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因素促国际油价回软

     新年伊始，全球大宗商品期货市场疲惫不堪，同股市、汇市等资本货币市场的活跃与火热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国际原油期货市场，在美国冬季气温偏暖、原油库存增加等因素的影响下，价格持续振荡下行，新年首三个交易日下滑逾10%，一月十六日更是跌破52美元，纽约商品交易所二月原油期货价格收报51.21美元，创20个月来新低。新年之初的国际原油价格波动，令油价在二〇〇七年度的走势及相关影响，再次成为市场关注焦点。
     国际原油价格走势，取决于多种因素，如供求关系、基金投机、地缘政治、产油国限产措施、气候条件、库存变化，甚至台风、地震或恐怖袭击对产油设备和输油管道的破坏等。不过，基本供求关系、基金投资投机、原油生产国限产措施等，是决定国际油价中长期走势的最基本因素，而它们在近来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促使国际油价振荡下行。可以预期，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国际油价围绕45至55美元波动将成为一种常态，最终有望稳定在每桶40美元左右的长期均衡水平。
     从供求基本面看，持续近5年的油价上涨及高位振荡，迫使实体经济部门进行适应性调整，令原油供求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甚或逆转。为了降低高油价对企业盈利和经济增长的影响，企业及相关经济部门纷纷加大了寻找或开发替代能源（如生物能源、煤炭、风能、太阳能和核能等）、转换能源结构、降低单位能耗的努力，令单位产出所消耗的能源显著下降。值得一提的是，近来国际粮食价格、尤其是玉米价格的大幅上扬，实际上同许多经济体为开发生物能源，而将大量的玉米等农作物转换为乙醇有关。另外，美国作为全球最大的能源消费大国，今年的经济增长将进一步放缓（其它主要经济体亦呈温和放缓迹象），势必减少其对石油的需求；中国虽是新兴的能源消费大户，但一方面在能源结构上更多地依赖于煤炭，另一方面，近几年也加大了降低能耗和寻找替代能源的力度，其石油需求增幅有望放缓。
     在最近几年的油价上涨中，各类投资基金无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自去年下半年以来，其兴风作浪的意愿与能力大大下降。一方面，去年下半年的油价回调，令不少基金损失惨重、甚或血本无归，Amaranth  Advisors对冲基金的损失更是高达65亿美元；痛定思痛，不少基金选择离场，继续留在原油期货市场上的投资基金亦谨慎了许多，其投机意愿和投机能力所有下降。另一方面，同原油期货市场不同，去年的股市汇市却是难得的畅旺，不仅各主要股市屡创新高、交易量急剧放大，而且也是IPO最为兴旺的一年，令许多投资银行和投资基金赚得盆满钵满，吸引许多炒作原油期货的基金转战股市汇市。
     除了直接的经济因素外，OPEC等产油组织的限产措施，也是促使近几年油价高涨的重要因素。目前，市场对于供求关系和投资基金的变化，大致形成共识，但似乎普遍高估了原油“卡特尔”的作用，并将其限产措施视为未来油价回升的重要依据。本文认为，由于原油“卡特尔”的限产协议具有天生的不稳定性，经过多年的油价“合谋”与博弈后，其力量已是强弩之末，难以再掀波澜，不妨借助于博弈论中的“纳什均衡”概念，一探究竟。
     假定原油卡特尔达成了限产协定，“纳什均衡”表明，每个成员国的最优选择都是增产而非限产（对任何一个成员国而言，假如其它成员国限产，则增产能带来更多的石油收益；假如其它成员国暗中增产，为其带来更多收益的最优选择仍是增产；故而，不论如何，增产对它而言都是最优的），故这种限产协议具有内在的不稳定性和不可信性。在协议初期，这种抛却“私利”的限产合谋或许可以取得一定成效，但它往往难以持续较长时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如此，近来同样表现出类似迹象。例如，去年十月和十二月的减产行动，并没有把油价拉回70美元水平，反而仅仅停留在60美元左右；事实上，尽管OPEC做出了减产声明，但去年十二月份的实际产量不减反增，市场估计平均每天约增产10万桶。OPEC减产“合谋”，不仅越来越难以为继，其效应亦逐渐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