第一要务就是以适合的制度安 排来保证每一个居民经济生活权利空间得以不断扩张。这是未来中国经济得以持续增长的原动力。
    其次，任何“改革开放”就是一次重大的制度改革。而每一次重大的制度改革都是整个社会利益关系的重大利益关系调整。而这种重大的利益关系的调整可以是社会生产力释放与提高，让整 个社会生活福利水平提高，每一个人都在这种社会生活福利提升过程生活水平逐渐改善。只不过，其社会生活福利分配的公平程度不同而已。如果整个社会给每一个人机会是平等的，这种财 富分配可能的不公并非有多大的问题。这是市场经济使然。所以，如果没有上一条件下的改革开放，即给每一个人创造机会平等的条件，那么“改革开放”所面临的重大利益调整将陷入不良 的恶化循环。
    还有，“改革开放”所面临的重大利益关系调整，也可能是零和博弈。即重大的制度改革将是一部分人利益向另一部分人利益转移。在这种情况下，既然利益阶层或集团就是会采取不同的方 式来阻碍这种改革开放。比如，当前不少地方的房地产市场其泡沫已经到无可复加的地步了，这几年的房地产暴利也让极少数在短期内财富快速增长或短期内让整个社会财富聚集到少数人手 上。当“改革开放”要改变这种少数人为主导的利益格局时，这些人一定会通过各种途径来阻碍甚至反对这种调整。甚至于他们还会千方百计地把其利益制度化，从而让其不正当的利益合法 化。可以说，这是当前中国要继续“改革开放”的难点与重点。
    总之，“改革开放”同样是当前国内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原动力。尽管它的一般意义没有改变，即通过改革开放来保证每一个人经济生活权力的空间不断扩张。这是中国经济得持续稳定增长 的原动力。但当前中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赋予了其新的意义，既要为每一个国人提供机会平等，也得打破现有的既得利益关系，防止既得利益集团把其既得利益制度化与法律化。“改革开 放”就是对每一个国民的内外开放，就是让每一个国民经济生活的权利得到不断的扩张。可以说，这可能就是温家宝总理所强调的“改革开放”的基本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