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背景下的就业形势（上）

                             经济走势跟踪
                     The  Pursuit  of  Economic  Trends
           2009年第19期（总第941期）  2009年3月17日（星期二）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国内外经济动态》课题组
                               经济热点分析
    金融危机背景下的就业形势（上）
     2008 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还在继续蔓延，全球经济衰退风险也在继续扩大，我国的就业形势面临着空前的挑战。不久前，国务院制定出台了针对农民工就业创业等7项政策措施，温总理在2009年人大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中央财政拟投入420亿元资金，千方百计促进就业，表明了政府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的决心和勇气。如何把握和分析当前的就业形势，想必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我们就此收集了相关的资料，分两期供读者参阅。
    当前我国就业形势遭遇严峻挑战
     国家发改委就业和收入分配司司长张东生在2009年2月24日《中国经济导报》发表的文章中分析了导致就业形势严峻的三个方面的具体表现。他认为，很多专家学者都预测我国经济在经历了近8年的高速增长后，将步入向下的调整周期，尽管对这一调整时期将持续多长时间存在着争议，但至少在未来半年或一年内，经济增速放缓已是共识。因此周期性失业也就不可避免并且会有所增加。周期性失业与长期存在的结构性失业两大问题相互交织，导致就业形势十分严峻。具体表现在：
     一是高校毕业生就业压力十分突出。2009年可能是30年来高校毕业生就业最困难的一年。611万应届高校毕业生，加上历年没有就业的人员，2009年共有超过700万毕业生需解决就业问题。开春以来，全国各地的大学生招聘会普遍人满为患。与此同时，由于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各种层次的劳动力需求都大幅减少，招聘单位和岗位数都出现明显“缩水”。
     二是失业农民工返城、返岗困难增加。据调查，约2000万返乡农民工中有近七成表示出返城意愿，这就意味着可能有1400万左右的农民工还会回到城市，但另一方面，计划招工的企业数量与2008年相比减少了20%，并且企业招聘时间普遍有所延后，对新招员工的要求仍持续提高。企业招工要求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和中级工以上技能的比重，分别上升了2%和2.6%，返乡农民工的就业门槛大大提高。
     三是境外就业渠道正在收窄。受金融危机影响，一些劳务输入国对外籍务工人员的需求减少，部分在建项目停工，雇主支付能力下降。近日，俄罗斯驻华商务代表在北京表示，在当前经济危机条件下，为保护本国公民就业，俄罗斯有减少外国劳工配额的计划。除俄罗斯外，西班牙、加拿大、英国等近日也纷纷表示将减少海外劳务人员，收紧移民政策。
     另据2009年2月3日《上海证券报》报道，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陈锡文2日在国新办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指出，全国约有2000万农民工由于此次金融危机失去工作或者还没有找到工作而返乡，占外出就业农民工总数的15.3%，加上每年新加入到外出打工队伍的农民，2009年有2500万农民就业面临很大压力。
     据2009年1月5日《中国经济周刊》的报道，中国国务院参事陈全生指出，2008年中国已有67万家小企业被迫关门，约有670万的“就业岗位蒸发”，使失业人数远高于官方统计的830万。
    背景材料：珠三角地区面临的困境
     2009 年3月2日《嘹望新闻周刊》载文记述了珠三角地区企业倒闭及欠薪逃匿的状况：受金融危机影响，珠三角多家企业倒闭、关闭，一些企业负责人拖欠员工工资后隐匿、逃逸。深圳市贸工局最近摸排发现，2008年全市共有900多家工业企业倒闭，涉及员工约9.5万人。还有大量的作坊式“地下企业”，因自身实力微弱，抵御风险能力太差，受上游企业订单减少而关停减产的影响大量关停，欠薪逃匿案件多发。深圳市劳动保障部门的统计也显示，目前有40%的离职农民工，企业尚未与他们结清工资。
     与以往欠薪逃匿的企业大都是一些规模小、生产成本低的“三来一补”企业不同的是，一些规模较大的企业也进入了欠薪逃匿的名单，其中不乏一些规模较大的港资、外资企业甚至上市公司。2008年10月17日，香港上市公司百灵达发布公告称，他们在深圳的工厂——百灵达实业（深圳）有限公司20日全面关闭。地方政府得知该公司高管涉嫌欠薪逃匿、拖欠员工工资和经济补偿金高达1600万元后，用政府“欠薪保障基金”给每名工人发放了300元的生活费。该公司至今也没有派出代表前来深圳，对地方政府垫付资金一事也未作出任何表示。
     深圳市仅2008年四季度就发生欠薪逃匿案件48宗，涉及金额3000万元，大大高于往年同期水平。深圳市公安局2008年底的调查也显示：全市有370家企业存在拖欠员工工资现象，涉及3.92万人，拖欠工资约1.02亿元，欠薪逃匿在珠三角呈“扩大化”趋势。
     2009 年2月18日《南方周末》报道，从2008年第4季度以来，深圳人力资源市场供求情况出现拐点，由原来的“招工难”变为了“找工难”。第四季度人力资源市场的需求人数为150.7万人次，入场求职人数为161万人次，岗位缺口10.3万人次，也就是说，1个求职者对应的只有0.94个岗位。
     2009年1月，找工难的现象变得更加明显，需求人数是14.6万人次，求职人数是18.6万人次，岗位缺口3.9万人次——1个求职者对应的是0.79个职位，差不多和缺工高峰掉了个个儿。
     另据2009年2月6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的调查报告，2008年，深圳市共有900多家劳动密集型低端企业关闭，涉及用工人数9.5万。而且，往年 60%以上企业在春节后都将招收新员工，但2009年仅有37%的企业有新员工的招聘计划，计划招聘新员工的数量比2008年同期减少了27.4%，企业招工形势不容乐观。由于订单减少，许多珠三角的中小企业推迟了2009年的开工时间。
     深圳市龙岗区一家电子制造厂的老板表示，为节约成本，延后开工是不得已的做法，以前订单好的时候，过年工厂都不停工的。在调研中，广州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负责人也介绍，2009年广州的中小企业开工时间普遍延后，大部分延后3到5天，有的甚至推迟1个月、2个月。在东莞，当地基层劳动部门所掌握的数据显示，截至4日，东莞已开工的企业仅有六成。
     来自2009年3月2日《嘹望新闻周刊》记者的调查指出，珠三角一部分企业受到金融危机影响经营困难，采取了各种形式的裁员、给员工放长假、减少加班时间等方式减轻企业压力。深圳市劳动保障部门统计显示，深圳市22%的企业都采取了给员工放长假这一方式，2008年深圳企业减员人数为80万人左右。2008 年第四季度以来，深圳市一些企业没有依法依规裁员，而是采取末位淘汰、放“无薪长假”等办法变相裁员。不少员工反映：他们“放长假”归来，发现原来的企业已经人去楼空，他们只好到人力资源市场去寻找新工作。
     深圳市总工会法律部部长张友泉称，深圳市总工会2月13日至15日在深圳市宝安区、龙岗区和市区的四大人力资源市场进行了为期3天的问卷调查，1464名受访者中，“单位放长假”的占6.3%，“因单位其他原因单方解除劳动关系”的占 11.28%。深圳市公安局近期开展的一项问卷调查也显示：2009年春节返乡的外来务工群体中，因企业订单不足处于失业、半停工和放长假状态的分别占 11.7%、19%和15.6%。深圳市总工会2月13日至15日在深圳市宝安区、龙岗区和市区的四大人力资源市场进行了为期3天的问卷调查，其中22% 的员工反映收入减少了20%。许多员工反映，以前加班费在收入中占大头，但现在企业开工不足，根本没有加班机会，只能拿一点基本工资。
    金融危机对就业形势的影响超乎预料
     前述《中国经济周刊》的报道还引用了权威机构和专家的数据及观点对就业形势的严峻作了详细论述。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张车伟表示，目前金融危机对就业形势的影响越来越出乎我们刚开始时的预料，从现在的情况看，比初始阶段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大学生就业的问题和我国目前经济增长的阶段性特征有很大关系，不是我们短期内能够改变的，2009年又恰逢经济形势不好，大学生就业也比过去更为严峻；但更为严峻的是农民工的就业问题。”张车伟告诉记者，目前的就业压力，主要来自一些出口导向型企业裁员、停工、倒闭，使得很多农民工提前返乡。中国社会科学院日前发布的报告称，中国城镇失业率已经攀升到 9.4%（9.4%是中国社科院《社会蓝皮书》公布的数据。这一数据，比政府公布的截至三季度末城镇登记失业率为4.0%的统计数据多出两倍），2009 年610万名大学毕业生中就业困难的比例可能占到1/4。
     目前中国约有2.3亿农民工，其中外出人员约有1.3亿。不久前，国家统计局对四川、河南、安徽、湖北、湖南五个劳动力大省进行了快速调查，得出的数据是提前回流的农民工占整个外出农民工总量的5%-7%。
     农业部根据固定观察点最近对10个省市的数据调查，得出农民工提前回流量占农民工总量的6.5%。因此，如以6%的回流量估计，全国1.3亿外出农民工中已有780万人提前返乡。这一数字到2009年春节还会迅速扩大。当城市无法再为农民工们提供足够的工作机会，他们中的很多人就将不得不选择留在农村。其实失业问题的严重性，自2008年第3季度后逐渐显现。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张小建在相关场合介绍，2008年1至9月份，我国的就业局势基本保持稳定，登记失业率得到有效地控制。进入10月份以来，就业形势发生了三个变化。首先是城镇新增就业人数增速下降；其次，企业的用工需求出现下滑；三是企业现有的岗位流失严重。
    背景材料：部分人口大省折射出的全国返乡潮
     2009年2月2日《第一财经日报》刊登的文章报道称，湖南省劳动部门2008年下半年发布的调查显示，有五大原因促使越来越多的农民工返乡，包括：国家支农政策增强了农民工回乡种粮的积极性；沿海产业转移带动农民工回乡就业；地方政府优惠政策引导农民工回乡创业；沿海劳动密集型企业受金融危机冲击，用工需求下降；农民工自身原因，如文化素质过低、生活不便或思亲心理等。可见，金融危机并非农民工返乡的唯一原因。湖南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有关人员介绍，该省农民工从外出到回流的真正拐点，出现在农村税费改革后的 2004年，并呈逐年递增趋势。金融危机只是充当了农民工返乡的“加速器”。
     另据来自中央电视台2009年1月12日的节目提供的信息，四川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对全省情况也进行了摸底调查，记者从四川省农劳办了解到，截止2008年12月26日，四川省因金融危机从省外返乡的农民工达 92.96万人，与12月19日相比增加了6.8万人，而在返乡者中，从事行业人数排在前三位的依次是建筑业、加工制造业和服务业。四川省农劳办副主任冷荣忠认为，全川来看的话，总的数量，目前应该是接近百万了，受金融危机影响，返乡的农民工将近百万。
     根据前述《第一财经日报》的报道，中央电视台1月11日在报道重庆农民工问题时，采用了“目前重庆有700多万农民工外出务工，如果按照25%的春节返乡率计算，也会给当地带来170万人的就业压力”这一数据。重庆市常务副市长黄奇帆2008年12月4日在该市“2008年第四季度市情报告会”上说，7、8月份后，几乎每个月返乡回来1万人左右，现在市委、市政府担心的问题是在春节后，大部分返乡农民工将因为沿海不好找工作而不再外出打工，这部分人可能会有100万人左右。因此重庆必须想办法解决农民工大规模返乡的问题。据重庆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此前提供给媒体的数据，截至2008年12月30日，重庆全市回流返乡农民工47.2万人，占全市外出务工总数786.2万人的6%。其中：市外回流37.8万人，占已返乡农民工的80%。这其中从东部沿海发达地区回流的31.2万人，占 66.1%，从重庆市外其他地区回流的7.3万人，占15.5%；受金融危机影响的达到20.4万人，占总数的43%。这一数据没有包含2009年返乡，特别是春节前返乡的农民工人数。
    背景材料：外企裁员来势汹汹
     2009年2月20日《环球在线》提供了一组外企裁员的相关信息：据著名科技博客TechCrunch周二报道，全球科技公司的裁员总人数已激增至30万人。元宵节后摩托罗拉、诺基亚、飞利浦等知名外企的裁员风暴席卷而来。他们的中国区员工也受到影响。根据汤姆森路透数据，全球金融机构到2月12日为止总共裁员32万5千人。
     据北京外企服务集团有限公司（FESCO）2008年10月开始进行“金融危机对FESCO客户的影响调查”，调查的抽样报告显示，6%的企业关闭或被收购，27%的公司进行了规模性裁员及招聘减缓，金融、通讯、IT等行业的裁员比例为5%到10%不等，裁员比例超过20%的公司，占总样本数的5%。
     根据总部设在广州的人力资源服务公司锦田顾问（中国）有限公司最近发布的《珠三角2008裁员与降薪调查报告》，有44%的企业HR经理承认自己所在的企业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里进行过裁员，有25%受调查的企业的人力资源经理、总监表示2009年将有裁员计划。该调查在过去的三个月中问卷调查了216家企业。
     据 2009年2月16日《中国青年报》披露的消息，早在1月21日，英特尔公司就宣布，为整合芯片制造业务，计划2009年内关闭亚洲及美国的5家工厂，将会有5000名至6000名员工的工作受到影响。虽然英特尔称，之所以决定关闭这些年头较久的工厂，是为了使其制造能力能更好地适应当前的市场条件。有分析人士指出，这是英特尔为应对当前经济衰退而采取的措施之一。
     2009年2月13日《广州日报》记者从摩托罗拉中国有限公司得到证实，此前宣布全球裁员4000人的计划已在中国区逐步落实。据报道，此次中国裁员近1000人。在金融危机影响下，多家国际知名企业大量裁员，未来几个月，宣布裁员的外企中国区或有一轮裁员潮。据摩托罗拉员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在此次裁员中，中国公司的手机部门是重灾区，而软件平台项目组是裁员的集中部门。
    高校毕业生就业压力解决思路
     2009 年1月21日《光明日报》报道了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新闻发言人尹成基关于缓解高校毕业生就业压力的解决思路。据统计，2009年高校毕业生人数约为 611万人，再加上2008年毕业的大体还有不到100万人没有就业，需要就业的高校毕业生为710万人左右。尹成基表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把高校毕业生就业作为当前就业工作的首要任务，会同有关部门认真落实国务院的政策措施，认真解决高校毕业生的就业问题。
     一是鼓励和引导高校毕业生到基层和中西部地区工作，带动一批高校毕业生实现就业；二是开发一些基层服务和管理等方面的岗位，有针对性地提供给高校毕业生；三是鼓励高校毕业生到中小企业和非公企业就业，鼓励企业吸纳进行了失业登记的毕业生就业，给予这样的企业相应的政策扶持；四是国家采取宏观调控的重大项目、基础建设项目，鼓励吸纳大学毕业生参与这些项目；五是鼓励和支持高校毕业生自主创业，为他们提供创业的优惠政策，在信贷、场地等方面为他们提供保障；六是为高校毕业生提供免费的公共就业服务和就业信息；七是针对家庭较为困难或者来自农村的高校毕业生实施就业援助，使困难家庭毕业生优先实现就业。
    背景材料：就业压力下高校毕业生就业观念正发生变化
     2009 年3月3日《中国经济导报》发表王明姬为了解高校毕业生对下基层工作的真实想法所作的问卷调查。调查发现，很多毕业生表示，2009年的工作要比预期的难找，他们已经降低了自己的求职预期，不再过分要求专业对口，并可能会选择去基层或中西部地区发展。对1206份问卷的汇总整理和分析显示，有622名本科毕业生、139名硕士毕业生和35名博士毕业生表示愿意到基层工作，分别占此次参与调查的各学历样本的71.3%、54.9%和43.2%，占总体样本的 66.0%；仅有25.2%的毕业生表示坚决不会下基层。学历越高的毕业生，愿意下基层的比例越低，对于下基层的热情也越低。
     当被问及愿意到基层工作的原因时，排名第一的是“为二次就业增加砝码（61.3%）”，其次是“2009年大城市就业压力太大（52.6%）”，第三是“国家代偿学费和贷款（44.4%）”，第四是“考研深造可以加分（31.7%）”。因为“支援国家基层建设”和“基层更利于成长成才”而愿意下基层工作的只占调查人数的11.9%和22.3%。这说明，尽管高校毕业生愿意下基层的百分比有了明显的提高，但是下基层的动机却千差万别，这其中颇有一种“退而求其次”、 “不得不为之”的无奈意味，甚至仅有不到12%的被调查者表示下基层是为了祖国建设。这一结果不但与我国长期提倡和鼓励的高校毕业生下基层的初衷不符，也从一个方面进一步反映了我国长期城乡人才双向流动不平衡的状况。
     在回答不愿意到基层工作的原因时，排名前三的分别是“职业发展空间有限（77.1%）”、“收入和待遇低（68.9%）”和“缺少挑战性的工作（53.4%）”。这说明，当代大学生择业观念更看重未来的个人发展和自我价值的实现，而不再仅仅以工资和待遇的高低作为求职的标准。同时，也说明下基层工作在高校毕业生心目中已经形成了“刻板印象”，即基层工作就意味着简单枯燥、缺少挑战且收入不高，即使在考虑下基层的人中，也很少有毕业生认为在基层能够很好地施展才华。
     在问及毕业生愿意下基层工作的时间时，有 64.4%的人选择“在基层工作5年以下”，有24.1%的人选择“在基层工作5-10年”，仅有11.5%的人选择“在基层工作10年以上”。这样的结果更是清晰地说明了大多数的高校毕业生只是把下基层工作当做应对金融危机的“权宜之计”，一旦就业压力减小，还是会离开偏远落后的基层，回归发达的大城市。
     从问卷采集的数据来看，2009年高校毕业生愿意下基层的百分比有了明显的提高。大多数毕业生从自身职业生涯整体规划的角度，对未来 3-5年的个人成长给予了较高的关注。这些现象的出现，说明了以下三点：第一，政策发挥了作用。近几年国家政策的引导作用逐渐显现，到基层能充分发挥才能的地方建功立业，已被越来越多的高校毕业生接受和认同。第二，观念开始变化。在就业压力下，大学毕业生的就业观念发生了变化，从一站式发展转为两段式发展，以前想一次择定终身职业，现在则先到基层寻求缓冲和增加筹码，为以后再次择业做准备。“先就业后择业”正成为一种新的职业生涯规划。第三，人力资源市场趋于成熟。从人力资本市场供需平衡的角度看，毕业生向基层流动是一种正常现象。以往的流动主要是从农村流向城市，从中西部流向东部。2008年以来出现的双向流动趋势，不仅有利于缓解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压力，也有利于适应中西部产业结构升级的需要，促进人才资源合理配置。
    金融危机对农民工生活工作影响程度调查
     2009年2月9日《新华网》披露了西陆打工俱乐部在2009年1月13日至14日，对809名农民工进行的“返乡专题调查”。调查对象的务工地包括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本省附近和广西五类地区，同时考虑了性别、年龄、学历、来源地、从事行业和工种的均衡性。
     被访者有90%已经返乡或打算春节返乡。他们中间，69.1%表示“节后肯定外出务工”，明确表示“肯定不外出务工”的仅占7.2%。在确定外出务工且已确定出行时间的农民工中，有60.8%的人计划出行时间与往年相比基本没变，“提前”和“推迟”的比例一致，均为19.6%。在肯定外出务工的农民工中，54.2%表示会重新找工作，这些人以餐饮服务从业人员居多；表示“去原单位”的不到1/4，多为商业服务、交通运输从业者。打算重新找工作的农民工，42.8%表示仍从事原来的行业，31.7%表示将换一个行业，1/4左右尚未确定。有39.5%打算换一个新城市，24%将仍在原来的务工城市。 2008年在长三角务工的农民工，打算换城市务工的比例远高于其他地区的务工者。至于那些不打算外出务工的人，多数原因是“想自己创业或做生意”或“家里有事走不开”，二者合计占57.6%；选择“经济形势不好，担心出去不好找工作”的人有26.9%。这表明，虽然金融危机已对我国产生较大影响，但还没有成为阻挡大部分农民工出去务工步伐的主要因素。
     随着金融危机影响日益加深，农民工对未来薪资的预期在降低。在2009年1月中旬进行的返乡农民工调查中，打算2009年继续外出务工的农民工，预期工资将增长的人比例为38%，比一个月前首次调查时少了10个百分点。这个数字仍高于预期工资增长的企业比例近15个百分点。2009年1月，表示能接受工资减少的农民工比例上升到了16%，比一个月前增加了10个百分点，甚至略高于预期工资降低的企业比例。
    个私经济稳定发展有利于创造就业
     2009年2月24日《中华工商时报》刊载了国家工商总局提供的统计数据，2008年，全国个体私营经济创造了5.18万亿产值，就业人数达到1.37亿人，私营企业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全国工商系统在2008年共引导、支持124.89万名下岗失业人员在个体私营经济领域实现再就业，免收工商管理行政性收费5.78亿元；支持11.87万名高校毕业生进入个体私营经济领域就业，其中1.62万人申办个体工商户，1.06万人投资兴办私营企业，免收工商管理行政性收费1605.03万元。
     2008年，全国个体私营经济总产值持续增长，创造出显著的经济效益，为国民经济发展作出积极贡献。全国个体私营经济总产值为5.18万亿元，比上年增长6.54%。其中全国私营企业总产值4万亿元，比上年增长8.88%；销售总额5.91万亿元，增长30.62%。与产值持续增长相对应，私营企业实有户数增长9.02%，个私经济从业人员达1.37亿人。
     在世界宏观经济低迷的状态下，我国私营企业始终保持稳定发展态势，带动了内资企业缓慢增长。截止 2008年年底，全国实有私营企业657.42万户（含分支机构，下同），比上年底增加54.37万户，增长9.02%；实有注册资本（金）11.74万亿元，比上年底增长25.02%。2008年登记私营企业106.53万户，注册资本（金）1.6万亿元，从业人员910.31万人。
     2008 年全国个体私营经济实有就业人数为1.37亿人，比上年增加0.09亿人，增长7.3%。其中第三产业实有从业人员最多，为8968.9万人，比上年底增长8.94%，占个体私营经济就业人数的65.56%；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增长最快，为234.22万人，比上年底增长11.77%，占个体私营经济就业人数的1.71%；第二产业从业人员4477.27万人，增长3.96%，占32.73%。
     在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2008年私营企业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实有户数超过建筑业位居第四。私营企业在服务业发展迅速，第三产业所占比重持续增加。
     私营企业在第一产业实有13.51万户，占私营企业总户数的2.05%；第二产业202.63万户，占30.82%；第三产业441.28万户，占67.13%。
     从行业看，私营企业在批发和零售业最多，为233.01万户，占私营企业总户数的35.44%。其次为制造业162.77万户，租赁和服务业60.35万户，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31.44万户，建筑业31.22万户。（未完待续）
    （摘编：叶红；责任编辑：王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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