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生存危机与解困思路（下）

                              经济走势跟踪
                     The  Pursuit  of  Economic  Trends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国内外经济动态》课题组
           2011年第41期（总第1163期）  2011年6月1日（星期三）
                               经济热点分析
                   中小企业生存危机与解困思路（下）
     [导读：一个国家的中小企业是否活跃标明了一个国家的经济活力。很难想象一个没有中小企业作为基石的工业体系将如何生存。在工业最为发达的德国，90%的工业企业都是中小企业，如果只有西门子，也许就没有德国工业的今天。虽然我们身边的大型企业依靠自身的雄厚实力占据技术上的领先位置，但革命性的创新从来都来自中小企业。国家收紧流动性无可厚非，但中小企业贷款难的问题也现实存在。保证中小企业健康发展的环境急需建立。如何祭出更具灵活性与针对性的政策，正是对决策层智慧的考验。]
    四、扶持中小企业改革的新思路
     1.进一步做好中小企业发展规划
     中小企业发展将列入国家规划
     工业和信息化部中小企业司司长郑昕透露，国家将制订两项针对中小企业的“十二五”专项规划，分别是《“十二五”中小企业转型成长规划》和《“十二五”中小企业服务体系建设规划》，目前，这两项规划正处于征求意见阶段。这是首次就中小企业发展在国家层面制订规划。《“十二五”中小企业转型成长规划》中，提出的主要任务将涉及优化发展环境，推进结构调整，规划企业分布和规模，鼓励企业“走出去”；支持企业创新，引导中小企业集群发展，提高企业整体素质，鼓励中小企业走专、精、特、新道路并以此作为中小企业转型成长的重要途径等。而在《“十二五”中小企业服务体系建设规划》中，将通过培育服务主体，搭建服务平台，建立服务机制，提高服务质量，优化服务水平等，建立和完善中小企业服务体系，搭建公共服务平台，为中小企业提供担保、信息、技术、创业辅导等服务。
     以转变发展方式为主线，把握机遇，迎接挑战
     郑昕指出，做好今年中小企业工作，对实现十二五良好的开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做好今年的中小企业工作。
     第一，继续狠抓现有政策的贯彻落实，抓好非公有制经济36条，国发36号文件和促进民间投资36条等文件贯彻落实，细化政策措施，扩大市场准入，继续组织开展减轻中小企业负担的专项治理，清理不利于中小企业发展的政策规定。第二，进一步缓解融资难，结合金融体制改革，建立和完善适应于中小企业贷款特点的银行体系，大力发展适合中小企业特点的小额贷款公司等新兴金融机构，引导和鼓励金融机构改进金融服务，增加对中小企业特别是小型微型企业的贷款，健全中小企业信用担保体系，健全和完善多层次市场资本形式。第三，进一步加大财税支持力度，逐步扩大国家支持中小企业专项规模，重点支持中小企业的结构调整、创新、节能减排、开拓市场、提高素质、扩大就业以及对中小企业的公共服务修订政策，进一步落实和完善对中小企业各种税收优惠政策的研究。第四，进一步加大对中小企业自主创新的支持力度。按照国家中长期发展规划要求，抓紧落实中小企业促进措施，充分发挥公共财政支持作用，健全技术服务网络，为中小企业技术创新提供服务。要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提高中小企业技术创新的积极性，进一步发挥中小企业在国家战略新兴产业实施过程中的重要作用。第五，进一步健全社会化服务体系，按照市场化、专业化发展方向，建立健全中小企业服务体系，大力发展为中小企业服务的各类中介机构，加强服务机构的能力建设，引导服务机构转变服务观念，鼓励各类机构为中小企业提供管理咨询，加强人才合作和市场开拓等服务。第六、进一步引导企业提升管理水平，组织实施中小企业管理提升计划和中小企业信息化推进工程，继续开展管理资金工作，提升金融管理者和员工素质，不断提高中小企业市场竞争能力，同时进一步积极支持中小企业扩大对外合作，搭建合作平台，扩展合作渠道。
     尽快明确统一的企业划分标准
     华夏银行发展研究部副总经理高自强建议：目前社会各界对“中小企业”概念的理解依然是五花八门，政府有政府的概念，企业有企业的概念，银行则各有各的概念和标准。在多样化的模糊概念下谈如何支持与促进中小企业发展显然是可笑的。因此，政府统一确定企业划分标准与概念，对于有效解决中小企业，尤其是小企业融资难问题已是刻不容缓。目前全球大部分国际性银行都是以单一指标作为客户大小划分标准，如某大银行按销售额将企业划分为：小型（1亿元人民币以下）、中小型（1亿-10亿元人民币）、中型（10亿-50亿元人民币）、大型（50亿元人民币以上）。华夏银行行长樊大志在国内首次提出，以单一销售规模，按“大型、大中型、中型、中小型、小型、微型”等“六级分类”法来划分企业类型，其中后三类应确定为“中小企业”，后两类应确定为“小企业”。这是非常清晰、科学、简易、可行的企业规模划分方法，在此基础上来确定各项扶持政策就非常便于实施和操作。
     2.多方努力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
     财政部副部长：积极探索促进中小企业融资的政策手段
     中国财政部副部长李勇20日在2011陆家嘴论坛上发表演讲时表示，“十二五”期间将开动脑筋、创新思路，研究改善中小企业融资环境的政策。建立健全为中小企业量身定做的金融服务和信用担保体系，解决银行放贷的后顾之忧；逐步建立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长效机制，激发中小企业的发展活力。其一是要综合应用贴息、风险补偿等财政政策，积极创新绿色金融、低碳金融产品，服务支持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的发展，支持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提升出口产品的质量和档次。其二是以推进农业产业化发展为切入点，通过财政奖补政策和金融服务平台，支持建立公司加农户的现代农业发展模式，使农户在获得资金支持的同时，也得到技术、市场以及信息方面的服务，逐步化解农户小生产与大市场之间的矛盾，从根本上提高“三农自我造血功能”。其三是继续纵深推进重点国有机构改革，推动建立“形神兼备”的公司治理结构，健全国有金融机构管理体制，理顺委托代理关系。从体制、机制入手，着力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市场主体，促进国有金融机构在支持经济发展和结构转型等方面发挥骨干和突出的作用。
     高层需改变滞后政策
     著名的财经评论人朱大鸣建议，首先，我们的银行应深刻反省传统的抵押信贷文化，改变“当铺银行”的现象，改变以体积看人以身份看人的陋习。其次，中小企业应当提高自身的透明度，以创造利润的实质来吸引投资。第三，建立立体式中小企业融资体系，打通对接民间资本与企业的“金融管道”。第四，尽快制定《中小企业担保法》、《中小企业融资法》、《产业投资基金法》等法律，使得中小企业融资合法化，不能一直非法下去，这也不合法治和市场的基本要求。
     政府银行企业应三方合力
     中国建设银行研究部高级研究员赵庆明建议，从根本上改善中小企业融资状况，需政府、银行、企业三方形成合力。中小企业要加快生产经营方式的转变，改变以往家族企业的经营模式，充分利用资本市场和债券市场，综合采取上市融资、股权融资、债权融资、产权交易、创业投资、风险投资等直接融资渠道。这样，既可缓解流动性趋紧背景下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又有助于中小企业产权结构的改善，实现中小企业产业群的稳定健康发展。
     中投顾问宏观经济研究员白朋鸣指出，在银行严控额度与民间利率高企这样的外部环境下，企业经营必须注意3个问题：首先，保持企业资金的韧性，提高抵御风险能力；其次，综合评估企业的资金、技术、人力资源，避免盲目扩张；最后，维持当前产业的同时，为企业转型做铺垫。我国外贸企业量多利薄，随着信贷减缩，部分低利润的产能面临倒闭，这反而能够迫使其他企业自我调整，促使产业结构升级。
     周德文认为，虽然“十二五”规划中，将结构调整列为了重要的议题。但在实际中，转型需要大量的人才、技术、资金投入，而目前的中小企业尚在谋求生存的阶段，大多数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所以，第一步，各个行业要引导中小企业走向联合，鼓励大型企业以自己的品牌、资本、销售渠道为纽带，整合、兼并一些企业，形成一个小型的行业集团。第二步，在产业整合的基础上，追求升级，从“量的扩张转为质的提升”，从而提高市场竞争能力。中小企业求生存需要政府、社会、企业三方的共同努力。政府是第一位的，因为，银根收紧、汇率调整、人民币升值等一系列问题都不是企业自身可以解决的，所以，我要大声疾呼，呼吁各级政府高度关注目前中小企业的真实生存状态，并在制定政策时充分考虑到它们的利益。而在社会层面，即使不扶持也好，请不要干涉、甚至侵犯中小企业的合法权益。目前，中小企业的税负已经很重，不要动不动就叫它们去承担社会责任，承担五花八门的各种费用，如果企业家对实业失去信心，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有效化解中小企业的资金困局
     谭浩俊撰文谈到，首先，必须让地方政府担当起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责任。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把如何扶持中小企业发展列入政府的政绩考核体系。第二，要切实破解中小企业的融资困局。对政府出资或以政府出资为引导的种类贷款机构、担保机构、投资公司等，必须明确经营的目标和责任，把服务的着力点放在为中小企业融资提供服务上。同时，要积极帮助中小企业通过发行企业债券、上市等方式，拓宽直接融资的渠道。在此基础上，要规范民间借贷行为，对各种高利贷形式的放款行为，予以坚决打击。第三，要加大对中小企业的减税力度。必须严格控制税收的增长速度，对中小企业进行一次全面的减税扶持。除了不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环保要求的企业之外，都要尽可能地给予税收支持。而对创业型企业、科技型企业和创新型企业，除了减免税之外，还要给予财政贴息、财政直投等方式予以支持。
     商业银行须加快金融创新步伐
     交通银行苏州分行行长束兰根建议：一是整合各类金融资源。要全面打造以股权、债权、基金投资为核心的金融产业链工程，优化中小企业的管理架构、经营模式，为其提供全面金融服务方案。二是构建中小企业征信网络。要着力破解中小企业融资过程中信息不对称难题，加快构建以物流、资金流、信息流为基础的中小企业征信网络，从而进一步提高商业银行的信贷审批流程和审批效率。三是加大产品创新力度。要针对不同生命周期中小企业的特点，合理设计推广“创业通”、“科贷通”、“智融通”等应收账款质押、知识产权质押贷款、股权质押贷款、订单贷款、收入贷款等产品和业务。四是推动完善社会投融资体系。要充分发挥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的功能，积极引导、推动社会各方力量服务中小企业发展；要积极推动各级政府加强金融生态环境建设，不断优化社会投融资外部环境；要积极引导担保、再担保、反担保制度建设，完善风险分担体系；要推动构建各类评估机构、产权交易机构、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等外部机构建设，完善中小企业价值认定、资产转让体系。
     商业银行应采取不同的产品为中小企业提供服务
     2011年5月13日《中国经济网》的文章分析指出，在采购环节，可采取应收账款、商品货权或仓单等抵(质)押的方式，为中小企业提供一般流动资金贷款，对有条件的中小企业还可推荐保理、发票融资等产品，以保证其充足备货，顺利开展经营活动。在生产营运环节，可采用商用房抵押贷款等方式，盘活中小企业的固定资产，加速其资金周转。在销售环节，可采取贸易融资、票据贴现等形式，帮助中小企业及时获得营运资金，促进业务发展。创新是提升金融服务水平的重要手段。商业银行要更好地服务中小企业，就必须因地制宜，积极推进金融产品和服务创新，通过开展组织架构创新、风险管理技术创新、担保抵押创新、信贷产品创新等，进一步提升中小企业金融服务水平，从而促进更多中小企业发展壮大。
     3.多种方式完善中小企业融资渠道
     尽快完善我国直接融资、间接融资的多条渠道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副院长赵锡军认为，可以通过政府提供担保和各个层次的担保体系建设，为中小企业解决信用不足、信用能力比较低的问题。同时，采取一些切实有效的措施，包括成立政府基金、提供各种各样的政府担保以及减免中小企业税收等方面的措施，使中小企业能够获得资金来源。
     中国社科院中小企业研究中心主任陈乃醒谈到，目前担保机构在银行的认可度有限，主要与我国缺乏再担保机构有关。政府应建立再担保基金，帮助银行分散风险。世界上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有中小企业银行和政策性银行。有些国家是财政出资组建政策性银行，专门对中小企业贷款，允许其有较高的坏账率，损失的资本金由财政补贴，形成政策性的‘漩涡流’。
     北京天睿律师事务所运营总监陈谋博建议，对于有融资需求的中小企业，如果企业有扩大再生产需求，但没有设备做抵押贷款，可通过无抵押担保的形式来做，部分大型财务公司可做这方面业务。通过担保公司的贷款利率和银行差不多，因为银行前期评估考察费用并没有计入贷款利息中，是要额外支付的，如果加上这部分利息则两者的利率水平差不多，甚至比担保公司高。而如果企业有设备，则可采用设备融资租赁的方式。
     让民间借贷合法化
     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周德文谈到，目前，温州的民间借贷规模越来越大，已经超过1000亿，也有其他专家认为是1800亿。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其中的混乱问题，就需要将那些原来不合法的善意的民间借贷从地下转到地上，并对之进行规范。有人担心，这会对我国的正常的金融秩序造成冲击，但是，如果这些资本不在阳光下运行，其造成冲击的风险岂不是更大？民间借贷在中小企业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没有民间借贷，就没有温州民营经济的今天。大禹治水，只可疏，不可堵。当大量善意的民间借贷合法化之后，只剩下恶意的借贷行为，那么打击非法金融就易如反掌，也就能结束非法金融猖獗的局面了。国家要加大金融对内开放的步伐，要真正贯彻“新36条”，要允许民间资本去积极筹建为中小企业服务的小银行，如国外的小商人银行、社区银行、村镇银行，“门当”才能“户对”，只有中国涌现出大量直接为中小企业服务的金融机构，才能真正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从而促进中小企业健康发展。
     引导民间资金“化身”天使投资
     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积累了大量的民间资本。2010年末，我国城乡居民人民币储蓄存款余额超过了30万亿元。民间充裕资金的存在，为天使资本市场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源泉。特别是北京、上海、浙江、广东、江苏等富有省市，一大批高收入群体拥有充足的财力和丰富的理财经验，完全有能力成为活跃的天使投资人。为此，我们应该因势利导，多管齐下，引导民间资金“化身”天使投资。具体做法是：首先，各级政府和有关机构应通过网络、电视等大力营销、普及天使投资知识，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投资理念；通过相关的培训活动或研讨会，交流国内外天使投资的成功经验，用谷歌、搜狐等真实、典型的案例唤起富裕人群参与天使投资的热情。采取税收抵扣、匹配投资、贴息、担保等政策鼓励天使投资。强化区域信用体系，特别是社区良好信用环境建设。鼓励建立比较紧密的天使投资者组织和信息网络。强化优化有关天使投资的法治环境。此外，要优化天使投资退出的政策市场环境，为天使投资的良性循环发展创造必要条件。
     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三条出路
     中科智担保集团董事长张锴雍建议，第一条道路就是我们说的各种融资手段相组合，划分为四个层面：银行融资和民间融资相结合、债务融资和股权融资相结合、传统融资和创新融资相结合、以及境内融资和境外融资相结合。第二条路，信用和信息相聚合。也就是信用链的建设。关于信用链我们归纳为五个环节。第一个环节信用调查，专门的调查公司有国际著名的邓白氏，国内的新华信。第二环节是信用评级。第三个环节是信用担保，这是信用增级，或者叫信用投放。第四个环节叫信用管理，第五个环节信用回收，这是构建我们要保证各种车辆能够安全有效运行的基础设施。中国目前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是严重不足，目前这五个链条里面信用担保算是产生一个行业，其他环节目前还没有真正成规模的发展。第三条道路，归纳为融资和融智相结合，如果分成几个阶段，在不同阶段你能够上课合格，就给你相应免固定资产抵押额度。再通俗点把跟中小企业融资老代前代结合起来，如果单纯给前代塞钱也是害了他，随着老代相应发展，相应的资金跟上，这样他的发展才会更好。
     4.政策调控要为中小企业创建更好的发展环境
     寻找均衡的货币政策
     汇信资本董事总经理叶翔表示，中国的通胀既有输入性的，更有内生性的。内生因素，主要是中低端劳动力总量进入一个供不应求的时期。这是中国经济结构性变化的最主要动力，也会造成未来数年物价持续上涨。如果各界有以上共识，那有关政策就需要在经济的结构性变化与通胀之间寻找平衡。中低端劳动力供不应求带来两个结构性变化。一是中低端劳动力收入较快上升，拉动中低端消费服务业的发展；二是中低端劳动力成本较快上升，推动劳动密集型加工制造业转向资本与技术密集型的加工制造业。前者在短期内提高了中国经济的消费比重，后者使中国经济在中长期内上升到更高的一个层次。这种结构性变化对中国经济的短期、中期和长期发展都是有利的，因此在政策上不能阻碍或抑制这种变化。从事中低消费服务业的企业，以及转型中的劳动密集型加工制造业企业，主要是中小企业。为此，应在财税和资金上予以支持。资金的支持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资金的可获得性；二是获得资金的成本。但由于中国的资金市场并不发达，不同的企业群体，所处的资金环境并不相同。迫于通胀压力，去年底货币政策取向变化由宽松变稳健。大型企业基本上还能按照基准利率较容易地得到融资，但中小企业融资成本已经上升到了两位数，比基准利率高50%多。更关键的是，对于转型中的中小企业，融资可获得性的重要性超过了成本高低的重要性。为适应这种经济结构性变化，货币政策的取向应是增加中小企业的资金获得性，提高大型企业的资金成本。这可以通过维持银根不紧的情况下，适当提高基准利率来实现。因为提高基准利率不直接影响中小企业贷款利率，却可以促进大型企业善用资金。低端劳动力成本较快上升，将带来通胀压力，是结构性变化的代价，货币政策不能也不应抑制。但是，物价上涨却可能引起通胀的预期，由此引起的短期物价上涨，会大大超过劳动成本上升所带来的物价上涨，并导致商品供给的短期紧张，对经济的危害很大。因此，货币政策的重要任务之一是抑制通胀预期，通胀预期的成形是间歇性的，因此最适当的抑制方式是间歇性轻微加息。只要实际利率是负的，就有通胀预期形成的环境，也就有加息的空间。
     货币政策要为中小企业打造良好的融资环境
     财经评论员叶檀认为，放开民间金融这一块，可以对中小企业进行筛选，放开利率后，有的中小企业风险比较高，它的利率就比较高，有的金融机构就专门面对中小企业去做，互相都可以有一个选择，现在选择余地太小了。
     央行货币委员会委员李稻葵认为，应该通过货币政策来改变中国目前“负利率”的现状，并暗示今年还有75个基点的加息空间，今年通胀平均大概是4%，而根据一年的存款利率是3.25%，那么这样就有75个基点的缺口，应该通过货币政策来缩小这一缺口。问题在于，我们的商业银行存贷差利润居于全球之巅，为何不能削减存贷差来消除负利率呢？唯有如此，才能消除商业银行放贷的冲动，也能避免储蓄户因为负利率而将财富活化，去投机以便保值。这比加息以压垮一批又一批的中小企业要强得多。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重点实验室主任刘煜辉指出，今天看到企业、银行都喊困难，这不是紧缩政策本身造成的，看全社会融资总量，规模并没有出现压缩，真正的原因是过去两年政府摊子铺得太大(过去两年新开工的计划投资规模高达经济总量的1.2倍)，停不下来得优先保障它们，私人部门只能受到越来越严重的实质性的挤压。在央行严控流动性总阀门的情况下，大型国有企业依然可以获得贷款，而中小企业将被迫寻求资金更为昂贵的其他渠道，一些承受不住高昂利率的企业等待它们的是停产和倒闭。降低经济效率的调控只会加深通胀，而不可能降伏通胀，因为供给恶化未来就不会有足够的产品和服务来吸收货币。今天中国的货币政策已经没有了更多的选择，除了尽快地实现一个积极真实的利率，来抑制政府的投资冲动和财政需求，否则按照目前的路数走下去，不仅“胀”很难压住，而且会滑向“滞胀”的泥潭。
     调整税收结构，优化税制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研究员赵福昌建议，首先应合理调整直接税与间接税的比例，增加直接税的比重，按照以直接税为主体税种的税制取向优化税制结构，合理有效地增收。一方面努力增加直接税的比重，减少间接税的比重，改变税收过于依赖间接税的局面；另一方面，改善税收对可控领域的征收过度与不可控领域的征收不足的扭曲格局，加大对个人收入领域的征税，总之要加强财政汲取财力的能力，使税收格局与国民收入分配格局相适应，建立良性运转的税制结构。在当前我国税制难以快速转到直接税为主体税种的税制的背景下，需要特别关注增值税负担相对较高的行业。
     切实落实差别化政策
     华夏银行发展研究部副总经理高自强建议，首先，应制定差异化税收政策，减税让利于小企业，增强小企业规范管理与经营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完全可以像改革开放初期扶持外资企业一样，实行“免二减三” 或“免三减二”，甚至更加优惠的税收政策。在让利的同时，强化监督管理，促使小企业规范财务信息和诚信经营，为商业银行提供融资支持创造良好的微观信用基础和信用环境。其次，应制定差异化利率政策，加快小企业融资利率市场化进程，充分调动商业银行开展小企业金融业务的积极性。现在，小企业融资需求十分旺盛，民间高利率贷款非常活跃。建议按企业规模大小，实行差别化基准利率政策，加大小企业贷款利率市场自由调节力度，以此加快我国利率市场化进程，使商业银行在小企业贷款上有更多的风险定价权，提高商业银行在小企业贷款领域的竞争程度，从根本上激活小企业融资体制。最后，应制定差异化监管政策，为商业银行开展小企业金融服务创造良好的监管环境。尽快出台影响商业银行开展小企业金融服务的有关政策措施，主要包括不良贷款的核销、税前全额拨备损失准备金、小企业贷款考核等方面的具体办法或指引。其次要尽快制定有别于大中型企业的小企业金融服务差异化监管标准，主要包括小企业经济资本耗用差异化计量与管理、贷款差异定价管理、小企业金融存贷比管理、小企业贷款证券化管理、小企业不良贷款分类、小企业不良贷款容忍度等，从监管政策上为商业银行支持小企业发展创造条件。
       （完）
    （摘编：叶红；责任编辑：王砚峰）
    2011年第41期（总第1163期）  2011年6月1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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