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对全球产业链的影响

     
    2020年第11期（总第1993期）　　　　2020年2月16日（星期一）
    [本期要点] 新冠疫情对全球产业链的影响 新冠疫情为何没能让全球股市大跌 日本GDP年率时隔5个季度负增长 外贸企业如何闯疫情关？ 路透调查：中国经济第一季增速料骤降至4.5%
    
    新冠疫情对全球产业链的影响
    [摘要：在新型肺炎疫情蔓延的背景下，全球经济对中国的依赖度成为焦点。中国作为制造业供应链的枢纽，中国新冠肺炎疫情或将打乱全球供应链，中国生产停滞对全球经济产生的影响巨大。]
    在新冠疫情背景下，全球经济对中国的依赖度成为焦点。据推算，中国的制造业生产每减少100亿美元，海外的生产和销售就被拉低67亿美元。韩国、日本和美国等国家受到的影响尤其大。中国企业的复工原则上从2月10日开始，但仍有员工不足等不确定因素。中国以年6%以上的经济增速成为全球经济的引擎，但是中美贸易战和新型肺炎问题使企业不得不开始考虑风险。
    中国作为制造业供应链的枢纽巩固了地位，生产停滞对全球经济产生的影响巨大。日本经济新闻得到日本经济研究中心的协助，利用欧洲委员会的“国家间投入产出表”，分析了中国的生产减少对全球经济产生的影响。例如，从韩国来看，中国的制造业生产减少100亿美元的情况下，中国厂商从韩国的采购额将减少近3亿美元。此外，受来自中国的零部件供应减少的影响，完成品的出货变得困难，生产将下滑约2亿美元，合计将产生近5亿美元的影响。将中国的生产停滞对世界各国和地区产生的影响额相加发现，海外整体影响约达67亿美元。
    而实际产生的影响可能更大。例如，由于来自中国的电装零部件供应停滞，韩国现代汽车国内3家工厂停工至2月11日。虽然考虑在12日之后复工，但是前景难以预测。
    韩国投资证券公司统计，现代汽车在韩国国内1周的整车产量为3.4万辆。如果停产1周，损失可能达到7000亿韩元。在韩国和中国台湾，半导体等电子设备相关产业也受到很大影响。据推算，采购和供应减少的部分中，台湾的产业中电子设备相关产业占到4成，在韩国占到1/4。在台湾，春节假期过后，代工生产iPhone半导体的台湾积体电路制造（TSMC）和生产iPhone摄像头的大立光电的股价暴跌。虽然这两家企业的生产工厂设在台湾，但是却受到负责组装最终产品的鸿海精密工业等企业停工的影响。韩国，三星电子向苹果和华为供应零部件，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从以美元计价的国内生产总值（GDP）来看，韩国约为日本的1/3。台湾约为日本的1/8。中国大陆制造业的生产停滞对韩国和台湾产生的冲击比日本更大。
    日本在中国国内的汽车生产成为关注的焦点。2月7日，本田宣布将湖北省武汉市的工厂复工时间推迟到17日。丰田汽车将中国4家工厂的复工时间比原计划推迟了1周，决定再次推迟至17日之后。受中国国内的生产减少影响，来自日本的生产设备和核心零部件等的采购可能出现减少。
    来自中国的零部件和产品的供应减少对美国的影响很大。每100亿美元的影响额中，仅来自中国供应层面的影响就接近4亿美元。美国苹果从中国接受手机等产品的供应。中国的生产停滞将直接导致销售额下滑。
    如果再加上间接性的生产减少等对中国国内周边产业的波及效应，生产将被压低约650亿美元。是直接生产减少额的约6.5倍。这一数字超过5倍左右的日美，中国的制造业对周边产业的影响比日美更大。
    从规模来看，中国也已成为世界贸易的主力。国际贸易中心的统计显示，中国在世界贸易中所占份额接近12%，超过美国。“非典”（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流行的2003年，中国所占份额还不到6%。作为大陆的主要电子零部件采购地，台湾的对大陆贸易比例达36%，韩国达28%。日本的对华贸易比例为22%，超过对美贸易比例（15%）。
    李静在《中国新闻周刊》发表的文章中援引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CNBC）的报道，2003年SARS造成的全球经济损失约为400亿美元，疫情造成的大部分经济损失其实“与病毒无关”，而是“与恐慌有关”。彭博新闻社预计，新冠病毒对全球经济造成的冲击，可能是2003年SARS爆发的3至4倍。
    美国知名研究机构IHS Markit发布的最新预测名为《新冠病毒防控，影响波及全球经济》（Impacts of Coronavirus Containment Effort Ripple Through Global Economy）。IHS Markit的报告指出，这次疫情有可能严重阻碍几个行业的发展，特别是汽车制造业。因为中国宣布延长假期的11个省份，占中国汽车产量的三分之二以上。如果这些企业停产至2月10日，预计疫情导致的第一季度产量损失约35万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到3月中旬，而邻近省份的工厂也处于停工状态，那么来自湖北的零部件短缺会造成中国范围内的供应链中断，可能会产生广泛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第一季度的潜在减产将超过170万辆。
    作为此次疫情的重灾区湖北省，不仅集合着东风汽车、东风本田、神龙汽车、东风雷诺、上汽通用等多家汽车公司总部或生产工厂，更聚集了包括一批顶级供应商在内的零部件企业。早在2月6日，华晨宝马就发布信息，宣布停工直至2月17日。美国在华最大的汽车制造商通用汽车表示，将从2月15日起在中国恢复工厂生产。丰田汽车发言人表示，截至1月29日，丰田决定暂停在华工厂的运营。此外，本田、日野、特斯拉、福特、东风汽车等也确认延迟复工计划。
    受影响的不仅是设在中国的工厂。现代汽车在韩国的大部分工厂于2月7日暂停生产，起亚汽车也从2月10日起停工，因为中国的供应商无法继续提供相应零部件。据了解，韩国进口线束中有87%是中国制造。欧洲的菲亚特克莱斯勒集团也表示，假如疫情仍未得到控制，其位于欧洲的工厂也面临因无法继续生产而暂时停工。
    报告称，疫情所带来的石油需求不确定性还可能阻碍全球油价。2019年，中国的石油需求为每日13.9万桶，占全球市场的14%，而2003年为每日5.6万桶，只相当于全球需求的7%。2019年，全球石油需求增长的一半来自中国，而在2003年，中国占世界石油需求增长的三分之一。同时，中国现在还是世界第二大进口国，占世界货物进口总量的10.4%，而2002年，这项占比仅为4.0%。
    受疫情影响，2月3日，全球油价出现大跌，两大原油期货价格均跌至2019年1月以来的最低水平。从2月4日开始，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及其盟友正在不断评估新冠病毒疫情对全球石油需求的影响，讨论是否做出进一步减产的决定。
    世界贸易组织（WTO）的数据显示，在贸易方面，中国国内的需求不断增长，是石油、铁矿石和大豆等大宗商品以及集成电路等电子零部件的最大进口国。这些商品的需求，可能会因为疫情导致的中国经济放缓而下滑。
    Elisabeth Waelbroeck-Rocha说，在IHS Markit的报告分析模型中，影响价格变化的一项主要因素是能源和大宗商品价格。“作为大用户，中国国内暂停部分生产，减少对这类商品的进口，将对它们的出口国造成不利影响，这既是因为出口量下降，也是因为价格下跌。疫情正是这样对中东和非洲这些能源生产国产生负面影响的，也影响到澳大利亚和拉丁美洲一些大宗商品出口大国。目前估计，布伦特原油期货平均报价将下降至每桶55美元，而钢铁、铝和铜的价格则则将下降5%至7%。”
    （综合消息）
    
    新冠疫情为何没能让全球股市大跌
    由春节长假过后的中国股市暴跌开始的世界股市迅速反弹，从周线看还出现了大幅走高。美国道琼斯30种工业股平均指数距离首次突破3万点大关近在咫尺，犹如被美国股市拉动一样，日本股市也在逐渐迎来资金重返。在中国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扩大的背景下，为何股票市场面对新型肺炎无动于衷呢？“或者可以说是‘危机时不抛售’，存在行情不会因灾害和疫病而大幅下跌这一经验法则，此次也是如此”，摩根大通证券的首席股票策略分析师阪上亮太这样说。
    野村证券的交叉资产策略分析师高田将成表示，“CTA（商品投资顾问）等短期投资者认为，在截至2月中旬的约1个月里，需要进行避险，一方面加快美国等发达国家的股价指数期货和原油期货的抛售，另一方面，加强了美国国债的持有”。
    不过，并未等到短期投资者定为目标的2月中旬，股票的空头持仓就被迫减仓，原因是与短线投资者采取不同操作的投资者很多。
    其中的代表就是重视世界经济基本面分析的全球宏观对冲基金。高田将成认为“这次对抗卖出股票的短期投资者，积极买入的宏观基金占据了上风”。
    那么，是否真的像宏观基金想象的那样，中国新型肺炎的感染扩大不会对世界经济造成影响呢？如果询问作为专家的经济学家，认为“影响有限”的看法占大多数。例如SMBC日兴证券的首席经济学家牧野润一指出，“新型肺炎除了中国赴海外游客减少这一直接的负面影响之外，或将通过中国内需的下滑和供应链的断裂等，暂时拉低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但以更加长远的眼光来看，对经济影响是中立的”。牧野润一预测称，中国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长率将在最近的1-3月降至4.0%，之后到今年下半年迅速复苏，2021年1-3月恢复至7.3%。其理由是只要新型肺炎跨过最困难时期，工厂就将逐步复工，供给将随之复苏，以此为契机，此前被压抑的需求将浮出水面。“新型肺炎并未导致中国国内的需求消失，只是出现的时期延后”（牧野润一），这是这种经济乐观论调的最主要依据。
    此外，由于中美贸易谈判的第一阶段协议推动，以美国的制造业为中心，经济周期的触底迹象正在加强，这也在加强这种乐观论调。美国制造业的采购经理人指数（PMI）数值在HIS Markit和美国供应管理协会（ISM）的调查中出现偏离。Markit的PMI以2019年8月为底部持续复苏，但被认为容易受到全球大企业景气度影响的ISM制造业指数却持续恶化。但是，2月3日发布的ISM制造业（1月）指数为50.9，大幅高于市场预期的平均值（48.5），时隔6个月超过50的荣枯线。
    摩根大通资产管理公司的全球市场策略分析师前川将吾认为：“基于制造业的生产和库存周期改善的世界经济的三年周期循环已进入全面的上升局面，这一趋势不会由于此次的新型肺炎而容易地明显恶化”。
    在市场上，有观点猜测看好这种长期的经济周期好转，截至2019年持续从股票市场撤走资金的养老金资金等所谓的“长期”机构投资者的资金已开始采取行动。三菱日联摩根士丹利证券根据调查公司EPFR的数据加以统计，以2019年5月的中美摩擦的激化为转折点，资金几乎一直从世界的股票基金流出。从股票基金撤出的资金流向了MMF（货币市场基金）等待投资金的承接基金，自2014年7月底以来，累计有超过1万亿美元的资金新流入世界的货币市场基金。三菱日联摩根士丹利证券的首席组合策略分析师古川真指出：“受贸易摩擦影响而从股市撤走资金的长期投资者陷入不得不冒投资风险的状况，这种‘真实资金（Real Money）’以中美谈判第一阶段协议和ISM制造业PMI改善为契机，有可能终于开始全面买入股票”。这样一来，股市对新型肺炎反应不强烈的原因，或许可以暂且这样下结论。即市场暂时认为，经济周期的好转和股票市场的供不应求这2个利好因素将抵消新型冠状病毒的威胁。
    看起来似乎未考虑新型肺炎影响的股市是否存在看漏的陷阱呢？可以想到其中之一就是利率的动向。一家大型证券公司股票部门的负责人警惕地表示，“如果当前稳定在低位的美国长期利率正式上涨，估计如今偏高的美国股票的投资尺度将无法维持”。年初在1.9%左右的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因新型肺炎疫情蔓延，美国国债被买入，在2月初一度降低至1.5%附近。之后虽然美国国债被卖出（长期利率上涨），但是目前保持在1.6%左右，比较稳定。野村的高田表示，以美国国债市场为舞台，“CTA与宏观对冲基金展开了攻防战”。虽然CTA大量取消了卖出空头头寸，不过对美国国债仍持有大量的买入多头头寸。与之相对，从近期开始，宏观对冲基金加强了对美国国债的抛售，瞄准了CTA买入多头头寸的解消。CTA的盈亏分界点为1.7%。高田表示，“关于CTA的盈亏分界点，从美国10年期利率的水平来看被认为在1.7%左右，假设超过这个水平，利率上涨，CTA很可能被迫清仓，届时CTA的抛售可能导致美国利率大幅上涨”，到那个时候股价将下行。SMBC日兴证券的首席股票策略分析师圷正嗣表示，“市场没有对新型肺炎做出反应的根本原因是在投资者之间，存在利息和资金充裕的金融行情今后也将持续下去的前提”。正因为如此，才更有必要关注利率的动向。
    （日经新闻，2020.2.11）
    日本GDP年率时隔5个季度负增长
    根据日本内阁府发布，2019年10-12月国内生产总值（GDP）快报值，在剔除物价变动影响之后，实际比上季度下降1.6%，换算为年率下降6.3%。时隔5个季度转为负增长。2019年7-9月换算为年率增长0.5%。消费增税前的抢搭末班车需求的报复性减少产生负面影响，同时大型台风和暖冬导致的消费增长乏力也成为沉重包袱，年率的降幅创出2014年4-6月（下降7.4%）以来的新高。
    贴近生活实际感受的名义GDP比上季度下降1.2%，年率下降4.9%。名义和实际GDP均时隔5个季度出现负增长。从实际GDP的构成来看，内需贡献度为负2.1%，外需的贡献度为正0.5%。从项目来看，个人消费实际下降2.9%，时隔5个季度下滑。以10月的消费增税为背景，购买意欲减弱，拉低了个人消费。设备投资减少3.7%，时隔3个季度下滑。民间库存的贡献度为正0.1%。住宅投资减少2.7%，时隔2个季度下滑。公共投资增长1.1%。出口减少0.1%。以受到中美贸易摩擦波及的世界经济减速等为背景，连续2个季度下滑。进口也减少2.6%，时隔3个季度负增长。显示综合物价波动的GDP平减指数比上年同期提高1.3%。剔除进口品类波动的日本国内需求平减指数增长0.7%。同时发布的2019年全年GDP实际比上年增长0.7%，而贴近生活实际感受的名义GDP增长1.3%。
    （日经新闻，2020.2.16）
    
    外贸企业如何闯疫情关？
    继外部经济持续疲弱、中美贸易摩擦加征关税的负面影响后，中国外贸企业又遇到第三重冲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
    除了全力实现已有订单尽快完成交货的同时，如何将现金流最大限度地维持至疫情结束、减少退货率、维护渠道避免客户流失等，是外贸企业的当务之急。
    尽管WHO（世界卫生组织）不建议因疫情而限制对中国的贸易或旅行，中国官方近日亦逐步引导企业有序复工复产，但伴随疫情的持续且拐点未明、多国采取对中国出入境管控尚未解除，外贸企业面临的形势依然严峻。这些企业因为规模不同、行业性质不同，也有着千差万别的焦灼。
    "因肺炎疫情的爆发，企业不得不延迟开工，再加上运输管制等因素，令外贸企业的运行面临非常大的考验。"中国企业联合会企业研究处处长刘兴国对路透称，由于不能按时全面复工，导致外贸企业无足够产品用于履行外贸订单交货义务。
    另一方面，即使部分企业通过内部调剂可以进行交货，但也可能由于国内运输问题、通关防疫检验问题而导致时间延长，甚至可能遭遇外方以疫情为由拒绝收货。无论是面对哪种情形，都将给外贸出口企业带来损失。
    “本以为去年就很难了，没想到2020的一开年竟更加艰难。”一位从事传统出口贸易近20年的企业高层坦言。他表示，今年春节假期是在焦虑中度过的，既焦虑人身健康安全、更焦虑企业的生存问题，从原料采购到工厂复工、物流运输、公司租金员工薪水、渠道关系等等，环环相扣，没有一件事是不令人焦虑的。在他看来，如果能正常复工，可以通过增加员工奖金的方式提高劳动生产加班加点赶进度，如果能够赶回来，还能一定程度上减少损失和影响。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复工也只能是部分恢复，而且一些湖北籍的员工不可能立刻到岗工作。更重要的是，目前国内外的交通运输也发布管控非常严格，跨境物流难以实现。“海外客户也在担心是否能正常开工。特殊情况交货时间可以稍有延迟，但也这只能是应急之策”他称。
    相比之下，一家东部沿海地区大型纺织出口商则可以略微幸运地少一些担心。由于该企业此前就设有海外仓，并在年前做了大量的备货，短期可以维持一定量交易，回笼一部分资金扩充现金流，以解燃眉之急。一家中资商业银行的国际业务部副总认为，自动化程度高的企业受疫情冲击影响相对较小，从他服务的几家大型机械企业来看，很多已经都在春节疫情爆发前和收货方提前做出了说明，并得到理解；同时他们的企业因机械化程度较高，车间工人并不多，因此整体来看，受到疫情冲击的影响还是有限的。
    瑞银亚洲经济研究主管汪涛最新分析称，如果疫情导致生产活动延迟、供应链被阻断的情况持续几周以上，则可能成为另一个促使供应链移出中国的因素。由于国内成本上涨，一些企业已经在考虑将部分出口生产移出中国，过去两年里中美贸易摩擦和美国对科技出口的限制更加深了这种趋势，疫情产生的影响可能会令追求运营平稳的生产企业更为担心。
    针对疫情导致外贸企业正常生产经营面临的困难，中国商务部日前下发通知称，为帮助企业维护合法权益、减少经济损失，将指导纺织、轻工、五矿、食土、机电、医保等六家商会，全力做好出具不可抗力证明、法律咨询、参展协调、供需对接等相关服务。
    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CCPIT）此前宣布，受肺炎疫情影响，导致无法如期履行或不能履行国际贸易合同的，企业可向委员会申请办理与不可抗力相关的事实性证明。申请不可抗力证明的企业需在线提交的佐证材料包括海陆空相关延运、延飞、取消等通知/证明、出口货物买卖合同、报关单等。该机构表示，其出具的证明得到海外的承认和接受。
    鉴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病例的不断增加，多国加强对中国海运、航运的运输管制并加强防控，外贸企业面临运输难。不过，相比出口企业，疫情对外贸进口企业的不利影响相对要小一些，刘兴国表示，对进口企业而言，主要的影响不是在货物运输环节，而是在终端需求。
    具体来说，一方面，前段时间的消费需求与投资需求明显同比减少；另一方面，今年企业效益会有所下滑，居民收入也不可避免会受到影响，将给未来消费需求与投资需求的增长带来较大压力。
    一位进口企业负责人表示，由于国内根据疫情防控需要，会增加相关物资和设备的进口，这使得相关业务企业的日子好过一些，“不过仅限于好一点儿，”他强调，先进技术设备和关键零部件、资源性产品、一般消费品等进口还要于国内需求与经济走势紧密相连的，“所以我们希望疫情快点过去，受到负面影响的经济早点恢复。”
    商务部市场建设司司长朱小良表示，将加强货源组织和储备投放，扩大紧缺物资和肉类等生活必需品进口，鼓励外向型生产企业优先保障国内市场医用物资和重要生活物资供应。
    中国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发布公告称，调整对原产于美国约750亿美元进口商品的加征关税措施，自2月14日起原来加征10%税率的下调至5%，原来加征5%的下调至2.5%；并称希望与美方一道朝着最终取消全部加征关税的方向努力。
    另外，自疫情蔓延以来，人民币汇率仅在节后首日受到明显冲击，随后汇价基本维持在区间宽幅震荡，并未出现恐慌走势，这也有利稳定市场信心，避免了汇率的负面扰动。2月3日人民币兑美元收盘大跌957点至逾一个半月新低，单日跌幅则达1.36%，为2015年8月11日以来最大单日跌幅。但随着市场情绪宣泄，人民币很快恢复平静。
    一外资行交易员表示，由于很多企业仅部分复工，短期内市场交投仍将清淡，各方亦会继续关注疫情发展，但估计汇率很难出方向。
    除了汇率波动以外，收汇风险也受到了一定关注；毕竟中国外贸企业出口竞争的方式日益多元化，很多企业采用商业信用方式结算货款，或多或少都面临着不同结算方式下的收汇风险。
    一位跨境电商业务部主管表示，虽然赶在疫情尚未蔓延之前已经发出了货物，但随着疫情的爆发，很多海外买家因对中国原产地产品产生担忧与抗拒心理，出现拒收的情况。“这并不是个例，很多同行都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称，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就是这样的收汇风险。但前述银行国际业务部副总则认为，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很多，有些甚至不排除是带有恶意的行为。
    （Reuters，2020.2.14）
    路透调查：中国经济第一季增速料骤降至4.5%
    路透对经济分析师的一项调查显示，受到新冠病毒疫情打击，中国经济本季度增速将创下金融危机以来最慢。分析师们称，如果疫情得到了控制，这种低迷状态会较为短暂。
    路透2月7-13日对驻中国大陆、香港、新加坡以及欧洲和美国40位分析师的调查预测，中国2020年第一季经济同比增幅从前一季的6.0%降至4.5%。这一下滑料拖累2020全年经济增速从上年的6.1%降至5.5%，将是至少1990年开始有可比记录以来的最低水平。但根据路透调查的预估中值，分析师们乐观认为，中国经济最快将在第二季实现反弹，当季增速料回升至5.7%。驻中国大陆的几位分析师给出的乐观预估，推高了该数字。分析师的预期范围是2.9%-6.5%。
    “我们认为第一季真实的GDP增长率将降至2%以下，（2019年）第四季的增长4.0%已经明显低于官方目标6.0%，”Pantheon驻伦敦的首席亚洲分析师Freya Beamish表示。“损失的产量可能在今年余下时间得到弥补。但一些服务业的活动会直接流失……人们不会因为第一季没理发就去理两次发，也不会为了补上之前缺少的消费而多买一杯咖啡。”
    被迫停工从春节期间开始，春节通常是大部分服务业最繁忙的时段。据大部分分析师预计，停工将加快疫情爆发前已经显现的下滑态势。
    另15位分析师的预估中值为，在最糟糕情况下，第一季度经济增长将放缓至3.5%，预期区间在0-5.5%。“我认为疫情将在4月前得到控制。但最糟糕情境下，第一季经济增长率将降至2-3%，2020年全年将降至5%，”中银国际驻北京的资深宏观经济分析师叶丙南表示。他们对2020年的预期与最糟糕情境预估中值一致，与中国政府的预期也一致。中国政府预计，2020年全年经济增长率将拉低多达1个百分点。“我们预计经济不会快速复苏，即使是在没有新增确诊病例这种不太可能的情况下。疫情得到控制之后，可能仍需要四个季度才会全面复苏，”ING驻香港的大中华分析师Iris Pang表示。
    “与2003年SARS相比，这次更具破坏性。”自2003年以来，中国的经济结构发生很大变化，已经从之前的世界工厂，转为更依赖消费和服务的经济。中国经济在全球经济中的占比也较SARS时期增长三倍，达到16%。因此，现在中国经济活动遭遇的任何重大干扰，都可能对全球经济产生更大影响。三菱日联金融集团（MUFG）汇市策略师Lee Hardman表示，“对人民币来说，整体走贬题材将持续。”
    （Reuters，2020.2.16） 
    编译、整理：李彦松、张佶烨；责任编辑：王砚峰
    2020年第11期（总第1993期）　　　　　　　　　2019年2月16日（星期一）
    地 址：北京阜外月坛北小街2号　　　　　　　　　E-mail：tsg-jjs@cass.org.cn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　　　　　　　　　　　 kingwyf@163.com
    邮 编：100836
    电 话：（010）68034160　　　　　　　　　　　传 真：（010）680324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