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哈德·泽尔滕对有限理性与实验经济学的探索（李军林、崔琳、姚东旻）

来 源：《经济学动态》2017年第2期
    莱茵哈德?泽尔滕（1930-2016）因对非合作博弈理论做出的奠基性贡献，于1994年与约翰?纳什，约翰?豪尔绍尼分享诺贝尔经济学奖。泽尔滕在深入研究基于完全理性的规范性博弈理论的同时，对“理性”进行了概念拓展和延伸，致力于用有限理性思想进行描述性理论探索以及广泛的实验经济学研究。博弈的规范性理论和描述性理论分析研究贯穿泽尔滕学术生涯的始终。本文旨在对泽尔滕在有限理性和实验经济学方面的思想进行梳理，分析其研究思路的延展过程，探索博弈论与有限理性的内在联系，以及泽尔滕如何将两部分思想进行整合，从而推进经济学基础性问题的研究。
    莱茵哈德?泽尔滕（Reinhard Selten）是在博弈理论、有限理性以及实验经济学方面具有开创性意义与突出贡献的人物，于1930年10月5日出生在德国的布雷斯劳（Breslau）。2016年8月23日，在波兰与世长辞。泽尔滕于1957年获法兰克福大学数学学士学位，随后担任法兰克福大学萨尔曼（H.Sauermann）的助手长达10年时间，开始接触并投身于厂商决策理论和实验经济学研究，1961年获得法兰克福大学数学博士学位；1967-1968年作为访问教授执教于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1969-1972年任柏林自由大学经济学院教授；1972-1984年执教于德国比勒费尔德大学数理经济研究所；1984年起执教于波恩大学。由于对博弈理论的贡献，泽尔滕与约翰?豪尔绍尼、约翰?纳什一起分享了1994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
    泽尔滕的博士论文《n人博弈估值》是对多人扩展型博弈的研究，这为他观察到纳什均衡的精炼问题奠定了基础。在1965及1975年的两篇重要文章中，泽尔滕提出子博弈完美纳什均衡和颤抖手完美均衡的概念。通过对纳什均衡的精炼（refining），排除不合理均衡，泽尔滕为博弈论中厂商的行为预测、解释重复博弈中合作的出现等提供了更为精确的思路。
    早在担任萨尔曼助手期间，泽尔滕已经对西蒙（H.A.Simon）的有限理性（bounded rationality）学说和实验经济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第一篇公开发表论文，与海因茨合作发表的《一个关于寡头垄断的实验》就是关于实验经济学的论文。也正是在对寡头垄断实验与理论模型化的基础上，他提出了子博弈完美纳什均衡的概念。此后，泽尔滕对有限理性的理论逻辑和统一假说的建立付出了许多努力。泽尔滕于1984年到波恩大学后，开始潜心进行实验经济学的研究，以验证有限理性假说，并建立了欧洲第一个经济学实验室——波恩经济学实验室。30多年来，泽尔滕及其研究团队在重复非合作博弈、合作博弈、演化博弈、拍卖理论、产业组织等众多领域，根据有限理性思想提出了独特的假说并进行实验检验。这些研究挑战并丰富了经典的经济学理论，为实验经济学的建立、有限理性理论的发展做出了奠基性贡献。但是泽尔滕关于实验经济学和有限理性的研究往往因子博弈完美均衡等伟大发现而遭到忽视，因此本文重点对泽尔滕在有限理性和实验经济学方面的学术思想进行系统梳理和简要评述。
    毫不夸张地说，泽尔滕是将博弈理论和有限理性思想结合并取得杰出成就的第一人。他的研究变化过程就是从有限理性角度为博弈理论预测进行补充的过程，推动了博弈论乃至整个经济学的发展。其主要贡献总结如下：
    1.有限理性理论模型的扩展。泽尔滕提出并深化了抱负适应性理论、学习方向理论、动机平衡理论，对推进有限理性统一化假说和公理的建立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并拓宽了人们对于理性决策的认知。
    2.对实验经济学应用领域的扩展。  泽尔滕坚持以实验经济学方法对有限理性思想进行验证和补充。同时，对规范性博弈理论框架下的诸多话题，如合作博弈、拍卖等进行了实验经济学研究，丰富了实验经济学的理论与研究内容。
    3.深化了对博弈理论的理解。  泽尔滕将完全理性与有限理性进行整合，从动态学习的角度解释了人类基于事后理性的行为模式，为理解博弈行为提供了新的方向。泽尔滕让博弈理论逐渐贴近现实，但这只是走出了第一步。对于有限理性的探索还在继续，两类理论的结合必将给关于经济学本质的认识带来极大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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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军林，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协同创新中心，邮政编码：100872，电子邮箱：junlin.lee@ruc. edu.cn；
    崔琳，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电子邮箱：cuilin321@ruc.edu.cn；
    姚东旻，中央财经大学中国财政发展协同创新中心，电子邮箱：yaodongminn@ 163.com。
    全文请阅读《经济学动态》2017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