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水平、富民战略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国家社会科学基金）

    富民是为政之本，富民是安民之道。“民为国之本，国依民而存”，所谓“富民”是指要持续地有序地促进各地区城市和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不只是维持国民收入的增长；所谓“富民”就是要使最广大的民众有机会、有能力参与经济发展过程，并且分享经济发展的成果，消除城市和农村居民的能力贫困状况，实现强国与富民的高度统一、富民与社会公正的高度统一。因此，在持续提高国民收入水平的同时，通过各种宏观经济政策和地区协调发展政策来推进富民战略，实现科技致富、教育致富、平等致富、公正致富，这是我国推进经济发展和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本质内涵。
    邹薇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收入水平、富民战略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批准文号06BLJ039），于2006年底立项，经过三年多的努力，立足于收入水平、富民战略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在理论建模、实证分析和国际比较等多个层面展开了研究。本课题围绕我国地区间和城乡间收入差距、城乡贫困问题、收入分配与长期经济增长之间的动态关系展开了深入的模型研究，而且广泛地收集整理世界各国各个不同时期、中国省级、县级和城市级的面板数据，采用计量经济学回归分析、空间计量分析、收入动态分析、“反事实计量”分析等多种规范的研究方法，进行了多个层次的实证研究。进一步地，课题组通过国际比较和对于我国各层次数据的时间序列研究，研究了公共财政支出规模、结构和财政分权对缓解和消除农村能力贫困的作用，提出了可操作的政策建议。
    （1） 关于推行“富民战略”，实现可持续经济增长的理论研究
    本项研究建立了以提高经济增长和收入水平、减少贫困和缩小收入差距为核心的可持续的经济发展理论，从三个方面概括“富民战略”的主旨：（1）所谓“富民”是指要持续地有序地促进各地区城市和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不只是维持国民收入的增长。“富民战略”体现了由“先富”向“共富”目标的战略性转变。（2）“富民战略”不仅强调经济增长“蛋糕”的分配结果，而且突出要使最广大的民众有机会、有能力参与经济发展过程和分享经济发展成果，实现强国与富民的统一。（3）“富民战略”的核心是在持续提高国民收入水平的同时，通过各种宏观经济政策和地区协调发展政策来提高居民摆脱贫困和谋求财富的能力，实现科技致富、教育致富、平等致富、公正致富。
    （2） 关于收入水平提高与经济增长的理论与实证研究
    本项成果围绕收入水平提高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分别从内生人力资本积累、知识积累、知识外溢和边干边学效应、劳动分工和专业化等视角展开了理论分析，并采用跨国数据，将世界各国收入水平提高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联进行了长期动态考察。
    （3） 关于收入分配与经济增长的理论与实证研究
    自上个世纪50年代以来，关于收入分配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理论和经验分析，一直是经济学界的热点问题之一。本项成果立足于库茨列兹提出的“倒U型”假说，通过对17、18世纪发达国家经济起飞时期经验分析、对新型工业化经济和发展中国家的经验分析，在国内首次提出收入分配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多种可能的关系，即存在“倒U型”、“正U型”、“N型”等多种动态演变路径。这些研究对于发展中国家在经济起飞和经济转型过程中，制定正确的收入分配政策，兼顾收入分配均等与持续经济增长的目标，提供了许多启示。
    （4） 关于政府公共支出与收入差距、经济增长关联的理论和实证研究
    本项成果通过理论和实证分析，采用最新面板数据，探讨了政府公共支出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具体研究了政府生产性支出与非生产性支出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中央和地方财政收入与支出的结构对于收入分配和经济增长的效应、中央和地方政府在道路桥梁、通讯设施、供水供电设施、环境保护和污染治理等领域的各种投资对于缩小收入差距和促进经济增长的实际效应、中央和地方政府在卫生、医疗、保健等领域的公共支出的实际效应。
    （5） 关于教育投资和人力资本积累与收入差距、经济增长关联的理论和实证研究
    本项成果通过收入分解研究和计量研究，探讨了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农村地区教育贫困与教育不平等对于收入差距的效应、农村地区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与收入分配的关系，并且将中国各地区教育水平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扩大教育投资对于经济增长的效应等进行了实证研究，得出了许多有价值的结论。
    （6） 关于收入水平、富民战略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跨国比较研究
    本项成果就主要发达国家，有代表性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指标、人文发展指标、收入水平和基本生活质量指标等进行了比较，建立了各国收入分配随着经济增长而发生变化的动态分析。通过跨国比较研究指出，随着经济增长水平的提高，收入分配的不均等性并不一定呈“倒U型”变化，可能出现包括“正U型”、“N型”等多种变化轨迹。应采取有针对性的公共支出、税收和转移支付等政策，在经济增长进程中解决收入分配问题。
    （7） 我国地区间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比较研究
    本项成果不是简单地以地理位置为依据，而是以“初始技术条件”为主要指标，基于回归分析的结果，把我国各省级经济单位划分为“发达俱乐部”与“欠发达俱乐部”，揭示了俱乐部内部经济增长与收入水平趋同，而俱乐部之间经济增长与收入水平进一步扩大差距的现象。进一步地，采用“反事实计量”分析法，具体地分解和评估了各种增长要素对于地区经济增长的贡献度，指出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投资、基础设施建设、经济开放度的提高对于缩小地区间、省际收入水平差距具有重要作用，应该成为公共投资的重点。
    （8） 我国城市和农村地区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
    本项成果构造了我国县级、城市级经济发展的数据体系，比较了城市居民与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消费水平和基本生活质量指标、城市居民与农村居民所享有的公共品供给（包括基础教育、卫生医疗设施、社会福利和保障、道路和交通设施、通讯设施、文化娱乐设施、信息传媒设施等），分别在县级和城市级（包括副省级、地级和县级等层次的城市）建立了关于收入分布动态研究的理论框架和实证模式。本课题具体研究了我国经济增长、收入水平和收入分配的变化趋势，在微观层次上建立了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分布的动态学，这种国内是较早的尝试，并且得到了有意义的研究结果。
    （9） 关于缩小收入差距和促进经济增长的政策研究
    基于理论与实证模型，本项成果探讨了各种公共政策对于缩小收入差距和促进经济增长的效应，检测了资本性支出（包括基本建设、公共投资等）、消费性支出（包括行政管理费支出）、转移性支出（包括一般性的转移支付与有指向的转移支付）对于收入分配、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最优规模、深度等，指出我国应该削减政府行政管理费支出，增加购买性和转移性财政支付，增加对农村贫困人口的转移支付，提高对贫困人口的教育、培训、医疗、社会保障等各项支出水平，这样才能有效地消除能力贫困，缩小收入差距和促进经济增长。
    （10）关于实现收入均等的、可持续的经济增长的战略研究
    本课题立足国际经济学前沿成果，建立了关于长期经济增长、经济转型、收入分布动态变化的理论模型，通过《经济转型、人口流动与长期经济增长》、《内在禀赋、人力资本与收入分布动态变化》、《发展的障碍：一个新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框架》等一系列论文，系统规范地探讨了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谋求长期经济增长，提高人均收入水平，突破经济发展的障碍，实现“强国”与“富民”的高度统一的理论逻辑和实现路径。
    该项课题的研究取得了较丰富的成果，分别在国内外重要学术期刊发表，多次出席国际会议并宣讲论文，还有一些成果经呈送中央、省、市各级政府，对于经济政策的实施起到了积极作用。该课题切合我国现阶段作为一个“中等收入国家”面临的重大问题，研究的论题具有很大的挑战性和现实意义，研究的成果不论就质量还是数量均达到了较高水准。该成果在结项中被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鉴定为“优秀”。
    其一，在课题研究期间，课题负责人和课题组成员出版学术专著一部（《发展经济学：一种新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框架》），译著两部。在SSCI源刊(Annals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 Journal of Economic Policy Reform; China and World Economy)发表论文5篇， 在ISTP源刊发表论文1篇 。在《中国社会科学》、《管理世界》、《世界经济》、《财贸经济》等国内重要学术期刊发表论文20多篇。课题负责人先后获得第四届全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2006）、第五届全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2009），还获得湖北省优秀博士论文指导教师奖(2008)。
    其二，在课题研究期间，课题负责人邀请包括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E. Maskin和哈佛大学著名教授R. Barro等在内的外国知名专家访问讲学12人次。出席“市场经济可持续发展：日中比较”研讨会（日本东京）、“第七届中国经济国际研讨会：中国改革三十年”（法国巴黎-克莱蒙）、“第三届ACE国际学术会议”（中国香港）“香港经济学会第六次双年会议（中国天津）”等多次国际学术会议，并应邀发表大会演讲。此外，课题负责人出席“首届中国经济、金融与管理论坛”、“中华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会第十六次年会”、“两型社会建设改革高峰论坛”等国内会议，在各次会议上均发表了主题演讲。
    其三，课题负责人2009年被聘任为湖北省委决策咨询专家顾问团成员，对湖北省发展农村地区教育、提高城市居民低保水平、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等提出了多项建设性意见，得到省委领导批示和肯定。
    其四，课题负责人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纵论我国现阶段经济增长的主要问题和治理通货膨胀的思路，专访全文《应对通货膨胀：防外还需修内》在《新华内参》（2011年1月17日）发表，得到中央领导和相关部门肯定。
    其五，课题最终成果《中国经济增长与收入差距：理论与实证研究》被遴选列入“武汉大学学术丛书”，全书60万字，已经于2011年7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