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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反观国内，很多报考行政管理专业的学生就是因为这一专业不用考数学，而且毕业后拿的还是管理学硕士学位，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行政管理专业的学生往往只顾“死背”书本知识，在开展论文写作中不愿意而且也不会使用定量研究方法，过多地停留在“现状—原因—对策”这样的模式化对策研究当中，失去研究创新的动力。
1982年1月29日，夏书章先生在《人民日报》发表了《把行政学的研究提上日程是时候了》一文。该文对中国行政管理学科的恢复与重建起到了关键作用。30年过去了，行政管理这一学科在国内发展迅猛，在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和学术研究等各方面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截至目前，国内开设行政管理学专业的高校已突破300所，设立MPA专业学位的院校超过100所。成就的背后却暗藏着种种隐患，研究方法论的滞后就是其中较为重要的一个方面，更为重要的是，研究方法论的不足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行政学的“身份危机”。
研究方法是实现研究目标的桥梁
不论是西方行政学理论的中国化，还是中国本土行政学理论的建构，不管是基础性研究还是应用性研究，都离不开科学的研究方法论及其正确运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研究方法是实现研究目标的桥梁。研究方法的创新是研究创新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推动学科发展的有效工具。2007年5月26—27日，中山大学行政管理研究中心（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基地）、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与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在中山大学召开了“首届中国青年公共行政学者论坛：反思中国公共行政学”研讨会。这次会议围绕我国公共行政学研究现状进行了批判性反思，行政学研究方法是其中重要的一方面。自这次会议后，行政学研究方法论愈发受到国内学界同仁的广泛关注，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普及研究方法论的教学与训练。
这些年来，国内行政学者在研究方法论方面作出了多方面的努力与尝试，取得了很大进步，但不足与存在的问题仍不容小觑。纵观中国知网中行政管理专业的硕博士学位论文，可以发现，国内的硕博士研究生仍然对研究方法的运用和交代存在诸多的含糊之处，甚至是错误之处。可以设想，一项研究尤其是硕博士学位论文的研究方法以及方法论尚存不恰当甚至是错误之处，那么，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和说服力何以获得保证？
没有深入理解两种研究类型的分野与差异
从研究类型上看，我们所从事的研究可以大致分为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两种基本类型。规范研究主要研究“应然”层面的知识，探讨的更多是意识形态和价值之类，强调研究者对“善与恶”的评判。实证研究则追随自然科学的研究范式，强调研究者的价值中立，认为外部世界独立于我们的知识而存在，能够通过一套完善的研究工具揭示出现象与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侧重于探析外部世界的“真”和规律性。反观国内的硕博士学位论文，不少人都热衷于在研究方法部分进行如此的陈述，“本研究采取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没有深入理解两种研究类型的分野与差异。如前面所说的，规范研究强调“应然”状态和价值倾向，而实证研究强调价值中立，二者遵循不同的本体论和方法论基础。试问一项研究中竟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研究方法论混淆在一起，研究者究竟采取哪一种取向呢？这种明显的方法论错误普遍存在于国内的行政学硕博士学位论文中。从硕博士论文的研究方法陈述部分可以窥见，目前国内行政管理学的研究方法论教学与研究上还存在相当的不足。学生在论文写作中将研究方法视为“随手粘上”，研究方法的交代似乎可有可无，似乎少了这么一个部分，文章也能“顺理成章”。文献研究法、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等是绝大多数论文的常用表述，而这些方法在论文中的运用又是另外一回事或者没有得到太多体现。可以说，研究方法论知识的严重欠缺和似是而非已成为我国行政学研究的一块“短板”。
加强行政学研究方法论的教学与学习
对目前国内行政学研究中存在的研究方法论问题，我们主张加强行政学研究方法论的教学与学习。第一，从本科阶段开始设置行政管理专门性的研究方法论课程，形成本、硕、博相应阶段的研究方法论训练体系。目前国内部分知名院校早已开展了这些课程，但在大多数普通高等院校中还没有设置行政管理学研究方法论的相关课程。相反，行政管理专业的本科课程设置与其他专业呈现出同质化的现象。需要从本科阶段开始开展研究方法论的训练，并在硕士、博士阶段进一步深化不同研究方法的运用。
第二，积极推动和开展各种形式的行政管理学研究方法论的培训班。社会学、政治学等学科较早就开展研究方法论的培训，通过培训推动前沿理论的引介与研究方法的运用。而国内公共管理学领域近年来也举办了类似的培训班，如上海财经大学与美国杜克大学、美国密歇根大学联合举办的公共管理与政治学暑期研修班，吸引了众多行政学者参加。但相对国内行政学研究的巨大需求而言，这些培训还是显得杯水车薪，仍需要进一步扩展行政学研究方法论的不同培训形式。
第三，在行政管理学的研究生招考和培养中适当地增加概率论、计量经济学、应用统计学等课程，为定量研究打下基础。这些课程在西方国家往往被视为公共政策学或行政学等学科的必修课程。反观国内，很多报考行政管理专业的学生就是因为这一专业不用考数学，而且毕业后拿的还是管理学硕士学位，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行政管理专业的学生往往只顾“死背”书本知识，在开展论文写作中不愿意而且也不会使用定量研究方法（实际上，定量研究方法在国内行政学研究中的运用仍然偏少），过多地停留在“现状—原因—对策”这样的模式化对策研究当中，失去研究创新的动力。
（作者单位：南京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