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研究所赴德国波恩大学出访报告

    2016年7月4日至7月8日，受德国波恩大学（Bonn University）发展经济研究中心主任Joachim von Braun教授的邀请，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代表团一行4人赴波恩大学进行访问交流。代表团团长由经济所微观经济学研究室剧锦文研究员担任，成员有经济所发展经济学研究室研究员叶坦、微观经济学研究室副研究员付明卫、发展经济学研究室副研究员孙婧芳。
    代表团经法兰克福到达波恩，访问了波恩大学，依次分别和发展研究中心的Joachim von Braun教授、Nicolas Gerber研究员、Saravanan Subramanian高级研究员、Timo Falkenberg博士进行了3天的学术交流，商讨了将来的合作事宜。
    

一、波恩大学发展经济研究中心介绍

    波恩大学，是位于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波恩市的一所世界著名公立大学，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德国莱茵河畔，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777年。它在2015-2016英国“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副刊”世界大学排名中排名第94，欧洲排第39，德国第8。
    发展研究中心是波恩大学下属的二级研究机构，在发展研究领域享有世界声誉。中心成立于1993年，其成立宗旨是为发展相关的问题提供科学的解决方案。中心有三个系：政治和文化变迁、经济和技术变化、生态和自然资源管理。它的研究风格是架起不同学科间、学术研究和政策研究间、研究和实践间的桥梁，目前的主要研究领域如下：健康和卫生、科技政策、治理、水资源、土地利用和食品安全、可再生能源、环境和气候变化、人口流动和移民等。
    

二、学术交流和合作

    代表团与Joachim von Braun教授在德国医疗保险制度、德国移民政策和德国公司治理传统三个方面展开了深入交流，其中重点在第一个方面。
    德国的医疗保险体系被称为“俾斯麦模式”，1883 年建立。随后，很多国家以之为标杆，设计本国的医疗体系。该模式包含以下共同要素: 一是医疗服务由自治性的社团机构管理。这里的自治体现在两方面: 一方面，疾病基金组织由其成员和雇主进行自我管理; 另一方面，国家授权疾病基金组织和医疗服务供方在一个宽泛的政策框架下，就细节进行集体性的协商。二，筹资来源为参保人缴纳的工资税和雇主缴纳的医疗保险费。20 世纪90 年代初以来，OECD 国家的卫生体系开始转型，德国也不例外。
    关于移民政策，德国将移民纳入社会保障体系的时间较短，而英国所需时间较长。在德国，不能用德语或英语读写的人，不能获得工作许可。德国政府会为这些人进行语言培训。难民获得工作许可可能需要2-3年时间。
    关于德国公司治理传统，von Braun教授强调非政府组织的作用。非政府组织不被政治势力控制，政府只监管其财务支出。
    
    图1 代表团与Joachim von Braun教授合影
    
    图2 代表团与Joachim von Braun教授交流
    Gerber集中介绍了它们用水习惯与健康的跨国研究项目。此项目在加纳、埃塞俄比亚、印度和孟加拉进行，中心来自这四个国家的四个博士生，一人负责一个国家的项目相关事务。此调查的重点在于发现一些新的研究问题，不在于收集调查数据，故不做问卷调查，只是收集这些国家已有的数据。印度有两个大型的微观调查数据库，但不能匹配起来。项目组做了一些田野自然试验，譬如教会孟加拉的居民用简单的化学试剂检验水质，用来看居民认知对用水习惯的影响。
    代表团就项目中的健康指标度量、资金筹集、克服不同国家间的异质性等问题和Gerber进行了讨论，然后向Gerber介绍了中国家庭健康与营养调查数据库（China Health and Nutrition Survey，CHNS）。CHNS是一个由北卡罗莱纳大学人口中心和中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合作建立的大型调查数据，包含1989年、1991年、1993年、1997年、2000年、2004年和2006年对中国九个省份进行的长期调查。此数据库对公共开放，可以免费下载。
    
    图3 代表团与Nicolas Gerber研究员交流
    Subramanian应代表团的请求，回答了中心的相关背景。波恩是原西德的首都。1990年东德和西德统一后，首都定在柏林，德国政府决定将波恩由原来的“政治城市”转型为“知识城市”，于是在波恩设立了一系列研究机构。中心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于1993年成立的。中心90%以上的研究经费都来自独立第三方，来自波恩大学的经费不多。但是，中心的领导班子必须获得波恩大学的许可。
    Subramanian给代表团成员每人特意准备了一份他已经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集。Subramanian还基于他们在印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合作研究项目，介绍了进行跨国合作研究的经验。他们牵头成立了由6个德国大学和4个德国之外的大学组成的水资源研究学会（Water Science Alliance）。
    Falkenberg是中心在读博士生，对中国的医疗卫生体制改革十分感兴趣。代表团向他介绍了相关情况：
    中国始于2009年的新医改，取得了巨大成就。政府支出中卫生支出占比由200年的10.9%，增加到了2013年的12.6%。12.6%这个数字高于同为发展中国家的印度和巴西，也高于韩国。卫生总费用中政府所占比例由2000年的38.3%，增加到2013年的55.8%，同样高于印度、巴西、韩国和日本。在需方，政府建立了覆盖所有居民的社会基本医疗保险。在供方，中国每千人拥有的床位数一直稳定增加，2014年达到4.83张，为印度的5倍、巴西的2倍；每千人拥有的执业医师数稳定增加，由2009年的1.43人增加到2014年的1.74人，为印度2014年数据的2倍，略低于巴西的水平。
    中国医改下一步的工作包括如下几个方面：1.建立医师自由执业制度；2. 公立医院改制；3. 社会基本医保的管办分离；4. 医保付费机制改革和创新。
    学术交流完成后，四位研究人员均表示十分期望和经济所进行进一步的学术交流、合作。中心主任Joachim von Braun说，中国社科院经济所是一个享有国际声誉的研究机构，期望中心和经济所开展常态化的学术交流。Subramanian表明，如果代表团今后需要在乌兹别克斯坦开展相关研究，他十分乐意让自己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合作方为代表团提供相关帮助。
    代表团表示，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大国，对于发展研究具有特别的意义。波恩大学发展研究中心今后开展中国相关研究时，中国社科院经济所愿意合作和提供相应帮助。
    

三、总结

    这次学术交流，代表团收获极大，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第一，了解到了健康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研究的新的学术前沿。第二，学习到开展跨国研究项目合作的实操经验。第三，吸收了国际著名研究机构的治理机制。第四，熟悉了德国历史上由农业国向工业国转型的经历，为深化对我国经济新常态的理解提供了国际借鉴。
    代表团在向对方学习、取经的同时，也展示了中国在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方面取得的巨大成绩，展示了中国社科院在健康经济学方面领先的研究水平、强大的政策影响力和社会影响力。此外，我们还感受到，受惠于国家持续、高速的经济增长和国家综合实力的提升，中国在国际上的影响与日俱增，海外华人在当地的社会地位不断提升；而且，越来越多的海外学者开始对中国的经济发展表现出浓厚的研究兴趣。
    总而言之，在这次学术交流中，双方都展现了较高的学术水准和专业精神，交流十分成功。本次出访明显的直接提高了代表团的学术水平，进一步拓展了代表团的国际学术视野，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中国社科院的国际学术影响力。
    报告人：剧锦文、叶坦、付明卫、孙婧芳
    执笔人：付明卫
    报告时间：2016年7月21日
    （编稿、审校：王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