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脱碳行动步伐加快

    联合国：2040年前全面退出煤炭发电
    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在美国召开全球“气候峰会”前，在日本经济新闻发表文章，提出为了遏制气候变化风险，有必要在“2040年之前全面退出煤炭火力发电”。
    安东尼奥·古特雷斯文章指出：在人道主义问题上迎来岔路的今年，必须针对气候变化对策采取大胆的行动。为了避免气候变化风险陷入难以挽回的事态的情况，必须将世界平均气温的上升（与工业革命前相比）控制在1.5度以内，这一点从科学界乃至国际社会均无异议的余地。为此，必须在2050年之前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占世界经济的约2/3的国家已提出这一目标的事实令人感到鼓舞。但是，需要马上做到的是，所有的国家、城市、企业和金融机构保持一致步调，参加实现净零排放的具体计划。
    为了克服新型冠状病毒的全球大流行，巨额资金被投入，推动经济复兴的措施也是重新设计未来的机会。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26次缔约方会议（COP26）将于11月在英国格拉斯哥举行。目前正是采取决定性的高效行动的时刻。根据各国的新计划，到2030年必须将温室气体排放比2010年减少45%以上。目前，通过这些计划能削减的温室气体排放量还不到整体的1%。对于人类和地球来说，这是极为令人忧虑的情况。
    从目前到COP26举行，以美国主办的“气候峰会”为开端，各国政府必须明确加强具有野心的行动。温室气体排放处于世界最高水平、对气候变化风险负有巨大责任的国家需要采取更为积极的行动。
    分阶段退出煤炭火力发电，是达成使世界平均气温上升控制在1.5度以内这一目标的最重要的一步。煤炭在化石燃料之中对环境负荷尤其巨大，导致严重的大气污染，如果迅速采取行动将煤炭从发电领域排除，就能够看到应对气候变化风险的可能性。
    到2030年，必须使全球发电领域的煤炭使用比2010年减少80%。为此，发达国家需要在2030年之前，其他国家在2040年之前退出煤炭火力发电。不存在能为新建煤炭火力发电站辩护的场所。与可再生能源和蓄电装置的建设相比，已存在的煤炭火力发电站的1/3在运营成本方面显得偏高。必须通过COP26显示出煤炭火力发电没有未来。
    要迈向重视清洁空气和可再生能源的社会，对公平过渡的考虑是不可或缺的。对于遭受负面影响的产业和非正式部门的劳动者，需要针对再就业和再教育提供支援。此外，还需要为了女性（和男性）以平等的形式参加治理和决策，充分发挥能力而推进改革。
    发达国家有义务通过下面的方式，有义务履行每年投入1000亿美元的承诺。（1）将应对气候变化的资金供给提高至目前水平的2倍；（2）将应对气候变化的资金供给的一半投向气候变化适应措施；（3）停止对煤炭业务的国际投资；（4）将补贴对象从化石燃料转变为可再生能源。
    全球气候峰会上多国作出新的减排承诺
    4月22日-23日，全球40位世界领导人参加了美国组织召开的全球气候问题领导人峰会（Leaders Summit on Climate）。
    中国领导人强调，中国将严控煤电项目，“十四五”时期严控煤炭消费增长、“十五五”时期逐步减少；美国发誓到2030年将碳排放减少一半；欧盟表示将在2030年之前将温室气体排放量较上世纪90年代的水平降低至少55%，这高于之前制定的减排40%；日本表示到2030年将在2013年的水平上减排46%，远高于之前26%的目标，并在2050年之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韩国等国承诺停止为海外煤炭项目提供资金。
    根据国际能源署（IEA）的数据，今年全球碳排放量将约为330亿吨。根据“气候行动追踪”（Climate Action Tracker）的计算，到2030年，美国的新目标将使其年碳排放量在当前趋势值的基础上再减少15亿至24亿吨二氧化碳当量。而中国承诺实现从碳达峰到碳中和的时间，远远短于发达国家所用时间，需要中方付出艰苦努力。中国将碳达峰、碳中和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正在制定碳达峰行动计划，广泛深入开展碳达峰行动，支持有条件的地方和重点行业、重点企业率先达峰。
    中美两国将携手合作致力减排
    4月份，中国气候变化事务特使解振华和美国气候特使约翰?克里（John Kerry）在上海会晤，再续一段已有20年之久的工作关系，并敲定了美中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再次确认了两国将携手合作致力于实现巴黎气候目标的承诺。
    英国《金融时报》报道，美国维拉诺瓦大学（Villanova University）政治学助理教授黛博拉?塞利格森（Deborah Seligsohn）表示：“克里在与中方合作方面采取了积极务实的态度，我认为中国选择解振华作为气候特使并让两人重新聚首并非偶然。”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首席气候谈判代表、目前在智库布鲁金斯学会任高级研究员的托德?斯特恩（Todd Stern）认为这是正确的做法。他指出：“两国之间这种持续开展的、时常困难重重但非常积极的对话，在当初帮助形成了巴黎协定。”
    美国总统乔?拜登上任第一天就签署了一项命令，美国将重新加入有关应对气候变化的巴黎协定。但该协议将于今年11月在格拉斯哥迎来第一个考验，届时各国将在此参加联合国气候公约第26次缔约方大会（UN COP26），评估巴黎气候变化目标的进展，并可能提出更严格的目标。许多分析人士表示要让这一进程发挥作用，克里和解振华需要重新建立起两人在巴黎协定谈判期间形成的关系，尤其是考虑到两国的碳排放量占全球的45%。
    美国前助理国防部长约瑟夫?奈（Joseph Nye）最近写道：“在气候变化和大流行病等新的跨国问题上，要想成功将需要其他国家的合作……温室气体和病毒才不管边境，也不会对军事力量做出反应。”克里曾在2月份坚称其他问题不会妨碍气候谈判。他说：“这是一场独立的国际危机，无论如何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应对。”
    一些人士表示，（中美之间）平稳的关系至关重要，不仅仅是为了设定碳排放目标。例如，在2018年，美中贸易战看起来很可能阻碍美国环保技术的推出，当时特朗普政府对中国制造的太阳能电池板加征了关税。尽管随着中国制造商想方设法绕过美国的规定，太阳能板销售再次迅速回升，但这一争端表明，其他双边问题可能会干扰气候变化问题的进展。
    许多人士还警告称，此前特朗普政府阻止中国窃取美国技术的努力，阻碍了科学家们的合作。塞利格森表示：“美国司法部一直在忙于吓唬科学家，让他们不敢彼此合作——这种做法很有问题。”
    如果要让两国携手合作，欧盟和英国居中协调可能是关键。斯特恩表示：“如果美国、中国和欧盟一起合作，加起来就占到了全球排放量的一半左右。而且还会带动其他国家采取更多行动。”
    但随着如今美国和中国都加入致力于到本世纪中叶实现净零碳排放的行动，一些人认为，在各自为实现这一目标而推出相关政策之际，国内政治必须发挥主导作用。“气候变化从根本上说是一个国内问题。”史密斯表示，“如果我们认为中国会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只是因为这对他们有好处，那就太愚蠢了。”
    法国央行行长：全球企业气候风险强制披露规则呼之欲出
    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法国央行行长、欧洲央行管理委员会委员弗朗索瓦?维勒鲁瓦?德加洛（Fran?ois Villeroy de Galhau）表示，各国即将达成一项全球协议，它将要求所有上市公司以标准化的方式披露它们因气候变化而面临的风险。维勒鲁瓦对《金融时报》表示，政府和央行官员关于新气候风险披露规则的谈判进展快于预期，今年11月在苏格兰格拉斯哥举行的第26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26）上可能达成一个国际框架。
    “适当的披露应该成为强制义务——我希望这是第一步，”维勒鲁瓦表示，“六个月前，没人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取得进展，没人会说，也许我们可以在26届气候大会上在强制性披露方面取得一个积极结果。”
    数年来，法国银行和保险公司被要求披露气候变化风险，英国计划从2025年起要求所有上市公司必须进行此类披露，而欧盟正在审查其非财务披露规定。
    与此同时，美国总统拜登5月颁布行政令，要求财政部长耶伦与监管机构合作，制定一项“减少（气候变化）对金融稳定构成的风险”的计划。
    拜登气候特使克里最近表示，美国可能会“与欧洲一道”，要求企业披露气候风险。另外，中国央行行长易纲近日表示了对欧盟绿色分类标准的支持。
    “我们应该用两条腿向前走——强制性和标准化的（披露）规定，”维勒鲁瓦表示，“我们应该从强制性开始，但接下来就是标准化。”
    6月2日至4日，由国际清算银行（BIS）、法国中央银行（Bank of France）、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央行与监管机构绿色金融网络（NGFS）联合举办的首届“绿天鹅2021全球网络会议”（Green Swan 2021 Global Virtual Conference）召开，会议议题为“金融机构如何积极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引发的金融风险”。2017年12月，法国、中国、荷兰等8个国家的央行和监管机构联合发起成立了“央行与监管机构绿色金融合作网络”（Network forGreening the Financial System，简称NGFS），以探索各国央行和监管机构推动绿色金融发展的政策共识，截至2021年5月已经有90家央行及监督机构。
    法国央行行长表示，更多的非金融公司开始报告它们所面临的气候风险，但这一切“还没有互相协调”。他补充说，投资者施加的压力将迫使企业以标准化的方式披露更多信息。
    全球监管机构于2017年设立了“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组”（TCFD），规定了应将年度排放数据和气候风险分析纳入年度报告。2020年，TFCD表示，逾1500个组织对其标准表示支持，但许多组织即使采用了这些标准，也只是部分采用。
    维勒鲁瓦形容称，应对气候变化风险的努力是“我职业生涯中见到的最剧烈变化”。
    法国央行今年公布了对国内大型银行和保险公司进行的首次气候风险压力测试的结果，该测试评估了未来30年它们在不同情况下会出现的状况。维勒鲁瓦表示，开发可信的气候风险压力测试，将是确保金融体系为全球变暖做好准备的“规则改变者”。他还表示，转型风险——例如能源和工业公司可能因碳税上涨而陷入困境——可能会使法国各家银行的风险成本增加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
    维勒鲁瓦再次呼吁欧洲央行将其购买和作为抵押品接收的大量企业债券和贷款“脱碳”，远离严重污染企业。他否认了这项潜在行动代表央行“任务蠕变”（mission creep）的说法。他强调，“如果作为一个金融机构，你不管理与气候有关的风险，如果作为一个监管机构，你不关注这些风险，那么你就没有尽到你的首要责任——对金融稳定的责任。”
    国际能源署：停止新油气勘探项目
    国际能源署5月份发布《2050年净零排放报告》（Net Zero by 2050：A Roadmap for the Global Energy Sector），概述2050年实现二氧化碳净零排放的方案时提出，如果要控制全球变暖，能源集团必须从2021年起停止所有新的石油和天然气勘探项目。到2050年实现二氧化碳净零排放，是将气温上升控制在1.5摄氏度以内所必需的。
    报告称，除了大幅削减化石燃料消费，低碳技术方面的支出也必须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增长——到2030年，每年的能源投资必须从目前的约2万亿美元增加到约5万亿美元。
    国际能源署总干事法提赫?比罗尔（Fatih Birol）说：“我们需要投资出现历史性飙升。”他补充称，这将每年增加0.4%的GDP增长。“其中大部分需要用于清洁能源。”
    作为西方国家的石油监管机构，成立于1974年的国际能源署在发布这份净零报告之际，正面临来自气候活动人士的压力，要求其制定实现净零目标的路线图。
    该报告详细阐释了一项能源供需改革方案，到2050年，煤炭需求将锐减90%，天然气需求减少55%，石油需求将减少近75%。
    英国《金融时报》采访的气候问题智库Ember的分析师戴夫?琼斯（Dave Jones）表示，考虑到该机构的历史，该报告呼吁停止新的石油和天然气勘探令人极其惊讶。“我认为没有人预料到国际能源署会这么做。这是他们的一个巨大转变。”他说，“它一直非常支持化石燃料，所以它拿出这样的提议实在是太神奇了……这简直是给化石燃料行业捅了一刀。”
    全球大多数经济体都受某种形式的净零排放目标约束。该目标意味着消除几乎所有的二氧化碳排放，并通过碳移除计划对其余碳排进行弥补。
    尽管该报告不是预测或者建议，但国际能源署的方案被许多政府认为是权威的，并常常构成能源政策的基础。
    随着包括英国、欧盟和中国在内的更多政府承诺将碳排放削减至净零，国际能源署的报告阐释了实现这一目标的难度。“这条路很窄。”比罗尔说，“但还是可以实现的。”
    长期以来，许多大型石油公司和产油国——比如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一直认为，对新化石燃料项目的投资必须继续，以满足亚洲和非洲新兴经济体的需求。
    然而国际能源署设想的化石燃料消费减少，要比大多数石油生产商和产油国所准备的严重得多。到2050年，化石燃料在全球能源供应中的份额需要从目前的约五分之四下降到五分之一。太阳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单一能源，占全球能源需求的20%。
    比罗尔说：“那些经济依赖石油和天然气收入的国家将面临巨大挑战。我们提出了400多个里程碑，其中之一就是不需要开发新的石油、天然气和煤炭项目，这包括不再需要石油和天然气勘探投资。”
    不过国际能源署也承认，“继续投资现有石油生产来源还是需要的”。报告称即使石油需求下降，欧佩克控制的石油产量所占比例仍将上升，从37%左右升至2050年的52%左右。
    该报告预计到2040年全球将实现无碳电力，并且未来10年电池和制氢电解槽等新技术的研究资金将大幅增加。
    英国帝国理工学院（Imperial College）气候变化讲师若里?罗盖利（Joeri Rogelj）称，国际能源署提出的净零排放方案意义重大。
    能源效率提高意味着2050年全球能源需求将比现在减少8%左右，尽管届时全球经济规模将是现在的两倍。电力使用将会增长，到2050年电力将占到能源总消费的一半左右。
    国际能源署净零排放报告被批不现实
    英国《金融时报》报道，IEA关于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路线图受到日本、澳大利亚和挪威的反对和质疑，且被多个国际能源协会批评为不切实际。
    日本和澳大利亚表态反对国际能源署（IEA）关于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报告，表明这两个国家将继续对化石燃料进行投资，不会理睬这家监督机构的建议。
    一向是化石燃料消耗大国的国际能源署成员国以及全球能源生产国的反对，凸显了围绕国际能源署各项建议的争议，这些建议包括叫停化石燃料勘探工作，以及中止新项目支出。
    尽管国际能源署表示有必要继续投资于已发现的油层和现有项目，但批评人士表示，该机构并未充分承认未来能源安全面临的风险。他们表示，该机构未能拿出一个后备方案，以应对世界不能创造出足够的低碳替代品来替代化石燃料的可能性。
    日本经济产业省表示，“日本政府不同意其中一些内容，这是事实。”经济产业大臣梶山弘志表示。他指的是有关中止新的化石燃料投资和淘汰煤炭的建议。
    日本已经设定了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目标，但在制定如何实现这一目标的计划方面仍然一筹莫展。福岛核灾难后，核能不受欢迎，而该国多山的岛国地形使可再生能源相对昂贵。最近，日本加入七国集团（G7）环境部长的一项承诺，即在今年底之前停止政府对海外燃煤电厂的所有投资，尽管其还没有设定在国内淘汰煤炭的具体日期。
    澳大利亚资源部长基思?皮特（Keith Pitt）指出，国际能源署先前的报告概述了煤炭的更大作用，并表示，最新的情景预测未能充分考虑碳捕集技术的作用。“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将继续构成澳大利亚能源结构的一大部分。”皮特表示。
    针对新冠疫情，澳大利亚正在动用公共资金奉行“天然气驱动的复苏”政策，同时抵制设定净零排放目标的国际压力。
    欧洲最大产油国挪威的中右翼政府和中左翼的主要反对党传统上都是国际能源署的坚定支持者，但在面对9月选举之际，他们也对国际能源署的最新报告表示怀疑。在挪威今年的选举中，石油的未来很可能扮演重要角色。挪威石油部长蒂娜?布鲁（Tina Bru）表示，挪威停不停止其石油活动，“从全球视角来看不会有任何不同”。她辩称，挪威能够以低于其他许多国家的排放水平开采油气。
    国际能源署的情景预测往往构成政府能源政策的依据，该机构有关净零排放的最新报告受到气候组织赞赏，被誉为一个重大里程碑。
    报告描绘了一条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途径，其中煤炭需求将下降90%，天然气需求将下降55%，而石油需求将下降75%。
    国际能源署署长法提赫?比罗尔（Fatih Birol）在领英上发帖，回应了其中一些批评。“这误解了国际能源署的宗旨，”他写道，“多年来，我们一直专注于打造一个面向所有人的、安全且可持续的能源未来，它要求向清洁能源转型。一个安全的能源未来要求我们这么做——一个化石燃料所导致的气候变化肆虐的世界不会安全。”
    多个能源协会批评该报告。世界核协会称其“高度不切实际”，而世界煤炭协会称其不现实。国际天然气联盟警告称，国际能源署的净零路线图将对能源安全构成严重威胁。“我们将看到供电、运输系统……受到重大扰乱，而能源税将会大幅上升。”国际天然气联盟秘书长安迪?卡利兹（Andy Calitz）表示。
    与此同时，大型油气公司对净零报告中概述的步骤会不会得到实施表示怀疑。“它是纸面上的一种情景预测。”英国石油（BP）首席执行官陆博纳（Bernard Looney）表示，他尊重国际能源署及其报告的分量，但补充说，世界需要更少的情景预测，“更多的行动”。
    绿色发展会自相矛盾吗？
    哈佛大学约翰·肯尼迪政府学院教授里卡多·豪斯曼（Ricardo Hausmann）在“Is Green Development an Oxymoron?”一文中指出，脱碳将彻底改变全球生产和贸易模式，以致于南方国家必将出现新的增长机会。他们的目标不应该是通过限制国内排放来阻止全球变暖，而是应该在快速绿色化的世界经济中为自身的发展发挥作用。
    假设你是一个发展中经济体的决策者。您所在国家/地区的人均收入只是美国、西欧或日本的一小部分。尽管您所在的经济体在过去30年中有所增长，但较富裕的经济体也在增长，这意味着收入差距几乎没有变化。你的年轻人不耐烦，梦想离开这个国家，往往冒着很高的个人风险，寻找更好的生活。
    现在你被告知，由于二氧化碳主要由发达经济体排放，你的国家将不得不适应不断变化的气候并限制二氧化碳排放，这将使能源更加昂贵，经济发展更加困难。您是否应该忽视绿色问题而只关注国家发展？不，您不应该。原因是脱碳将从根本上改变全球生产和贸易模式，以致于精明的南方国家必将出现新的增长机会。他们的目标不应该是通过限制国内排放来阻止全球变暖，而是要在快速绿色化的世界经济中为自己创造一个角色。正如比尔盖茨在他最近的著作《如何避免气候灾难》中所说的那样，生产绿色电力和电气化我们所能做的任何事情，例如所有形式的运输，都是实现净零排放的任何战略的核心。但完全脱碳交通——一个巨大的挑战——只会让我们走上四分之一的路。世界还需要改变制造钢铁、铝、铜、水泥、化肥、燃料、热量，甚至食物和城市的方式。脱碳方面的好消息是太阳能和风能成本的急剧下降。问题在于，这些能源的间歇性造成了用电或停电与可调度电力之间的巨大差异，后者可按需提供，主要由燃烧天然气的所谓的尖峰发电厂生产。间歇性问题的解决方案是存储。从手机到汽车，锂电池一直是技术的首选，而熔盐可以将太阳能作为热量储存起来，供以后用于发电。
    脱碳的一个重要的新希望是氢：使用可再生能源分解水分子会产生氢和氧。然后你可以将氢气作为燃料燃烧，它只会释放水蒸气，或者你可以将它放入燃料电池中以按需发电。或者，您可以使用氢气作为原料来制造能量密度更高的化合物，例如氨，它本身可以用作燃料或帮助制造硝酸铵以用于肥料和炸药。氢还可以帮助制造绿色甲烷、甲醇、喷气燃料或塑料。所有这一切在物理上都是可能的，但要使其具有经济效率需要创新。
    该问题的另一个解决方案是所谓的碳捕获和封存（CCS）。到目前为止，这项技术已安装在热电厂等排放地点，但原则上，CCS可以发生在任何地方——最好是靠近地质条件合适的地下储存地点。理想情况下，会有一个CCS服务的全球市场，一个国家的排放者可以在另一个国家购买CCS。该市场尚不存在，但可以创造。与往常一样，大部分创新来自边做边学，通过经济学家所说的赖特定律：成本随着累积生产而下降，因为人们找到了更好的做事方式。谁来学习将决定谁有能力成功地参与当今新兴的绿色产业。但是我们有理由进行学习，因为某些自然优势，现有技术已经具有竞争力。例如，世界上最高水平的日照区——到达特定区域的太阳辐射量——位于澳大利亚、智利和纳米比亚这三个目前正在制定绿色氢战略的国家的沙漠中。所有这些都开辟了新的经济发展道路。对于全球南方国家，无论是在绿色能源和材料的生产还是在支撑它们的价值链中——包括投入、资本、货物、工程、采购和绿色基础设施的建设。不重视这些变化的国家可能会留下越来越被绿色世界所回避的“灰色”产品，使国家发展更加困难。简而言之，尽管全球变暖的影响对发展中国家构成严重威胁，但脱碳不仅仅是限制和强加给潜在经济机会的根源。这也是一种将创造新的产业、市场和增长途径的变化。因此，发展中国家政府应该研究这些产业背后的新兴价值链，这些产业将产生减少排放所需的绿色产出。为此，他们应该效仿以色列和新加坡，设立首席科学家职位，以进行技术监视并找出如何利用新兴趋势。
    政策制定者还应制定明确的战略，以吸引新兴绿色产业的投资。这意味着确定价值链的哪些部分可以发挥其国家的优势，它们是现有的生产能力还是一些相关的自然资源，如太阳辐射、风能、水电、锂或地质合适的二氧化碳储存地点。
    实现所需的转型需要在通常相同的绿色和灰色产品之间建立价格楔子。实现这一目标的一种方法是通过统一的全球碳税，但这不太可能实现。因此，更复杂的规则必然会出现，无论是通过监管还是补贴。发展中国家政府需要弄清楚全球和区域协议中哪些类型的规则最能促进其国家利益。绿色议程可能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发生全球灾难，但如果发展中国家管理得好，他们就有机会将其转变为国家发展的新途径。 （完）
    （整理、编译：王砚峰、张佶烨；责任编辑：王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