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所得税改革、公司行为及其经济后果：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2007年3月16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所得税法。新的企业所得税法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国的企业所得税税收制度。新税法不仅仅调整了企业的法定所得税率，同时也改变了企业除利息外的税前扣除项目（如与投资有关税盾的政策）。这一改革举措对于公司行为产生了哪些影响？影响的程度有多大？影响的路径是什么？南京大学管理学院王跃堂教授主持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企业所得税改革、公司行为及其经济后果：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对此进行了探索和解答。
    南京大学管理学院王跃堂教授主持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企业所得税改革、公司行为及其经济后果：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项目批准号为71072042）自从2011年立项以来，对企业所得税改革影响公司行为的机制进行了深入研究。项目组经过三年多时间的奋战，对我国企业所得税制度变迁过程的资料进行了梳理，对企业所得税与公司资本结构决策、工资薪金支出、捐赠行为、劳动力需求等关系的相关文献进行收集分析与整理，在已有研究和前期调查分析及其描述性研究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的制度背景，形成各自的理论分析框架并完成了初步的数据统计分析工作；运用实证研究的方法完成了企业所得税改革与外商直接投资区位选择、企业所得税改革与公司资本结构决策、企业所得税改革与盈余管理的关系、企业所得税改革与劳动力需求关系问题的研究。
    研究工作的主要进展和阶段性成果：
    对企业所得税改革与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关系进行了研究，本课题利用2004—2008年288个地级市FDI数据，检验了所得税改革是否会影响外商投资区位选择，发现与税率下降城市相比，税率提高地区税改后流入的FDI增量显著减少；通过比较东、中、西部地区内部各城市发现，中部地区上述所得税政策效果显著，而东部和西部地区则不显著；所得税优惠减少幅度较大的城市，FDI增量减少程度较大；中部和西部地区所得税优惠程度的减少引起FDI增量减少显著，而东部不显著。研究结果支持了国际生产折衷理论和税收信号传递理论，表明企业所得税改革缩小了中西部区域内各城市间FDI投入的差距。该研究结果形成的论文《企业所得税改革对外商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2011年发表在《当代财经》第12期上。
    制度环境是资本结构理论的重要影响因素，本课题以我国企业所得税改革为契机，首先研究企业所得税法外生性变化对企业资本结构的影响，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检验了产权性质对债务税盾的影响，研究结果不仅支持了西方有关债务税盾的理论，而且发现产权性质对债务税盾有影响，形成的论文《产权性质、债务税盾与资本结构》2010年发表于国内一流期刊《经济研究》第9期。
    税率变化对公司价值的影响，市场会做出预期的反应吗？公司是否存在由于税率变化而引发的盈余管理行为呢？避税动因的盈余管理行为是否会产生经济后果呢？本课题对于这些由于所得税法改革而产生的问题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市场能够识别税率变化对公司价值的影响，税率降低的公司存在明显的避税盈余管理行为，而税率提高公司的这种行为并不明显，这可能与过去的税收优惠政策存在过渡期有关；避税动因的盈余管理行为存在经济后果，市场对成功避税的公司给予了正面的反应。该成果形成的论文《所得税改革、盈余管理及其经济后果》2009年发表于国内一流期刊《经济研究》第3期。
    新税法统一了内外资企业的所得税税率，并对企业工资薪金的税前扣除标准做出了重大调整：税改前，内资企业采用“计税工资制”，而外资企业则是据实扣除；税改后，新企业所得税法对内外资企业统一采用“实际发生的合理薪金支出据实扣除”的政策，取消了内资企业的“计税工资制”，这将增加内资企业的“就业税盾”。在这种情况下，企业所得税税率的变化是否会如西方相关理论预期的那样，影响企业的劳动力需求？ 同时，由于工资薪金税前扣除标准的变化增加了内资企业的“就业税盾”，这种税收政策的变更是否会影响内资企业的劳动力需求？考虑到我国特殊的制度背景，国有控制权性质可能会影响国有控股企业的行为决策，在国有控股企业与非国有控股企业间，企业劳动力需求对企业所得税改革的反应程度是否存在差异呢？本课题的研究结果不仅支持了西方有关“就业税盾”的理论，而且发现产权性质对“就业税盾”有影响。该成果形成的论文《控制权性质影响税收敏感性吗？——基于企业劳动力需求的检验》2012年发表于国内一流期刊《经济研究》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