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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寿:“俚语经济学”

http://www.newdu.com 2018/3/11 爱思想 刘福寿 参加讨论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发生的巨大变化之一,就是人们学会了使用自己的语言来概括经济生活中的某些现象和自己身边发生的故事,产生了许多用群众语言表述的经济学概念,很通俗,很生动,而且很幽默,使经济学别开生面,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冽新鲜味儿,。透过这些新概念,人们看到,在群众中蕴藏着极为丰富的经济学语言资源,有数不尽的语言大师;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为他们的思想驰骋提供了一个像大草原一样辽阔的舞台。尽管有点片面性,或者不够准确,但总的来说,很有意思。 不妨把这些带有草根味儿的经济学就叫做俚语经济学。下面拿几个来展示一下,与茶友们分享,并祈诸友见赐。
    麻花结构。虽然没有申请专利,但这是鄙人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发现中的一个。说的是中国经济并不只是刘易斯所提出的“二元”结构,而是一个拧成了麻花的“二元─一元─倒二元”结构,具体地说,就是经济是二元的(传统部门和现代部门并存,或城乡经济并存,两部门经济几乎是各行其道,劳动者的收入也就拉开了差距)。但市场却是一元的,商品总是“一口价”,不认购买者的身份。就连医院、大学的收费也不曾对农民有过一分钱的优惠。如果就社会保障而言,却又是城市较为完善农村极度缺失。这不就是一个满拧的麻花吗?所以,中国经济发展要解决的问题,不只是二元问题,而是“吃麻花”。所幸的是,我们的政府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通过免除农业税、给予农产品补贴、增加转移支付帮助农民建立新型合作医疗、养老保险等措施,正在认真地“吃麻花”。(详见《经济学家茶座》2007/3,总第29期)
    数字经济。不要误会,这里说的“数字经济”,与IT技术无关,也不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知识经济”为伍,而是极为简单的捣弄数字、买卖数字的生意。只是受了“数字北京”、“数字电视”、“数码相机”、“数控机床”之类时髦用语的启发,才把“数字”拿来当帽子,罩在头上。数字经济很火,眼下成了一种极为热门的、数量可观的、利润丰厚的经济。这么说吧,除了门牌号码、身份证号码、火化证号码以外,凡是别人有权给定、又有挑选余地的号码,都可以买卖,尤以手机号码和车牌号码为烈。这些年来,人们对8(发)、18(要发)、518(我要发)、168(一路发)等所谓吉利数字情有独钟,一时间,这些数字成了稀缺资源,价格飙升。我们举几个例子吧:
    手机号码:黑龙江15645678888,24万元;(2008-04-07网友贴) 浙江15888888888,80万元;(2008-05-14北京娱乐信报) 浙江13888888888,88万元。(2008-05-14北京娱乐信报)
    车牌号码:浙C88888,166万元;(2006-07-28,百度) 晋AY8888,68万元;(2007-06-21,百度) 粤A000F1,74.7万元;(2007-11-13,百度) 粤DB8888,39万元。(2009-03-20,百度)
    这些数字组合,看起来很枯燥,但在拍卖现场上却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神气活现,撩拨得一些人血气冲顶,红头涨脸,一牌未落,另一牌又高高举起,挣命似的争夺者这些数字,好像抢到了这些数字,就是抢到了钱财。于是,这些不起眼的数字便极具经济价值,而且演变成了活生生的经济活动。
    贫二代。近来“贫二代”一词在网上蹿红。说的是由于居民收入差距过大,贫富悬殊,生活状况分化,以致影响到第二代的成长。贫困家庭的第二代,是明显的弱势群体,受到更多的风霜雨雪的侵凌。他们在升学、就业、收入、前途等方面面临巨大压力,从而导致心理、行为上的裂变。有人为他们开列了18条标准,还有人为他们写了《贫二代辛酸之歌》,歌曰:没有大款的爸/也没有遮风避雨的家/农民工和大学生/区别其实不大/我多想往上爬/利用寒暑假拼命把工打/学费依然是雾中花/高考无奈放下/我理想也很大/当城管遭骂也不怕/遇到摆摊的妈/慢慢的追轻轻罚/我好羡慕他/有阔气的大款爸/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父母被追赶吓傻/曾拼搏摆脱命运的锁枷/却被命运玩弄更尴尬/无奈孤苦贫二代/白眼的打压/富人的欺诈/精神世界更匮乏/虽然你有权/钱更不会差/如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原来同一屋檐下/热心为大家/美好的未来/要靠你我他/让我融入这个家。当然,也有人说,“贫二代”是一种优势,概括起来有“十大方面”,例如较之父母,接受过更好的教育;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更糟,只有更好,每一步都是成功;吃过苦,吃得起苦,有实干精神;习惯了白眼,适应能力强;什么都能干,生存能力强等。也有人说,不要过分强调“富二代”和“贫二代”的差距与矛盾,“富二代”、“贫二代”都是我们的下一代,都是我们的未来,他们同样面对着挑战与机遇,对他们的态度,对他们的教育与安排,不宜扬此抑彼或厚此薄彼,应该一视同仁。
    丁宠家庭。社会生活的快速变化,使人感到眼花缭乱。人们刚刚习惯了丁克家庭的说法,丁宠家庭又来了。所谓丁克,是英文Double income and no kids的缩写DINK的译音,意即双收入、无子女的家庭结构,简单地说,就是一夫一妻、经济各自独立、不要孩子的“二人世界”。这是20世纪80年代欧美发达国家流行的家庭存在方式。眼下,丁克们发现由于没有子女,还是有点百无聊赖,于时就养起了宠物,早期被称为丁狗家庭,但此词不雅,也不准,因为人们所宠不一定都是狗呀,还有猫呢、猪呢,于是,丁宠一词就应运诞生了。
    丁宠家庭的出现,是否定之否定。
    丁克家庭颠覆了传统家庭的观念。家庭本来集两种生产于一身,既是一个经济共同体 ,也是一个生育共同体。但丁克家庭的出现,恰恰是抽掉了家庭的这两个基本职能,只把情爱和性以及共同的精神追求,作为家庭的基础。在发达国家,高收入、高福利使一些人具备了不生育子女、放弃某些社会责任的物质基础,不管它是不是合理,总还能看作是人们生活状态和精神境界的提升。但这种观念传到中国,多少有点变味儿。除了有些人是嫌生育子女麻烦、怕子女作为“第三者”干扰自己对生活的享受外,更多的情况是怕因为生育影响自己的发展,甚至丢了工作;怕育儿成本太高,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怕自己精力有限,带不好孩子等。不论中国外国,丁克就意味着父将不父,母将不母,人的感情被淡化或异化,这种观念如果被普及,人本身的生产就只得靠社会化,人也许就像物一样从流水线的终端爬下来。
    丁宠家庭的出现,是沿着一条未归路,否定了丁克家庭。丁宠家庭与感情荒漠化的丁克家庭不同,终究承认了感情生活的重要性。不过,他们把对子女的爱转移到了宠物身上,并把宠物视为自己的精神寄托。 他们为宠物购置鞋帽、衣物,采购精美食品、认真烹制,美容、美发、美甲,体检、打针、喂药;他们与宠物相吻相拥、相偎相依;如果宠物有三长两短,他们会极度伤心,并予厚葬。他们在宠物身上花去的时间、精力、钱财、感情,不会少于养育子女的支出。这多少使一般人感到费解:养个儿子或女儿,不是更亲昵、更实惠的“宠物”吗?他们会反驳说,你们家的花盆里,为什么不都种上一棵大白菜呢?
    近年情况有所逆转。尽管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但不愿生孩子的人却在减少。一项涉及北京、广州、上海3个大城市和9个中小城市,有2180名18~60岁的常住居民参与调查显示,2002年城乡居民中不愿生育子女者比例约为4.5%,而2005年为1.5%。 (青岛新闻网,2006-06-13)不过,也有人议论,不养宠物会不会出现更多的“丁房族”、“丁车族”? 谁知道呢!
    “丈母娘需求”和“猪决定论”。2009年9月,一位并不太著名的官员突然成了新闻人物,伴随着他,丈母娘走进了经济学。中国房地产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顾云昌9月3日在成都参加“中国地产金融年会2009区域巡回峰会”时,对房价上涨原因进行了独到“剖析”。他指出,小两口快结婚了,却一直不买房,于是丈母娘把女婿找来“探讨”,这下小女婿坐不住了,只好清仓、典当,筹钱买房,这么多的年轻人要结婚,市场自然很大,由此而导致的房价上涨的原因就是“丈母娘需求”,而且这是一种“特刚需求”。
    此语一出,众座哗然,网上跟贴的、评论的风起云涌。
    有支持的,著名的李银河在其中,而且有理有据。李女士在自己的博客中说,在中国,男权制还有着较雄厚的根基,婚姻基本上是男娶女嫁,而且女性平均收入水平明显低于男性,包括西方社会在内,女性的收入水平停留在男性收入的60%到80%之间。正是由于这两个原因,买房的需求才成了“丈母娘需求”而不是“婆婆需求”。实际上,男方解决房子的占四成半,在各类解决房子的方式中比例最高。根据最近在五个大城市(广州、杭州、郑州、兰州、哈尔滨)所做的一项调查,婚后新居制在所有的婚姻中已经占到了整整一半,换言之,丈母娘的刚性需求至少占到50%。
    更多的人是扔来了板砖。有人说这些荒诞之论,是频繁地在“房奴”伤口上撒盐,是拿公众开涮,调戏民众感情。把房价上涨这么重大的责任,让一群老太婆承当,实在太滑稽,使在中国民间故事中形象本来就不光辉的丈母娘又背上了一口大大的黑锅,而房价上涨的真正元凶,如管理者的责任,房地产上发生的严重腐败,房地产商的暴利,富人的炒作等,却逃之夭夭。
    其实,在丈母娘被绑架推上问罪台之前,还有一位同病相怜的被劫持者,那就是猪。早在2007年就有一位叫做“永远的童年”博友就写了一篇博文《论猪与通货膨胀》,说,猪肉价格的上涨带动了其他物价的上涨,于是,一条重要的经济学定律——猪决定通货膨胀就这样出台了。直到今天,人们还在说,2007年与2008年上半年的物价狂飙中, 猪肉价格无疑是 “罪魁祸首”。今年从6月中旬开始到现在,石家庄的猪肉价格已连续 “小步跑”, 居民们的通货膨胀预期陡增。连路透社2009年8月24日从北京发出的电讯稿(记者 周昕/Simon Rabinovitch)都说,货币状况无疑是出现通胀与否的重要因素,但近年来的经验表明,在中国最重要的价格是猪肉价格;食品类商品在中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中占大约三分之一的比重,猪肉又是中国人餐桌上的主要食物。2007年猪肉价格飞涨,曾导致了十几年以来最严重的通货膨胀。这样说来,猪决定通胀似乎已是板上钉钉。但也有不少人不同意,认为猪肉价格起不了那么大作用。也有人说,中国猪的存栏数足以保证供给,国家发改委称,截至2009年6月底全国生猪存栏44,720万头,平均三个人一头猪,足够吃的。到底猪能不能决定通货膨胀,只是代言人们争来争去,猪们却悠闲自得,缄口无语。
    “被”和“零”。“被”不是一个实体词,它不过是一个表示主体的被动行为的副词,按说成不了经济学概念。但它一旦被包装,就成了红得发紫的经济学概念。比如,大学毕业生本没有就业,学校为了“提高”就业率,就让这些学子们在老师的帮助下,开来已就业的假证明,这些学生们说他们“被就业”了;本来没有增长,但统计表的红箭头却直线上窜,这叫“被增长”;一些地方本来没有“小康”,但为了彰显政绩,一统计,小康了,这叫“被小康”;反过来,也有为了享受财政补贴而“被贫困”了的;上文中要结婚的年轻人在丈母娘的威逼下“被需求”了;有些职工想休年休假,但公司却不允许,于是他们“被全勤”了;还有些演艺界初出茅庐的女孩子们求职、“触电”、上镜心切“被潜规则”了,等等。所以,一个“被”字,搭配成了一系列别有一番滋味儿的经济学概念。
    无独有偶。空无一物的“零”也象菌种一样,丛生了一群关于“零”的经济学概念,如零增长、零投入、零风险、零地价、零首付、零库存、零差价、零费用、零效益、零距离、零投诉、零口供、零报告、零容忍,……总之,就像有的单位评劳模,想让谁当,大家一凑材料,谁就成了劳模,想不当都不行。经济学这一次是捧红了“被”和“零”,不知下一个“灵童”出现在何方?
    广西民歌唱道:“别看都是口头语,搬到田里变米粮。”这些用通俗语言表述的经济学,一旦被群众接纳,或者更幸运些,投胎到那位经济学大师的笔下,它就会由“地摊文学”走入学术殿堂。在煌煌巨著《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里,就多的是这种词条,如大家所熟知的“免费午餐”、“搭便车”、“看不见的手”、“看得见的手”、“郁金香狂”、“寡妇的坛子”等等。所以,千万别看不起这些俚语经济学!
    (作者系河北经贸大学退休教授,现供职于河北传媒学院)
    (选自《经济学家茶座》第43辑)

Tags:刘福寿,“俚语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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