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网络视角下的公司治理：基于连锁董事的研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连锁董事指某人同时担任两家或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这种现象在我国上市公司中极为普遍。根据课题组整理的2003—2011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数据显示，约占85%的上市公司存在连锁董事现象。不过，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还严重滞后。那么，如此普遍的连锁董事现象是否会对公司治理产生影响？东北财经大学陈仕华副教授主持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企业网络视角下的公司治理：基于连锁董事的研究”（项目批准号为71002093）对此问题进行探索和解答。
    自2011年立项以来，该项目主要沿着两个方面的研究内容展开：一是在理论研究方面，基于社会嵌入理论探讨企业网络对公司治理的影响，并尝试性地提出一般性的理论分析框架；二是在实证研究方面，为了对上述理论框架做进一步的实证检验，课题依托连锁董事这种具体的企业网络形式，探讨其对各种公司治理机制的影响。
    研究工作的主要进展和阶段性成果如下：
    针对代理理论和管家理论视角下公司治理的低度社会化和过度社会化的不足，课题从社会嵌入理论视角审视公司治理，认为公司治理具有社会嵌入性，并提出一个初步的理论分析框架。在这个框架中，依据“主体嵌入于客体情境”的概念模式，将嵌入分为主体嵌入和客体嵌入，其中认知嵌入为主体嵌入，关系嵌入、结构嵌入和宏观嵌入（政治嵌入和文化嵌入）为客体嵌入。然后，从主体认知（认知嵌入）嵌入于联结企业情景（关系嵌入）、企业网情景（结构嵌入）、国家情景（宏观嵌入）以及各情景间交互影响方面，剖析了公司治理的嵌入机制。该研究成果形成论文《公司治理的社会嵌入性：理论框架及嵌入机制》，发表于《中国工业经济》2011年第6期，并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企业管理研究》2011年第10期全文转载。
    课题基于我国上市公司汶川地震捐款和企业间高管联结数据，使用社会网络分析中的QAP方法，研究企业之间的高管联结对企业慈善行为的影响，发现存在高管联结的公司之间在捐款行为方面表现出一致性；外部高管联结与内部高管联结都对公司间捐款行为一致性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外部高管联结的影响要弱于内部高管联结；随着企业间高管联结距离的增加，公司之间捐款行为一致性程度呈先升后降的倒U型关系。该研究成果形成论文《企业间高管联结与慈善行为一致性》，发表于《管理世界》2011年第12期，并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企业管理研究》2012年第3期全文转载。
    课题基于我国A股上市公司917对企业的并购溢价数据，从企业间网络视角研究企业间高管联结对并购溢价决策行为的影响，研究发现公司的并购溢价决策存在组织间模仿行为；在进一步考察“模仿三定律”对并购溢价决策的组织间模仿行为的调节效应时，研究发现并购溢价决策的组织间模仿行为服从“逻辑模仿律”和“先内后外律”，不服从“模仿级数律”。 该研究成果形成论文《企业间高管联结与并购溢价决策》，发表于《管理世界》2013年第5期。
    课题检验了并购双方之间的董事联结关系对目标公司选择和并购绩效的影响，结果显示：与并购方存在董事联结关系的公司更可能成为并购的目标公司，当这种董事联结关系是由内部董事形成时，以及当目标公司与并购方地处不同区域时，与并购方存在董事联结关系的公司成为目标公司的可能性更大；当并购方与目标公司之间存在董事联结关系时，并购方获得的短期并购绩效并无显著差异，但获得的长期并购绩效会相对较好。这些发现意味着，并购双方之间的董事联结关系对并购行为产生重要影响，但其影响程度大小同时还依赖于联结关系类型、并购双方空间距离，特别地，董事联结关系的正向绩效效应需要在并购后一段时间之后才得以体现。该研究成果形成论文《董事联结、目标公司选择与并购绩效》，发表于《管理世界》2013年第12期。
    课题基于卖方为国有上市公司的并购数据，考察国有企业党组织的治理参与对国有企业出售国有资产或股权时索要并购溢价水平的影响，研究发现：当国有企业党组织参与公司治理时，国有企业在出售国有资产或股权时索要的并购溢价水平会相对较高；当国有企业党组织成员参与董事会或监事会治理时，党组织的治理参与对并购溢价水平会有显著的正向作用；而当党组织成员参与高管团队治理时，党组织的治理参与对并购溢价水平的正向作用并不显著；在卖方为地方国有企业中，党组织治理参与对并购溢价水平会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在卖方为中央国有企业中，党组织治理参与对并购溢价水平的正向影响并不显著；当将国有资产或股权出售给私企和异地国企时，党组织的治理参与对并购溢价水平会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当将国有资产或股权出售给中央国企和本地国企时，党组织的治理参与对并购溢价的正向影响并不显著。该研究成果形成论文《国有企业党组织的治理参与能够有效抑制并购中的“国有资产流失”吗？》，发表于《管理世界》2014年第5期。
    课题基于我国2003—2012年国有上市公司数据，考察纪委的治理参与对高管私有收益的可能影响，研究发现：国有企业纪委参与公司治理对高管的非货币性私有收益有显著的抑制作用，而对高管的货币性私有收益则无显著影响；当国有企业纪委参与监事会治理、国有企业总经理是党员，以及在中央国有企业中时，纪委的治理参与对高管的非货币性私有收益的抑制作用更强。该研究成果形成论文《国有企业纪委的治理参与能否抑制高管私有收益？》，发表于《经济研究》2014年第10期。
    此外，课题的后续研究成果还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并购溢价决策中的锚定效应：内在锚效应、外在锚效应，还是二者兼而有之？”（项目批准号为71472030）的资助，该项目研究周期为2015年1月至2018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