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绿色技术效率与污染密集型行业转移

       三、研究设计
      （一）污染密集型行业转移测算
    对于行业转移问题，传统的测算方法往往将某地区特定行业在全国产值中的比例减小视为区际转移，使用这种产值占比的变化来衡量该地区特定产业迁出，具体可以表示为：
                                                      （13）
    即用上年某类行业总产值与全国该行业的总产值的比减去当年比例代表特定行业从i地区的迁出力度，大于0表示行业迁出小于0则代表迁出。许多学者使用类似方法测算污染密集型行业的区际转移，但这一做法存在缺陷。由于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极不均衡，东部地区产业发展水平远高于中西部地区，而污染密集型行业也集聚与东部地区。与此同时，东部地区由于工业发达人口稠密但占地面积相对较小，因此区域环境容量较小且污染物排放严重；西部地区工业欠发达且地广人稀，因此环境容量相对较大且污染物排放强度相对较低。考虑到中国经济发展整体实际情况及技术水平短期难以快速提升的事实，由中西部地区尤其是西部地区承接东部污染密集型行业转移，对各地区均是利大于弊。对东部地区而言，将污染密集型行业迁出可以缓解趋于严重的环境污染状况；对中西部地区而言，承接污染密集型行业迁入不仅可以加速中西部地区工业发展，而且可以利用其现有较大的环境容量，降低我国整体的环境污染水平。因此污染密集型行业的迁移不应仅仅以迁出量为衡量标准，而应因地制宜设定合理的转移衡量指标。
    为确定地区污染密集型行业迁出或迁入的合理性，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首先使用“区域地均污染物排放量”衡量地区的环境容量，其原因在于，土地面积越大，污染物排放水平越低的省份，其环境容量的剩余量往往越高，因而可以承接污染密集型行业转移；而土地面积小，污染物排放水平又高的省份，其区域环境容量已经超标，应该迁出污染企业。具体而言，首先计算区域污染物排放总量，本文计算的环境污染包括空气污染、水污染和垃圾污染，其中空气污染用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烟粉尘的加权排放量量表示，水污染用地区化学需氧量（COD）排放量表示，垃圾污染则用地区固体废弃物排放量表示，最后将三者进行加权求和表示地区总污染物排放水平。然后将污染物排放量除以省域地理面积，得到单位面积的污染承载量。最后计算各地区历年的污染承接系数，计算方法为：
                                                        （14）
    其中，表示i省第t年的污染承接系数，为当年该省的地均污染物排放量，为当年全国地均污染物排放量的平均水平。如果某地区的地均污染物排放量大于全国平均水平（），则表明环境容量透支，应该迁出污染密集型行业；反之如果某地区的地均污染物排放量小于全国平均水平（），则表明环境容量富余，应该承接污染密集型行业。这一系数较好的体现了地区对污染密集型行业转移应有的合理态度。最后将这一系数与上文的产业转移计算公式相乘，即得到了地区污染密集型行业的合理迁移量，即
                                                 （15）
    这一公式表明，对于环境容量富余省份即，理应迁入污染密集型行业，但基于传统算法，迁出为正值，这无法体现其不合理性，而使用本文算法，在与PT相乘之后PIT变为负数，就可以体现其迁移的不合理性。因此与传统方法相比，本文使用的测算方法很好的衡量了污染密集型行业迁移的合理程度。
    对于污染密集型行业的界定问题，本文参照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根据各产业的污染排放强度将采掘业、化工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业，化学纤维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造业，电力、煤气及水的生产供应业，造纸及纸制品业定义为污染密集型行业^[3]。从计算结果看，污染密集型行业大多集中在东部地区，我国污染密集型行业的整体合理迁移方向也是从东向西。
      （二）绿色技术效率的测算
    DEA模型是学术界计算绿色技术效率普遍使用的方法（何枫，2015）^[18]，同时考虑到超效率模型可以更好的比较各地区绿色技术效率水平符合实证研究需要（郭露，2016）^[24]，因此在考虑非期望产出的情况下本文运用MAXDEA软件基于SUPER-DEA模型计算各地区的生产效率作为绿色技术效率的衡量指标。所使用投入产出变量的定义如表1所示。
    表1 投入产出变量定义

变量性质	变量名称	变量定义
期望产出	经济产出	平减后的GDP
非期望产出	环境污染	年度污染物排放总量
投入	资本投入	平减后年度固定资产投资额
投入	劳动力投入	年度就业人员数
投入	能源投入	年度能源消耗量

    产出变量为GDP与环境污染水平，其中使用以2000年为基期平减后的地区GDP总额表示产出水平；环境污染水平则作为测算绿色技术效率必要的非期望产出，与上文相同，所计算的环境污染包括空气污染、水污染和垃圾污染，以三者的加权求和表示地区总污染物排放水平。投入变量包括资本、劳动力与能源，资本投入用以2000年为基期平减的年度固定资产投资额表示，劳动力投入用地区年度城镇单位就业人员数表示，能源投入以地区年度消耗的标准煤数量表示。
    基于上述方法，本文测算了我国30个省2001-2014年的绿色技术效率水平，图1为根据计算结果整理的我国30个省绿色技术效率年均指数，可以看出东部地区的绿色技术效率水平整体较高，而中西部地区的绿色技术水平则相对较低，这也从一定层面体现出通过产业转移提升中西部地区技术水平与经济水平的重要性与合理性。
    图1 各省2001-2014年绿色技术效率年均值
    数据来源：原始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及省市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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