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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远:吐蕃时期佛本之争的经济原因及后果

http://www.newdu.com 2018/3/7 中国社会科学网 杨思远 参加讨论

    二、吐蕃时期的佛本之争
    本教是吐蕃一种本土性、原始性的宗教。本教成为统治吐蕃的思想工具,是在雅龙部悉补野王室崛起过程中,逐步为各部所共同接受的。本教教义宣扬赞普是天神之子,受神委托统治人间。本教掌握着祭祀大权,“从聂赤赞普至赤德妥赞之间,凡二十六代均以本教治理王政。”[土观·罗桑却季尼玛:《土观宗派源流》,刘立千译注,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99年,186页。]
    意大利藏学家杜齐认为,赞普的权力内涵有四项:一是委任于祭司阶级的宗教律法,二是帝王永恒的神圣本质与权威的象征,三是交托大论手中的世俗政权,四是表示具有浩大权势。赞普实际行使的只有第二、四两项,其余为蕃教祭司和大论所控制。[转引自林冠群:《唐代吐蕃史论集》,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6年,第68、359页。]
    松赞干布为加强赞普集权,不满于崇本大论对王权的控制,寻找在本教之外大力引入佛教,开启了佛本之争的端绪。佛教传入吐蕃,最初在王室贵族狭小范围内传播,而本教在吐蕃拥有广阔的民众基础。“赤尊公主和文成公主影响最大,后世的藏文史书中对两位公主更是大加神化,并视为一种文化的象征,即赤尊公主代表着天竺-尼婆罗系的文化,文成公主代表着唐朝的文化,她们肩负着在雪域传播佛法的使命。”[乃藏加:《雪域的宗教》,北京:宗教出版社,2003年,第191页]第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说:“法王松赞干布在位时,他修造了能依的佛像、佛经、佛塔等,和所依的许多寺庙,翻译了佛的正法——佛经,创立了闻、思、修等很好的规则。”[第五世达赖喇嘛:《西藏王臣记》,郭和卿译,北京:民族出版社,1983年,第44页。]但是,本教徒对引入佛教大加抵制,松赞干布白天修建大昭寺,晚上就遭到本教徒破坏。松赞干布之后五六十年,佛教湮没无闻,噶尔家族专权达半个世纪,两代赞普芒松芒赞和都松芒布杰幼年继位,赞普权力虚位。后都松芒布杰剪除噶尔家族,夺回赞普大权,并撤销大论一职。
    赤德祖赞和赤松德赞时期,佛本之争趋于激烈。起初,本教占优势,后来赤德祖赞剪除崇本大臣,本教遭到打击。为防止大论垄断权力,赤德祖赞不断更换大论,还恢复供养大小昭寺,遣人至印度、尼婆罗和唐朝取经,建立寺院,接纳于阗逃僧。赤德祖赞崇佛,引起崇本大臣不满,吐蕃上层贵族以接纳佛僧触犯本教神灵招致瘟疫流行为由,迫使赤德祖赞驱逐所接纳的逃僧[达仓宗巴·班觉桑布:《汉藏史集》,陈庆英译,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52-53页。]。约754年,崇信本教的吐蕃贵族谋杀了赤德祖赞[见达扎路恭纪功碑铭文],年幼的赤松德赞继位,朝政大权再次落入崇本辅政大臣玛尚仲巴杰之手。次年,玛尚仲巴杰派人拆毁佛殿、埋没佛像,禁止佛事,遣返汉僧,改大小昭寺为手工作坊和屠宰场,还处死信佛大臣,颁布禁佛小法律。
    据《青史》记载,赤松德赞继位初期,玛尚仲巴杰不喜佛,控制了朝廷大权。赤松德赞无权是从756年到763年,有两个人物在赞普积蓄力量中起到关键作用:拔·赛囊和桂·赤桑雅拉。[廓诺·迅鲁伯:《青史》,郭和卿译,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5页]拔·赛囊赴印度学习佛典,赤松德赞任命他为芒域之卡伦,秘密前往印度、尼婆罗,结识了印度著名学者寂护,跟随其学习佛法[拔·赛囊:《拔协》,佟锦华、黄布凡译,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0年,第13页]。学成后谒见赞普并提议延请寂护大师到吐蕃弘传佛教。赤松德赞还任命无家族势力背景的桂·赤桑雅拉为大论。762年乘唐朝平息安史之乱调出驻唐蕃边境守军,吐蕃大举东侵,崇本的外戚权臣大多赴唐蕃边境作战之机,赤松德赞联合赛囊和赤桑雅拉设计剪除了崇本大论玛尚仲巴杰。同时,加封凯旋的外戚权臣,使其无法反对。赤松德赞派遣使者到印度和唐朝延请大德高僧入蕃译经说法,印度密宗高僧莲花生入蕃用密咒和幻术除妖降魔,使十二女神和唐拉等神“立誓护法”[廓诺·迅鲁伯:《青史》,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6页。]。为安抚本教徒以减轻崇佛压力,赤松德赞还故作姿态,延请象雄地区香日乌仅等几名本教首领,让他们与佛教徒同住桑耶寺。但很快爆发佛本冲突,起因据说是本教徒在寺内祭祀时杀牲,违背佛寺内不许杀生的规定。佛教徒提出抗议,寂护建议赤松德赞废除本教。寺无二教,本佛不能并立。另一种说法是,因为本教徒明目张胆篡改佛经,令赤松德赞震怒。为处理佛本纠纷,赤松德赞决定举行佛本大辩论。佛教徒以寂护为首,本教徒以达扎路恭为首:“辩论中,本教起源恶劣而且辩论理由微小无力。但是佛教起源高尚,而且理由深广有力,论争出色,智慧敏锐,不可战胜。”[巴卧·祖拉陈哇:《贤者喜宴》(摘译七),黄颢译,西藏民族学院学报1982年第2期。]本教在辩论中失败,赤松德赞随即宣布禁本令,本教被边缘化。有的本教徒改宗佛教,有的流放到东部和北部使本教得到延续。赤松德赞还在吐蕃建立了第一座剃度僧人出家的桑耶寺。以拔·赛囊为首的被称为“七试人”的吐蕃七位出家贵族僧人产生,吐蕃正式出现了僧伽组织。佛寺和僧伽组织为日后佛教在吐蕃更大规模的传播奠定了坚实基础。赤松德赞推行佛教的成功,使外戚大臣和那些反佛的人,被迫将自己的利益与佛教捆绑,赞普的王权得到空前加强。王权的强化,使赤松德赞一朝成为吐蕃王国最为强盛的时期。
    赤祖德赞和朗达玛时期使佛本之争在佛教前弘期达至高潮。赤祖德赞对佛教的崇信可谓狂热,他将三户养僧制扩展到七户养僧制,制订严酷法律制裁本教徒,保护佛教徒。激烈的抑本崇佛导致本教大臣韦达那坚等人的反抗,通过挑拨离间,迫使僧人王子藏玛被流放门地,以私通谣诼,迫使王妃昂楚玛自杀,钵阐布贝杰云丹被杀。最后,韦达那坚等设计谋杀了赤祖德赞,本教恢复护国地位,朗达玛被本教大臣们推为赞普。842年,朗达玛采取灭佛政策,佛教僧侣遭到捕杀,佛经被投入水中或焚毁。一些佛僧逃至多康、阿里等偏远地区,佛教在吐蕃的传播由此从王室走向民间。
    朗达玛灭佛初期,本教一度十分活跃,而佛教在走向民间过程中,引入密宗,以神秘主义理论体系大量吸收本教仪轨,形成以藏密为核心的藏传佛教,978年在经历一个多世纪沉寂后终于迎来后弘期。在来世回报和巫术化仪轨方面,藏传佛教对本教取得了优势。藏传佛教赖此使教权超越了世俗政治权力。本教不得已加快了自佛教引入以来就开启的佛教化进程,不仅学习、借鉴,乃至抄袭佛教经典,而且在密宗上仿效宁玛派“大圆满法”,然而败局难以挽回。随着元明清三代藏传佛教各派在卫藏各地建立起萨迦政权、帕竹政权、噶玛噶举政权,以及在格鲁派五世达赖时建立的全藏性政教合一政权,本教势力空间不断受到挤压,以17世纪康区白利土司反抗失败为标志,本教退居藏区偏远地带,并不得不在佛教的羽翼下苟延。[例如,甘肃夏河县甘加乡的作海本教寺,就是格鲁派拉扑楞寺的一个属寺。参见李顺庆《本教在甘南藏区的传播和发展》,《西北民族研究》1988年第1期。]
    从吐蕃佛本之争的全程来看,在佛教前弘期始终以赞普的王权和大论的相权为核心,在后弘期则以建立政教合一政权为核心展开,但这只是表象。其实质是,从部族公有制和部族奴隶制向部盟封建制转化中,封建领主阶级的经济利益无法借助本教的神权意识予以维护,只能找寻新的神权意识。无论是政权或是教权之争的背后,均是新旧经济利益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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