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失业并非因为“技能短缺”

                       经济走势跟踪
                       Macroeconomic  trend  monitor
             中国社会科学院宏观经济运行与政策模拟实验室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决策科学研究中心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所《宏观经济与政策跟踪》课题组
             2014年第26期（总第1443期）2014年4月5日（星期六）
    [本期要点]  中国启动新一轮经济“微刺激”  美国人失业并非因为“技能短缺”  欧洲央行发出量化宽松信号  中国应借鉴美国监管互联网金融的经验  
                                 经济热点
    中国启动新一轮经济“微刺激”
     据媒体综合消息，中国经济今年第一波“微刺激”政策配套刚于4月2日出炉。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当天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时宣布三大举措，表示要加快中西部铁路建设和投融资体制改革，给小微企业减税，并部署措施让金融对棚户区改造发挥更大支持作用。多份外资银行分析报告认为，上述刺激力度适中的财政政策在市场预料之中，不会像2008年金融危机后中国出台的4万亿元振兴配套那样带来经济过热问题。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在政府网站的描述中，参加这次会议的官员表示，中国会在今年“激发企业活力、有效扩大内需、促进就业”。政府还表示做好了采取进一步财政措施的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帮助经济“应对不可预期的挑战”。经济学家将政府的这些新举措描述为“小规模经济刺激政策”。汇丰银行（HSBC）亚洲经济研究联席主管曲宏斌和该银行的中国经济学家孙珺玮在一份研究简报中写道，“这可能是一系列微调措施的开端。”
     然而，政府表示愿意帮助的许诺，4月3日在上海股票市场上只得到了微弱的响应。股票价格在上午有所上升，但下午出现下跌，以当天下跌了0.7%收盘，主要是受了银行业和房地产开发商股票下跌的影响。股票的下跌反应出人们的一种担忧：政府的刺激措施可能力度不足。4月2日夜间的宣布中只有一个马上的结果，就是要将现行的、小微企业的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延长一年，这些企业的年度应纳税所得的第一个6万元将免税至2016年底。国务院还表示，正在考虑将提高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实施范围的上限。除此之外，国务院的宣布中没有多少其他细节，只提到要加快铁路建设、以及继续改造城市中的棚户区。中国计划今年投产铁路新线6600公里以上，比去年增加1000多公里。
    李克强总理表示，政府将为住在470万套各类棚户房的居民修建和改建住房。
     自2月底以来的整个3月份期间，中国还对货币市场进行了大规模的干预，发行了大量的人民币，用以购买美元。这至少将人民币的价值暂时降低了约1%，使国外市场上的中国出口产品更有竞争力。这些在经济中流动的额外人民币也降低了短期利率，让处境困难的房地产开发商和其他大笔借款方继续借款变得更容易。
     但是到目前为止，中国这次刺激措施的规模仍远小于全球金融危机期间2009年的刺激措施规模。当时中国用庞大的支出项目，限制了经济放缓的速度。中国的央行还极大地提高了广义货币供应量，其规模之大让美联储（Fed）的量化宽松政策相形见绌，量化宽松指的是调整货币供应和利率以刺激经济增长。从那以后，中国领导人一直在呼吁要将经济向以消费为主导的增长模式转型，但事实证明实现这一目标并不容易。亚洲开发银行在一份报告中呼吁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政府调整财政政策，以促进把更多穷人包括进来的经济增长。总部在马尼拉的这家区域性借贷机构的副首席经济学家庄居中在香港接受采访时说，中国严重依赖消费税为政府开支提供资金，这不能解决中国的贫富差距问题。中国的消费税主要以增值税的形式征收，大多数消费者产品的售价中有高达17%的增值税，这项税收几乎占政府收入的一半左右。而大多数富裕国家中，消费税占政府收入的三分之一弱。与此同时，中国一直在努力想引入房产税，该税的征收对象主要是富人，而且中国的个人所得税只占政府收入的十分之一，而这部分税收在富裕国家占政府收入的约三分之一。
     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亚洲主管尼古拉斯?康索纳利（Nicholas  Consonery）表示：“这一声明是一种十分有限的刺激经济增长的承诺。对于该声明，更恰当的解释是，该声明的目的是为了提振国内对经济的信心，而不是作为一系列激进刺激举措的前奏。尽管如此，这一声明确实为更激进的举措做好了准备，一旦经济持续降温超出中国领导人的承受力，这些举措就会推出。”
     目前，中国一方面希望降低经济对由信贷推动的基建和房地产投资的依赖，一方面又希望维持高增长速度和高就业率。这些举措的危险在于，它们的刺激力度可能不足以让市场相信中国经济增速会就此提高，而对于那些希望看到中国政府更长期的改革承诺的投资者来说，这些举措的刺激力度可能又太大了。中国改革的动力之一是旨在减少中国对信贷不断增长的依赖性，而中国经济增长所需的资金却来源于信贷。
     香港《经济日报》发表社评认为，中央微刺激的目的在于稳经济非促增速。国务院常务会议前晚公布推一篮子稳经济措施，内地股市闻讯高开，惟其后下滑低收，此因中央并未如外界期望般出重手放水刺激经济，只是推出增加铁路投资、加快棚户区改造、扩大小微企业减税范围等微刺激措施。惟市场并未心息，纷言微刺激不足提振经济，增速恐跌穿7%，中央还将出重招放水，如调低存款准备金率等。
     外界是否真的如此看淡经济呢？未必，惟冀唱淡经济迫中央放水，让金融市场有更多炒作空间的意图，却相当明显。但此算盘打响的机会不高，此可见于“微刺激”反映的中央思路。
     其一，中央要保的是就业，并非经济增速。近期经济并未如外界所想般差，更重要是总理李克强的区间论，重点是保充分就业。其二，重财税而轻货币工具。微刺激核心之一便是扩大小微企业减税范围，因小微企最能吸纳大量劳动力，有助稳住就业。其三，更倚重市场手段。微刺激包括由国家开发银行成立专门机构，发行专项债券用于棚改与城市基础设施的工程，此显然要借用市场资金而非中央印钞为项目融资，减少对市场的直接干预。
     其实，从人行连续7周净回笼收水，已反映中央对经济忧心不大，且要续行实际稳中偏紧的货币政策。故市场虽图以唱淡经济来迫中央大放水，但除非经济出现意料不到的大减速，否则中央只会续以微刺激措施为经济短期保暖，而以推进改革如容许民企进场打破垄断行业，以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为经济中长期添引擎，此是外界包括投资者需要掌握的中央思路。
     《中国投资参考》（China  Confidential）拉斐尔?哈尔平分析认为，对中国经济“微刺激”不能太乐观，理由有四个：（1）没有宣布任何新的内容。一套刺激方案需要，嗯，刺激，但是国务院并没有透露任何政策变化。加大经济适用房建设力度一直是中国房地产政策的必备内容，今年的具体目标维持不变。针对小微企业的即将实施的税收优惠政策在3月的全国人大上已经公布。加快铁路建设——这在中国通常标志着“刺激”——严格说来并不属实。中国今年新建铁路将比去年多出1000公里，但这个6600公里的新线总长并不是一个新目标。更重要的是，尽管今年新建铁路目标有所提高，但铁路固定资产投资目标仍比去年6640亿元人民币的支出减少了340亿元人民币。这似乎表明，2014年将要新建的铁路大部分属于已有项目，而不是需要新投资的新项目。（2）本来可以宣布一些新的内容。按照中国第12个五年规划的目标，到2015年底投入运行的铁路总长要达到12.3万公里。到2013年年底，中国已建成的铁路总长达到10.3万公里，这意味着今年的目标给明年留下1.3万公里的铁路建设目标。北京方面显然有提高今年目标的余地，但它没有这么做，这意味着按照目前进展速度，中国可能达不到第12个五年规划的铁路建设目标。其它基础设施领域——如机场和油气管道——也落后于第12个五年规划的目标，但也没有什么迹象显示，北京方面有意加大这些领域的建设力度。（3）经济适用房建设不会逆转当前房地产市场放缓态势北京方面加快建设市场外的经济适用房的目标，在某种程度上由于规模大得多的商品房市场正在放缓这个事实而黯然失色。中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1-2月住房销售同比下降1%。在《中国投资参考》（China  Confidential）追踪的42个地方市场，今年前三个月的交易量同比下降23%。保障性住房（包括经济适用房和棚户区改造）去年在城镇住宅销售中仅占13%，在在建的城镇住宅建筑面积中仅占15%。（4）信贷等于刺激。中国的基础设施建设趋缓，住宅销售下降，都是因为信贷偏紧。最终，北京方面只有放松信贷市场才能促进经济增长。2013年年中基建投资上扬之前，社会融资总量在该年前六个月增长31%。中国国务院昨日没有发出信号表明，它有意放宽货币政策立场，或停止遏制影子银行体系发展。今年1-2月社会融资总量同比下降3%——这才应当是投资者从中寻找真正刺激迹象的指标。
                                                         （综合消息）
                             国际经济
    美国人失业并非因为“技能短缺”
     保罗?克鲁格曼在《纽约时报》撰文指出，美国人失业并非因为“技能短缺”。几个月前，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和“未来工作”（Jobs  for  the  Future）总干事玛琳?塞尔泽尔（Marlene  Seltzer）在《政治人》（Politico）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消除技能的鸿沟》。他们在文章开头煞有介事地写道：“目前，将近1100万美国人没有工作。然而与此同时，又有400万个职位空缺”——据说这证明了“当前找工作的人所具备的技能，和雇主需要的技能是有很大差距的”。
     实际上，在瞬息万变的经济世界里总是会有一些空缺职位，尽管同时又有一些工人找不到工作，而目前空缺职位和失业人数的比例远低于正常水平。同时，对于工人技能不足导致高失业率的说法，有多项细致的研究都认为没有证据支持。
     然而，但凡有点分量的人，至今仍对美国存在巨大“技能鸿沟”的判断深信不疑，因为他们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这是“僵尸看法”（zombie  idea）的绝佳例子——这种看法本应该被证据杀死，但怎么杀它都不死。它造成的破坏则是巨大的。不过，在说破坏前，我们先来说说，对于技能和工作我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是的，接受过许多正规教育的工人，失业率会比教育程度低的人低，但这一点无论经济状况的好坏都是一样的。关键问题在于，教育程度各异的所有人群中，失业率都比金融危机前要高。从各职业领域看也是这样：所有职业大类的工作者，境遇都比2007年要糟。
     的确有一些雇主在抱怨，说他们很难找到具备所需技能的工人。可是你们拿钱出来啊：如果雇主真那么急需某种技能，他们应该愿意开出更高的工资，吸引有这些技能的工人。然而在现实中，很难看到某个工人群体的薪水出现大幅上涨，你能找到的案例都是跟传统智慧完全不符的。比如，会操作缝纫机的工人现在得到了大幅加薪，这是好事，但我非常怀疑那些大呼小叫说有鸿沟的人，心里想的是不是这类工作。
     除了失业率和薪资方面的证据，还可以从其他方面反驳技能鸿沟的说法。经过对雇主的细致调研——例如麻省理工学院（MIT）和波士顿咨询集团（Boston  Consulting  Group）近来开展的研究——研究人员不约而同地发现，就像这家咨询集团所断言的，“对技能鸿沟危机的担忧被夸大了。”
     唯一可能对“技能鸿沟”的说法有利的证据，是长期失业率的急升，这有可能表明许多工人不具备雇主要求的技能。但其实并非如此。目前我们对长期失业者有很多了解，他们在技能上跟那些被裁员后迅速找到新工作的工人基本上没有分别。那他们怎么回事？正是因为没有工作，才使得雇主看都不想看这些工人的资质。
     那么为什么这个技能短缺的谬论不但能存活到现在，而且还能继续成为“人所共知”的东西？这个嘛，整个过程在去年秋天有过一次很好的展示，当时一些新闻媒体报道称，有92%的企业高管说的确存在技能鸿沟。这个说法是根据什么得出的？一次电话调查，高管们在调查中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你认为以下哪一项对美国劳动力技能鸿沟中的‘鸿沟’做出了最佳描述？”后面是一系列选项。如此诱导性的问题，仍然有8%的参与者表示不存在鸿沟，已经相当惊人。
     问题在于，有影响力的人物在原地兜圈子，不停重复技能鸿沟的故事——或者能通过《政治人》这样的媒体平台阐述一下技能鸿沟就更好了——这象征着你是很严肃的，是一种部落身份的申明。僵尸就这样拖着步子继续前行。
     不幸的是，和债务危机近在咫尺的谬论一样，这个技能谬论正在对真实世界的政策产生可怕的影响。财政政策的灾难性路线错误以及联储的不作为已经对经济构成严重的破坏，急需采取措施，可大人物们不去关注这些，反倒假装对美国工人的弱点痛心疾首起来。
     此外，在就业率和工资停滞不前之际，利润和奖金却在飙升，这时候抛出技能鸿沟谬论，把工人的困境归咎于工人自身，就把人们的注意力从这种奇观上引开了。当然，说不定这正是那么多企业高管喜欢这个谬论的另一个原因。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需要杀死这僵尸，不要再为让工人受罪的经济找借口了。
                                                             （NYtimes，2014.4.2）
    欧洲央行发出量化宽松信号  
     英国《金融时报》报道  欧洲央行（ECB）给出了迄今最为强烈的信号，表明它准备出台量化宽松措施（QE）以防止欧元区陷入通缩或者持续低通胀。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呼吁欧洲立即出台债券购买等特殊货币政策措施，但欧洲央行没有理睬这一呼吁，而是连续第5个月将利率保持在0.25%。但欧洲央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表示，央行管理委员会一致支持在前景令人失望的情况下出台更为激进的举措，此举旨在消除有关欧洲央行对超低通胀不够警惕的担忧。他说：“管理委员会一致承诺在其职权范围内也使用非传统的工具，以有效对付低通胀持续过久的风险。”他的言论导致欧元兑美元在伦敦市场收盘时下跌0.4%，至1欧元兑1.3716美元，创出今年2月下旬以来的最低水平。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国债收益率（与价格走势相反）下跌至多年低点。
     德拉吉后来证实，这些非传统举措包括购买政府债券。他表示：“职权范围内的所有工具（包括QE）都是该声明的一部分。”他补充称，政策制定者已经在会上讨论了QE政策。
     然而，他强调称，管理委员会尚未用尽其传统政策工具，这似乎表明欧洲央行只有在进一步降息之后才会出台QE措施。尽管包括美联储和英国央行在内的其他主要央行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初就出台了QE举措，但欧洲央行一直不愿效仿。德拉吉暗示，不仅是价格下跌，而且只要有更多迹象表明通胀将在相当长时期内保持非常低的水平，欧洲央行就会购买债券，这个表态降低了欧洲央行出台QE的门槛。
     欧元区通胀率目前为0.5%，处于4年来的最低水平——大约是欧洲央行略低于2%的通胀目标的四分之一。欧洲央行的最新预测表明，通胀将向目标水平上升，到2016年达到1.7%。
                                                     （FT，2014.4.2）
                           国内与港台经济
    中国应借鉴美国监管互联网金融的经验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撰稿人、德意志银行美国战略科技部蔡凯龙撰文指出，过去一年，业内对互联网金融监管的讨论，最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是“让子弹飞”。中国监管者对新生事物持开明和宽容的态度，成为互联网金融井喷式发展壮大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在行业快速发展的同时，新问题也随之而来。
     面对这些问题，中国监管者不断地调整“鼓励创新”和“防范风险”两者之间的平衡：余额宝等“宝宝”类货币基金违规承诺高回报被警告；针对P2P不时传出倒闭跑路，监管者提出P2P行业的三条红线：不非法集资，不搞资金池，不提供担保；尤其是今年3月，监管层先暂停二维码支付和虚拟信用卡，随后发出限制第三方支付转账额度，接着处罚8家第三方支付停止接入新商户。面对监管层一连串动作，互联网金融业者大惊失色：监管变天了，不让互联网金融的“子弹”再飞了。与此同时，老百姓作为普惠互联网金融的直接受益者，纷纷表达了对监管层的不满，有的甚至直接给监管者扣上“开历史倒车”的帽子。
     作者作为长期从事中美互联网金融研究的学者，以中立的角度对美国对该行业的监管和被监管者的一些成熟经验和教训做了介绍：
     和中国相比，美国的金融监管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规则的敬畏。不仅从业机构，也包括监管者依法办事，即“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这跟西方深入人心的契约精神不无关系。
     美国法律法规对金融产品的监管是极其严格的，尤其是对创新的金融产品，因此从业者也能严格的遵守法律法规。比如Lending  Club，美国P2P行业的代表，曾经在2008年4月，刚刚成立1年多的时候，全面无限期停止公司所有新贷款业务，就是为了向SEC（美国证券交易管理委员会）申请新的6亿美金“Member  Payment  Dependent  Notes”众人支付票据，同时申请改变贷款利率的计算公式。历经6个月，直到同年10月SEC批准，该公司才全面恢复营业。这种“有法必依”的对规则敬畏的精神值得中国企业学习。
     反观国内的从业机构，在既有的第三方支付牌照和相关规定下，没有事先按照规定提前30天对主管第三方支付的中国央行提出新产品的报备，就向市场推出二维码转账和虚拟信用卡。这是一种极其不专业的做法，导致企业冒着巨大的合规风险。也许是因为国内互联网金融从业机构大部分出生于互联网企业，因此跟传统金融行业相比，显得创新有余，稳重不足。此次因为企业操作上的偶然疏忽，也反映出它们对规则的不重视。
     美国金融业监管者对违规者的惩罚是非常重的。主要监管机构包括美联储、SEC（证券和交易管理委员会）和CFPB（美国消费金融保护局）等。互联网金融的创新产品，除非涉及股权债券融资上市，否则一般都隶属CFPB监管。金融危机后由Dodd-Frank法案成立的CFPB，其目的在于保护消费者的金融权益。在2013年11月，CFPB对Cash  America  International，一家全美连锁小额贷款公司，发出1.9亿美元的巨额罚单。原因就是该公司在其注册地俄亥俄州，没有根据该州的法律和条款规定，认真严格的审核重要贷款文件（Robo-Signing）。
     对比美国动辄上亿美金的巨额罚款，中国央行这次暂时叫停未报备的业务，相对来说还是很宽容。然而这种宽容需要把握好尺度。因为我们要区分清楚——鼓励的是金融创新，而不是违规行为。如果对真实存在的违规行为过于宽容，执法不严，等于变相纵容这种行为，这不利于行业的整体健康发展。类似Lending  Club的美国绝大部分金融机构之所以停下所有业务等待监管的审核，就是因为它们如果不遵守法规，不仅要付出巨额罚款的代价，甚至还有可能被吊销从业执照。
     监管的根本意义，在于用国家信用来背书。金融业价值所在就是信用，而国家信用是最安全、最经得起考验的。大家应该对2008年金融风暴记忆犹新，在风暴顶峰时候，市场恐慌聚集而成的市场力量，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摧毁一个又一个国际大银行。只有在美联储最终挺身而出，让各家投行变成商业银行，动用国家信用来担保才从根本上逆转了这场风暴。可见国家信用的超然地位。
     去年12月中国央行禁止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接纳比特币，就是拒绝给比特币背书，等于不承认比特币的货币地位。由此，比特币价格一落千丈，从6千多的高价拦腰斩了一半。今年初，Mt.gox比特币交易所的倒闭，再次证明了监管的重要意义。由于比特币不受监管，它既没有法律身份和地位，也不受政府政策法规的保护，那些因比特币交易所倒闭而遭受损失的投资者，寄希望通过法律维权，其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然，对规则的敬畏，前提是规则要公平合理，要平衡各方利益，特别是国家和大众利益。美国受益于三权分立体制，监管者的行为同时也受立法和司法的双重制衡。美国公司可以通过政治捐款，或者直接雇佣游说公司，影响参议院和众议院的立法。如在2012年，针对美国中小企业发展，特别是众筹行业发展影响很大的JOBS（Jumpstart  Our  Business  Startup）法案，就是在很多中小企业的游说下促成的。从业机构如果对美国的监管法规有异议，甚至可以诉求司法机构。因此在美国这种体制下，从业者和监管者处于相对平等的地位。
     然而在中国，由于社会文化和体制的不同，人民赋予监管者较为集中的权力。由于权力意味着责任，因此人民对监管者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监管者在制定规则的时候，必须要充分论证，多方沟通，做到公平合理。比如，这次对第三方支付转账限额的规定，虽然只是央行的征求意见稿，但却反映出该意见稿制定者在其出台前事先并未经充分论证和调研。转账数额限定如此之低，既不方便大众使用，又等于给第三方支付下了一个“紧箍咒”，  使得第三方支付在这方面无法和传统银行竞争，又回到以前银行一家独大的垄断局面，违背了金融创新倒逼金融体制改革的大方向。
     除此以外，监管者也要注重沟通技巧。因为它们地位特殊，市场都紧盯其一举一动，任何文件即使是征求意见稿，也会被市场放大解读，很容易造成误解。因此，监管者对外沟通需要灵活运用一些技巧。不妨参照美国现行比较成熟的，以行业协会为中间桥梁和缓冲的方式，充分利用行业协会的协调和沟通的作用。近期央行已经着手筹划组建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这是非常值得肯定和支持的。
     总之，中国互联网金融的健康稳定发展，离不开社会、政府和市场的相互配合和理解。在各方共同努力推动下，我们不仅要让中国互联网金融这个“子弹”再飞，而且要让它在合规的方向上，飞得更快更远。
                                                           （FT，2014.4.1）
    ×××××××××××××××××××数据速报××××××××××××××××××
    全球主要股市2014年4月4日收盘点（括号内为2014年3月28日收盘点）：
    道琼斯工业平均：16412.71（16323.06）↑；纳斯达克：4127.73（4155.76）↓；标普五百：1865.09（1857.62）↑；英国FTSE100：6695.55（6615.58）↑；法国CAC40：4484.55（4411.26）↑；德国DAX：9695.77（9587.19）↑；日经225：15063.77（14696.03）↑；上证综合2058.83（2041.71）↑；香港恒生22510.08（22065.53）↑；台湾加权：8888.54（8774.64）↑；新加坡海指：3212.72（3172.17）↑；越南指数：593.04（594.29）↓；印度BSE30指数：22359.50（22339.97）↑；巴西BVSP：51081.78（49768.76）↑；南非金融时报40指数：43537.43（43167.60）↑
    全球汇价及主要商品期货价2014年4月4日收盘价（括号内为2014年3月28日收盘价）：
    欧元/美元：1.3705（1205.00）↑；英镑/美元：1.6575（1.6638）↓；美元/日圆：103.2900（102.8300）↑；美元/人民币：6.2123（6.2125）↓；CRB指数：304.84（305.21）↓；纽约交易所（COMEX）黄金期货（2014年5月）：1303.50（1294.50）美元/盎司↑；WTI轻原油（2014年5月）：101.06（101.67）美元/桶↓；伦敦金属交易所（LME）期铜（3月期）：6680.00（  6652.00）美元/吨↑；CBOT小麦期货（2014年7月）6.6975（6.95506）美元/蒲式耳↓；波罗的海干散货指数：1373.00（1599.00）↓
    （注：绿色下箭头表示收盘价低于上周五收盘价，红色上箭头表示收盘价高于上周五收盘价）
    （编译、整理：李彦松  责任编辑：王砚峰）
    2014年第26期（总第1443期）  2014年4月5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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