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丽娜尔·吾甫力:维吾尔族有一首儿歌叫《娃哈哈》,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唱遍大江南北:“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当下,很多内地歌手用不同的方式演绎这首歌,但是我们自己却不去唱了。
王立胜:《哇哈哈》的文化价值不仅体现在它的教育意义,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它转化为巨大的商业价值,它成了商业产品的一种形象,一种代言,一种文化符号,给企业带来了不可预期的利润。可惜这个品牌的商业运作不是我们新疆的企业。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歌曲也是我们维吾尔民歌,《哇哈哈》的商业发展史有我们的贡献。我们可以以此为参照,不断发现和挖掘我们的文化资源。这种文化资源挖掘的过程就是现代文化引领的过程,就是文化现代化的过程。我们的文艺作品要真正地反映我们新疆的现代生活,特别是维吾尔农村和城市的现实的日常生活,当然这种文艺作品的创作不是机械的摹写,而是赋予了核心价值观的艺术创作,只有这种作品才能引导年轻人沿着正确的道路走向自己辉煌的人生。文艺作品的感染力是很强的,尤其是对处于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成长时期的青少年来说,更是如此。但是遗憾的是目前这种有震撼力的文艺作品实在是太少了。我到农村的文化站和文化室看过,文化站室因为国家的重视都建得很好,设备配备也很到位,但是对群众的吸引力并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内容的陈旧和内容与农民群众的实际生活离得太远恐怕是根本原因。我们不能提供群众真正需要的作品,这个问题是关键。
姑丽娜尔·吾甫力:苏联十月革命后,一个维吾尔农民非常崇拜列宁,他想亲眼看看十月革命,自己自费去了苏联。回来编了很多民歌民谣,宣传苏联十月革命。此人后来因为追求公平、仗义执言而被杀害。这个人就是喀什人,在群众中家喻户晓。这样的民间人物如果我们加上现代的元素,赋予中国梦,群众可能愿意看并从中受到启迪。我再讲一个人:你们去香妃墓,有一个很小的墓,主人叫苏黛香,是位汉族女性,是清政府赐给香妃哥哥的,奖励他守土有功。而这位女性性情温婉,具有中华民族女性传统的美德,后来不仅信奉了伊斯兰教,能与当地群众和睦相处,赢得了群众的热爱。在喀什,维吾尔族伊斯兰教包容了她,人们给她取了维吾尔族的名字,并对她表示了极大的尊重。这些事实就很能说明问题。维吾尔族的伊斯兰教文化是一种开放包容的文化。
王立胜:我现在觉得喀什噶尔学的研究应该从历史自觉、理论自觉和文化自觉等方面进行全方位的研究,这种研究也许能够为艺术创作奠定理论基础、历史基础和文化基础。否则,可能文艺创作也就失去了根基,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它的社会功能。
姑丽娜尔·吾甫力:是的。喀什的材料太多了。但是要有一些艺术形式来表现,还要与现代各民族文化相互融合、交流。但很多传统的元素却没能很好地与现代技术结合。在艺术创作中,能震撼我们心灵的还不是太多。
王立胜:民族地区的歌曲不仅要表现民族地区的民族风情和民族文化,更重要的是要把我们民族的发展和进步与我们国家的发展和进步联系起来,西藏的歌都是唱西藏和北京的联系。过去的一些歌曲是这样,比如《翻身农奴把歌唱》等等,新的歌曲也是这样,比如《天路》《青藏高原》等等。
姑丽娜尔·吾甫力:新中国成立之初,新疆出现了一大批歌颂党和毛主席、歌颂新时代的脍炙人口的好歌,至今都在被传唱。那是中国各族人民迎接翻身解放的共鸣的时代。当时的维吾尔族民歌《解放的时代》就很优秀,群众很喜欢,至今流传。我母亲曾经交给我一首民歌,名叫《毛主席的恩情唱不完》,曲调非常好听,也是一首经典老歌。歌词大意是:把蓝天都变成纸;把长江大河都变成墨,把所有的森林都当成神笔,让天下劳动人民都成为诗人,歌颂您啊,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的颂歌千万首,您的恩情唱不完。”这是维吾尔族情感的主流,至今没变。每每唱起来,都能在广大维吾尔民众中激起情感的浪花。您说的再唱经典,对这个主题的阐发是很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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