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劳动力转移的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研究(上)

摘 要：从劳动力转移角度分析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1978年以来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经历了4个阶段。农村剩余劳动力与非剩余劳动力转移并存、异地转移是梅州市劳动力转移基本特征。人口本地城市化与人口异地城市化并存、人口异地城市化活跃是梅州市人口城市化的显著特征。劳动力异地转移导向下的人口异地城市化促进了梅州市人口城市化与劳动力非农化协调发展，同时也制约着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必须提高劳动力转移能力、增强转移劳动力吸纳能力、提高人口城市化质量水平，以促进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
    关键词：人口城市化，劳动力转移，异地转移，异地城市化，梅州市
    人口城市化是指农村人口向城市聚集、农业人口转变为非农业人口的过程，包括人口的产业结构、地域结构和生活方式的城市化，人口城市化的实质是人口经济活动和生活方式的非农化过程[1]。人口城市化是衡量一个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标志，人口城市化进程的快慢对社会经济的发展有着重要影响。我国人口城市化的发展现状及其趋势一直是学术研究的焦点[1-7]。我国人口城市化发展与农村劳动力转移、工业化发展、经济发展密切相关，并表现出高度的相关性。受城市化发展的经济、社会和制度要素的制约，我国人口城市化长期滞后发展，影响和制约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1-7]。
    劳动力转移是人口城市化的关键和核心，人口城市化是实现劳动力转移的有效途径，两者互相联系又互相制约。由于我国人口城市化长期滞后发展，劳动力转移与人口城市化之间的不协调成为影响我国人口城市化发展的主要问题，引起理论研究的重视[8-11]。劳动力转移与人口城市化研究一般立足于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角度进行研究。农村非剩余劳动力转移是欠发达地区劳动力转移的一个基本特征[12]。农村非剩余劳动力转移背景下欠发达地区人口城市化发展特征及存在问题开始引起普遍关注，亟待加强理论研究。
    梅州市是广东省经济欠发达山区市，是人口与劳动力净迁出区，是广东人口城市化的“流源地”[12]和广东人口城市化弱化地区，劳动力转移与人口城市化发展失衡问题表现突出。2008年广东开始实施以产业和劳动力“双转移”战略，作为广东“双转移”战略中产业转移“承接地”和劳动力转移“转出地”，梅州市劳动力转移与人口城市化失衡对“双转移”战略的“短板”制约作用日益凸显，加强劳动力转移背景下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1 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历程
    由于自然和历史的原因，梅州市经济欠发达、社会发展落后，城市化发展缓慢，是广东城市化弱化地区。从户籍口径的人口城市化水平来看，1978年以来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水平一直落后于广东省平均水平，总体水平落后于广东省20年，且差距日益扩大(图1)。从常住人口口径的人口城市化水平来看(表1)，2000年以来梅州市人口城市化水平与广东省整体水平相差17%—20%。根据人口城市化的发展水平、动力机制和发展模式，1978年以来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图1 1978—2009 年广东省与梅州市城市化发展水平(户籍人口口径)
    Fig.1 The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level of Guangdong province and Meizhou city from 1978 to 2009
    表1 广东省、梅州市城市化水平(常住人口口径)
    Tab.1 The urbanization level of Meizhou city and Guangdong province

资料来源：广东省统计局，广东统计年鉴(2010)。

1.1 1978—1984年，起步前期阶段
    1978年我国实行农村体制改革，生产力水平迅速提高，农村解放出来的劳动力和过剩的农产品为城市化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在改革开放的推动下，梅州市城市化走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停滞、徘徊的波动局面，步入了正常发展轨道，人口城市化水平(户籍人口口径)由1978年的8.03%上升到1984年的11.86%。学术界一般认为城市化水平达到10%即进入城市化进程的起步阶段[1]。1984年成为梅州市人口城市化进程的起步之年。
    1.2 1984—1992年，起步阶段
    1984年我国开始城镇体制改革，实行了包括设立开发区、发展乡镇企业、可以通过缴费获得城镇户籍等一系列城镇制度改革，拉动了城市化发展进程。在城镇体制改革的拉动下，梅州市劳动力转移加快，人口城市化进程进入起步发展阶段，人口城市化水平(户籍人口口径)由1984年的11.86%上升到1992年的15.42%。
    1.3 1992—2002年，稳步发展阶段
    1992年我国开始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市场经济推动下民营经济、第三产业较快发展，政府主导的“自上而下”城市化和市场主导的“自下而上”城市化共同推动梅州市人口城市化进程，人口城市化水平(户籍人口口径)由1992年的15.42%上升到2002年的24.29%。在市场力量的诱导作用下，劳动力异地转移趋势明显，出现人口异地城市化现象。
    1.4 2002年至今，外延扩张阶段
    为缩小地区差异实现区域协调发展，广东分别于2002年和2008年实施了“产业转移”战略和“产业与劳动力双转移”战略，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进入产业发展推动下的外延扩张阶段。一方面，随着长期制约山区经济发展的能源、交通、通讯得到根本改善，梅州市工业化及城镇建设发展加快，城镇发展规模扩大，土地城市化超前于人口城市化发展[13]。另一方面，在工业化与产业化推动下，劳动力转移加快，人口城市化进程加快。从户籍口径的人口城市化水平来看，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发展缓慢，由2002年的24.29%上升到2009年的24.67%，按常住人口口径的梅州市人口城市化水平从2000年的37.21%提高到2009年的46.2%，按照世界城市化进程发展规律，梅州市人口城市化已进入加速发展阶段。
    2 梅州市劳动力转移特征
    劳动力转移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14]，经济因素是劳动力转移的根本动力[15]。由于梅州人多地少，经济欠发达，与珠江三角洲等发达地区的差距日益扩大，人口资源环境压力较大。改革开放以后，在政策、经济和市场等多重因素的作用下，梅州市劳动力转移活跃，劳动力转移表现出显著的特征。
    2.1 产业转移与空间转移失衡，异地转移趋势明显
    劳动力转移包括产业和空间的双重转移。从产业结构看，1978—2009年梅州市劳动力产业转移迅速，农业劳动力比重从79.32%下降到48.58%；从空间结构看，1978—2009年梅州市劳动力空间转移非常缓慢，农村劳动力比重几乎没有变化(表2)。表明梅州市劳动力产业转移与空间转移不协调，两者发展失衡。大量已完成产业转移的农村劳动力并没有在梅州市实现空间转移，而是以劳动力输出方式在异地实现空间转移。2000年以来，梅州市农村劳动力异地转移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表3)。
    2.2 剩余劳动力与非剩余劳动力转移并存
    人口土地资源承载压力下的剩余劳动力是劳动力转移和人口城市化的直接动力。梅州市相对资源承载力模型分析结果表明，梅州市一直处于人口相对超载状态，且超载的趋势越来越大，需要通过剩余劳动力转移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16]。由于欠发达地区经济社会落后、劳动生产率低下，农村劳动力转移具有非常明确的就业目的，转移劳动力并非是简单的人多地少中“挤出”的剩余劳动力。调查表明，梅州市转移劳动力的“非剩余”特性较为明显，以就业为目的的年轻型和技能型为特征的劳动力结构性转移表现突出[12]。
    2.3 劳动力转移与产业转移不协调，以产业转移为契机的劳动力转移模式发生变化

表2 梅州市劳动力数量与结构
    Tab.2 The labour quantity and structure in Meizhou city

资料来原：梅州市统计局：《梅州统计年鉴》(2010)、《梅州五十年》(1949-1999)。

表3 2000—2009 年梅州市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
    Tab.3 The rural labour transfer situation from 2000 to 2009 in Meizhou city

资料来源：梅州市农业局，梅州市农村合作经济统计报表。
    产业协调分析结果表明[17]：1978—1996年梅州市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有从不对称状态向对称状态发展的良好态势，1996—2009年呈现负向不对称的发展趋势(图2)。2002年广东“产业转移”战略实施以前，劳动力异地转移使梅州市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更趋协同发展，2002年广东“产业转移”战略实施以后，劳动力异地转移又加速了梅州市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负向不协调发展趋势，制约着梅州市承接产业转移。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同演进的规律要求梅州市劳动力转移与承接产业转移同步，产业转移导向下梅州市劳动力转移模式将发生变化，由“劳动力异地转移和本地转移并存”转变为“劳动力异地转移、本地转移和异地回流并存”。
    （作者单位：嘉应学院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