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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和个人试图通过少买多卖来减轻和摆脱过度负债状态，这一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致命的螺旋式通货紧缩，正如Fisher（1933）所说：“个人每一次减少他们债负担的努力往往导致他们的债务更重了，因为众人纷纷清偿债务会使货币升值。这样我们就得出一个重大悖论——债务人还得越多，他们所欠的也就越多——我认为它即使不是全部，也是绝大多数经济萧条的主要奥秘所在。”
因此，一旦资产价格大幅度下降，迫使企业部门从利润最大化转向负债最小化。一旦考虑资产负债的存量分析，通货紧缩是由于整体上企业都在修复资产负债表导致的，只有等到企业完成资产负债表的修复之后，金融危机才能得到解决，由此，进一步看到流量分析的局限性。因此，我们看到教科书经济学与资产负债表衰退各自面对的经济形势，如表2所示。
由此可见，在传统宏观经济分析中，大多数经济模型假设经济总是趋于均衡状态的强烈倾向不会走向经济崩溃。如果有什么东西将经济推离均衡，经济内部会自动产生抵消它们的力量，自发趋于均衡。这是因为他们建立在完全信息的市场供求模型中，看不到错误的存在。然而，在现实世界中，市场不完善是常态，价格信息十分复杂，信息也是不对称的。即使一方了解真正的条件，另一方也只能推断情况是怎样的。在一个信息不对称的世界里，市场只能扩大错误，不能纠正它们。由于典型的市场经济模型假设错误会自我消除，或者自动调节的市场力量会修正这些错误，所以看不到简单的错误可以成为经济体系不稳定的来源。事实上，一旦突然发生了金融恐慌，价格结构会受到严重影响。更为重要的是，金融恐慌会轻易地失去控制，演变成一场全面的经济危机，这主要是由于资产负债表衰退所致，一国务部门资产负债表发生一系列困境，特别是在开放条件下，从而进入长期的经济衰退之中。为宏观经济政策出台确立新的指导原则，在于采取相应的宏观经济政策刺激居民消费和企业投资有效需求水平。
五、结论及宏观管理启示
虽然传统宏观经济学着眼于流量分析是正确的，但是，资产负债表方法却提供3对一国经济各部门的资产负债表中累积的债务存量的互补认识。虽然资产负债表方法集中资产和负债的存量分析，但也不可忽略流量分析。这是因为：（1）债务存量是过去赤字流量积累的结果；（2）资不抵债意味着，未来流量额贴现值小于当前的债务存量，从而造成不可持续的债务动态发展；（3）在大多数资本账户危机中，经常账户中流量不平衡也对危机动态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由于市场不完善是常态，所以，资产负债表方法获得了从一个部门债务困境很容易扩及到其他部门的结论，主要是因为各部门之间债务是密切联系的，极大地影响总供给和总需求，从而带来产量下降和失业增多，这对研究经济衰退和经济危机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如下：
（1）通过资产负债表分析，人们再次看到了市场不完善，否定了强调供给方面——金融机构资金供给不足；而是体现了私有企业的借贷需求不足，再次肯定了凯恩斯的有效需求不足理论。因此，不仅需要将完善市场制度本身作为研究的重点，同时，要将总需求政策有机结合起来，二者共同作用的目标是保证资产负债表健康运行。
（2）针对资产负债表状况不同，提出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有效性问题：一是部门的资产负债表信息是非常有用的，通过微观资产负债表，可以研究宏观金融状况，从总量上看一国资本结构脆弱性的因素；二是资产负债表会使政策着眼于部门脆弱性方面，特别是关键金融变量的脆弱性方面的变动；三是认识到资产负债表衰退问题，为政策评价提供了研究框架，避免出现金融和经济体制的威胁；四是资产负债表方法有助于政府进行政府干预，更好地理解资产负债表可持续性问题，必须同时考虑资产和负债情况。
（3）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私人企业之间的资产负债表很容易受到市场冲击，因市场传导机制明显，很容易产生经济衰退，所以急需处理资产负债问题，必然出现破产和资产重组等形式。而对于我国经济而言，资产负债之间的关系并不会立即处理，往往具有缓冲功能。而且，我国政府实行拉动内需政策，使经济体不会立即触及资产负债问题，有充分时间进行调整，从而不会产生较大冲击。
总之，通过资产负债表研究，将流量和存量分析有机结合起来，能够更全面地理解和解决金融和经济危机问题。正如瓦尔拉斯在《纯经济学要义》一书中指出：“就像一个湖会被风暴不时地搅个天翻地覆一样，市场有时也会因危机而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这是由于均衡突然全面失调。我们对均衡的思想条件了解得越多，就可能更好地控制或阻止这些危机。”因此，展望未来，更多的资产价格泡沫，以及紧随其后的资产负债表衰退将不断发生。资本流动的全球自由化意味着，泡沫破灭对其他国家也会产生快速的影响，从而需要各国共同治理全球经济衰退。因此，这些问题对于加入全球化的中国来说，一方面，需要更深入地研究股市和房市泡沫问题，处理好国有企业一银行一政府财政之间的资产负债，以及流量之间的相互关系，完善市场制度和风险管理；另一方面，更需要世界各国采取合作方式，加强金融监管，防范金融风险，刺激总需求增长，共同抵御全球经济危机，构建出中国特色的宏观经济管理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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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1971-），男，辽宁凤城人。教授，经济学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是产业经济学。E-mail：tangjj@jlu.edu.cn.
来源：《经济管理》2010年第9期
责任编辑：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