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发达地区产业结构调整的新路径：生态农业生态旅游业耦合产业发展模式(上)

摘要：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非均衡区域发展战略的实施和市场内生性作用的逐步增强，中国区域发展差距问题开始凸显并日趋严重，由此催生出了以处理好经济发达地区与经济欠发达地区和谐发展问题为核心的区域产业发展理论。在此基础上，结合改革和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社会、资源、生态和环境等方面的问题，如何统筹处理发展进程中的各种关系，如区域之间、产业之间、经济社会与资源环境、人与自然等关系，已成为区域科学协调发展的重要命题。提出一种适用于欠发达地区产业结构调整的新型产业发展模式，即生态农业生态旅游业耦合产业。以该耦合产业达到产业系统整体的社会效益最大化，实现资源和环境承载力约束下的产业资源配置动态最优化为目标，对耦合产业发展路径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欠发达地区，耦合产业，环境与资源，发展路径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生态农业和生态旅游业耦合产业链理论与实证研究——以三峡库区为例”(07XJY012)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非均衡区域发展战略的实施和市场内生性作用的逐步增强，我国区域发展差距问题开始凸显并日趋严重，促使社会各界对非均衡发展战略和模式进行深刻反思，并催生出以处理好经济发达地区与经济欠发达地区和谐发展问题为核心的区域产业发展理论。在此基础上，结合改革和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社会、资源、生态和环境等方面的问题，如何统筹处理发展进程中的各种关系，如区域之间、产业之间、经济社会与资源环境、人与自然等关系，已成为区域科学协调发展的重要命题。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的区域统筹发展战略应运而生。
    基于可持续发展框架下的欠发达地区发展路径，原则上应该根据地区的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和产业发展现状等经济社会发展条件，从区域功能定位的角度，统筹考虑我国未来的人口分布、经济布局、国土利用和城镇化格局。[1]
    相对传统产业发展而言，具备可持续发展特征的生态农业(Eco-agriculture)和生态旅游业(Ecotourism)无疑是对当前我国传统农业与旅游业产业的升级转变。生态农业是遵循生态学原理和经济学原理，运用现代科学技术成果和现代管理手段，从而获得较高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现代化农业。通过发展大农业与第二、三产业结合起来，协调发展与环境之间、资源利用与保护之间的矛盾，形成生态、经济良性循环，经济、生态、社会三大效益统一。而生态旅游业是凭借生态旅游资源，以旅游设施为基础，为生态旅游者的生态旅游活动创造便利条件并提供所需商品和服务的综合性行业。生态旅游提倡在旅游承载力约束下进行旅游开发。迄今为止，主要研究集中在两个新兴产业的平行研究方面。虽已各自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但仍然缺乏对两个产业的互动机制研究和内生机制研究，缺乏对这种联动产业于特定区域(特别是欠发达地区)的带头作用的应用层面研究。
    正处在经济转型时期的重庆位于三峡库区中段，产业结构调整的任务非常急迫，从这个角度来看，生态农业与生态旅游业的耦合发展无疑为区域产业结构调整提供了契机。截止至2008年，重庆库区动态移民107万人，占库区移民85%，大规模的移民迁建、城镇复建、产业重组和功能重构已成为加快欠发达地区经济发展的一次难得的机遇。[2]另一方面，伴随着机遇和运作条件而来的是巨大的挑战。库区移民迁移过程加速了三峡库区生态系统的脆弱化和产业结构的空心化进程，大量无市场、无效益、污染环境的老企业被关停并转，新兴产业体系尚未形成，逐渐呈现出第一产业不强，第二产业不优，第三产业不大，产业结构性缺陷突出的主要问题。独特的区域发展要求必须构建不依赖传统工业的新型产业结构，生态农业和生态旅游业相融合的新型产业模式应运而生。
    二、耦合产业必要性研究
    在决定是否应该进行产业耦合，选取哪些产业进行耦合的问题上，需要考虑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库区的区域经济发展战略是什么？二是库区的产业结构演化趋势和产业区位定位是什么？
    根据相关理论和对已有文献的梳理分析，结合三峡库区产业发展现状，发现三峡库区经济均衡发展是暂时的，非均衡发展才是三峡库区经济发展的基本规律。在产业经济学的视角上，生态旅游业和生态农业存在着互动发展的关系。《西部开发旅游发展战略》课题组也指出，通过“以农哺旅”解决旅游业发展中的一些制约因素，如旅游基础设施不完善、旅游促销力度不够、旅游企业缺乏竞争力、对外开放程度低、旅游资源可持续利用问题、旅游季节性等等。邵琪伟也指出，通过“以游助农”解决社会主义新农村发展进程中遇到的一些障碍，促进农业产业化发展，提高农民收入水平，提高农民素质，缩小城乡差距，促进环境保护，促进农村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推进农村相关产业间的和谐等等，完全可以通过对旅游业和农业的耦合消除各自产业在发展道路上的障碍。因此，作为对经济社会发展和对外开放具有先导作用和强关联带动作用的产业，生态旅游业是我国西部地区实现资源环境和社会经济协调发展的最佳结合点，其对经济发展的高贡献和与日俱增的旅游市场前景，将在西部大开发中发挥特殊作用，成为真正‘兴西富民”的支柱产业和最具活力的经济增长点。应利用生态农业与生态旅游业的耦合产业系统来实现规模经济和可持续发展经济，通过两大支柱(主导)产业实现对库区整体产业升级的强力拉动。[3]
    三、耦合产业模式研究
    国外对特定地区的产业耦合发展研究成果颇丰。Costanza等[4-6]建立了马里兰Patuxent流域的生态经济模型，采用系统动力学方法模拟了土地利用格局的动态变化情况，分析交互的生态和经济因子的变化对流域周围的景观演替格局的影响。Tume等联合经济价值、整合模型、风险承担分析、多标准评价，制定了湿地整体研究框架，为可持续和福利优化的湿地管理与政策的制定提供了互补的视角。Eder and Narodoslawsky[7]通过建立投入产出模型分析评价了由区域或者个人的产业或其他活动引起的环境压力。Nakamura[8]进一步延展分析了区域废物回收的经济和环境影响。
    耦合产业模型在处理传统农业(即农、林、牧、渔)的资源环境管理问题上显得尤为擅长。Kaufmann[9]提出的气候变化与粮食生产的跨学科模型，表现了气候、经济政策和技术、人口变量对谷物生产的影响。Grasso[10]运用动态优化模型和模拟模型建立海岸红树林生态系统中森林和渔业生产之间关系的生态经济模型，并研究两个模型方法在解决红树林资源使用问题时的融合和交叉。Harbin Li等[11]将经济和生态目标耦合起来评价了森林资源可持续利用的管理问题，并提出了对应的选择性管理策略。Bach[12]建造了优化控制理论模型用以评价通过使用经济激励降低伐木搬运业影响的不同政策选择。Belt等[13]建立了评价巴格塔利亚海岸带生态与经济相互联系的管理规划模型。Zander等[14]设计了包含农民个体、社会经济以及生态等多目标的农业生态管理决策支持模型，利用多目标线性规划模型处理经济和生态目标耦合的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土地利用方式选择问题，模拟了政策经济条件对土地利用方式决策的影响以及在区域尺度上生产技术的经济和生态目标之间的平衡。Malafant and Fordham [15]建立了南澳大利亚灌溉农业的集经济、环境、生态、资源为一体的情景模拟模型。Wier等[16]建立了包含经济、农业和环境影响评价三个不同的子模型，用以评价农业政策措施实施结果。
    由此可见，对于特定的，尤其是各种发展要素非常敏感的、经济水平欠发达的三峡库区而言，基于环境与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框架下的生态农业与生态旅游业的耦合发展模式，其重点在于充分考量地区的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和产业发展现状等经济社会发展条件，从区域功能定位和系统发展的角度，科学地规划产业布局、国土等自然资源的利用，注重产业耦合的效益和成本。
    四、耦合产业发展路径研究
    从实施效果上看，如果期待耦合产业实现上述既定目标，那么必须符合至少三个标准：一个典型的产业耦合要实现产业经济持续增长，即是说耦合产业发展必须达到既定的效果；要达到对污染的协同控制和对资源的最优化使用，即是说耦合产业发展必须达到既定的效率；实现产业协同发展，通过不断关注产业间的相互影响来提升耦合产业的整体实力，即是说耦合产业发展必须关注产业发展的公平性并着眼于共同利益。
    根据上述标准可以认为，耦合产业发展的路径研究关键取决于以下几个层面的分析考虑。
    第一，分析不同类型资源(诸如可再生与不可再生资源、原始资源与二次资源)对耦合产业系统发展的影响。产业发展依赖于资源的消耗，但不同产业对资源的消耗模式各不相同，并且，随着产业升级过程中可能产生的技术进步与人力资本积累，资源间的替代性和转换能力将大大增强。因此，如何对二次资源和可再生资源的消耗做到高效而持续，是生态农业—生态旅游业耦合产业发展路径的关键。
    （作者： 四川外语学院应用外语学院 杨红 四川外语学院国别经济与国际商务研究中心 董耀武 四川外语学院国际商学院 尹新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