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龙力：《闲谈税语》（47）：学习总书记关于税制改革的重要讲话（二）

    （九）民营经济的新特征
    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强调指出，我国民营经济已经成为推动我国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成为创业就业的主要领域、技术创新的重要主体、国家税收的重要来源，为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政府职能转变、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国际市场开拓等发挥了重要作用。民营经济具有“五六七八九”的特征，即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90%以上的企业数量。
    党的十九大把“两个毫不动摇”写入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作为党和国家一项大政方针进一步确定下来。　　      二十大报告重申，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
    总书记重要讲话发表之后，国税总即下发了《关于实施进一步支持和服务民营经济发展若干措施的通知》（2018第174号）《通知》从四个方面落实总书记的讲话：一是认真落实和完善政策，促进民营企业减税降负；二是持续优化营商环境，增进民营企业办税便利；三是积极开展精准帮扶，助力民营企业纾困解难；四是严格规范税收执法，保障民营企业合法权益。
    二十大后中央下发了一系列鼓励、支持、引导民营经济发展的文件：国务院令第755号《促进个体工商户发展条例》2022年11月1日施行；《第十次全国深化“放管服”改革电视电话会议重点任务分工方案》 国办发［2022］37号； 国家发改委进一步完善政策环境  加大力度  支持民间投资发展的意见〔2022〕1652号；12月16 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针对社会上对我们是否坚持“两个毫不动摇”的不正确议论，亮明态度，毫不含糊。要从制度和法律上把对国企民企平等对待的要求落下来，从政策和舆论上鼓励支持民营经济 和民营企业发展壮大。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
    民营经济的地位作用毋客置疑，一个时期以来政策的不周延特别是媒体误导引起民营企业家的恐慌令民营经济发展的信心与预期产生动摇，这是令人不解的，失去易、再拾难。相信落实总书记讲话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之时，便是民营经济春天到来之日！
    （十）促进共同富裕的新作用
    2021年总书记在《求是》杂志发表题为“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重要文章。文章主要内容包括：第一、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共同富裕，中国式现代化重要特征是共同富裕；第二、本世纪中叶的奋斗目标是基本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形成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分配结构。第三、共同富裕的总思路是，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正确处理效率和公平的关系，构建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基础性制度安排，形成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分配结构，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第四、阐述了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路径：一是提高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包容性。二是着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三是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四是加强对高收入的规范和调节。五是促进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六是促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
    文章中总书记提出了税收在促进共同富裕的新作用：加大税收、社保、转移支付等调节力度并提高精准性。具体表现：
    第一，提高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包容性；第二，着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要抓住重点、精准施策，推动更多低收入人群迈入中等收入行列；第三，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低收入群体是促进共同富裕的重点帮扶保障人群；第四，加强对高收入的规范和调节。一是完善个人所得税制度，规范资本性所得管理；二是要积极稳妥推进房地产税立法和改革，做好试点工作；三是要加大消费环节税收调节力度，研究扩大消费税征收范围；四是要加强公益慈善事业规范管理，完善税收优惠政策，鼓励高收入人群和企业更多回报社会；五是要清理规范不合理收入，加大对垄断行业和国有企业的收入分配管理，整顿收入分配秩序，清理借改革之名变相增加高管收入等分配乱象；第五、要坚决取缔非法收入，坚决打击偷税漏税等获取非法收入行为。
    愚认为，税收促进共同富裕的新作用主要表现在二个层面：一是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二是规范和调节过高收入。增加低收入群众的新作用存在局限性。详见《闲谈税语》（38）
      专题： 现代版《资本论》简析——学习习近平政治局第三十八次集体学习讲话
    习近平总书记4月29日在政治局第三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就依法规范和引导我国资本健康发展发表重要讲话，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现代版的《资本论》。讲话明确指出，资本既是一个重大经济问题、也是一个重大政治问题，既是一个重大实践问题、也是一个重大理论问题，因此要求加强新的时代条件下资本理论研究。讲话对资本性质、资本形态、资本两重性、资本利润、资本市场、资本规则、资本治理、资本反腐等八个重要问题的明确阐述，是一次全面系统回答当前经济社会关切、明确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健康发展方向与政策的纲领性文献，是现代版的《资本论》。
    本期依据马列主义基本原理和总书记重要讲话，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的理论与实践问题归纳为资本的性质、资本的形态、资本的两重性、资本的利润、资本的市场、资本的竞争与垄断、资本的治理、资本的反腐等八个问题并作简要提纲式剖析，以期就教于同仁。
    一、总书记重要讲话提出的八个问题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资本的本质不是物，而是在物的外壳掩盖下的一种社会生产关系，即资本主义剥削关系。马克思还指出：“本书的最终目的就是揭示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 邓小平指出，资本主义有用的东西,也可以拿来为我所用。习近平指出，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如何规范和引导资本健康发展，这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研究解决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红字为总书记现原话，下同）总书记讲话可归纳为以下八个问题。
    （一）资本的性质
    资本运动规律存有共性与个性。追逐资本增值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共性，个性只是反映的生产关系不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资本反映的是一种剥削工具、反映的是资本家与无产阶级的分配关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资本反映的是一种重要的生产要素，一种新型的分配关系。    
    总书记将资本定性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生产要素，这对规范和引导资本发展的意义重大：从经济视角看，资本的本质都是要增值，贬值不是社会主义；从政治视角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资本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下的资本有本质的区别（增值的目的、分配的路径等不同）。因此，研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资本及其运动规律，关系坚持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关系改革开放基本国策，关系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关系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
    （二）资本的形态
    当年，马克思在考察资本主义社会生产总过程时重点分析了商品资本和货币资本即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两种基本形态。当前，随着改革开放和投资主体的多元化，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存有国有资本、集体资本、民营资本、外国资本、混合资本等各种形态资本。总书记指出，社会主义国家也可以利用各类资本推动经济社会发展，逐步确立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资本同土地、劳动力、技术、数据等生产要素共同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繁荣发展作出了贡献，各类资本的积极作用必须充分肯定。因此，促进各类资本良性发展、共同发展，发挥其发展生产力、创造社会财富、增进人民福祉的作用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运动规律的第一个重要特征。
    （三）资本的两重性。
    资本具有两重性。总书记指出，资本是带动各类生产要素集聚配置的重要纽带，是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力量；资本具有逐利本性，如不加以规范和约束，就会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马克思在《资本论》角注中引用了一段资本逐利的名言：“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因此，处理好资本两重性关系，既要发挥资本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积极作用，又要遏制资本对生产力的消极作用，规范和引导各类资本健康发展。两重性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运动规律的第二个重要特征。
    （四）资本的利润
    作为重要生产要素的资本，参与利润分配具有正当、合法性。总书记指出，在社会分配中体现人民至上。要注重经济发展的普惠性和初次分配的公平性，既注重保障资本参与社会分配获得增殖和发展，更注重维护按劳分配的主体地位，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坚定不移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道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生产目的决定了分配性质，资本同土地、劳动力、技术、数据等生产要素参与分配应当遵循的基本原则是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在社会分配中体现人民至上、共同富裕。
    因此，按劳分配和按资分配的差距不能过大、不能引发两极分化，坚持共同富裕，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运动规律的第三个重要特征。
    （五）资本的竞争与垄断
    资本历经了自由竞争和垄断两个发展阶段。马克思指出，资本的垄断成了与这种垄断一起并在这种垄断之下繁盛起来的生产方式的桎梏。总书记指出，全面落实公平竞争审查制度，消除各种市场壁垒，使各类资本机会平等、公平进入、有序竞争。要健全产权保护制度，深入推进实施公平竞争政策。
    因此，反对垄断、公平有序竞争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运动规律的第四个重要特征。
    （六）资本市场规则。
    《资本论》在分析资本的流通过程、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利润转化为平均利润和超额利润的规律时，
    阐述了资本市场的运行规则。市场经济是法治经济。总书记强调，要规范和引导资本发展。要设立“红绿灯”，健全资本发展的法律制度，形成框架完整、逻辑清晰、制度完备的规则体系。要完善资本行为制度规则。要加强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监管执法，依法打击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等垄断和不正当竞争行为。
    因此，以法律规范资本市场行为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运动规律的第五个重要特征。
    （七）资本治理。
    在提高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今天，提高资本监管能力和监管体系现代化水平已提到重要议事日程。从提高监管体系现代化层面看，总书记指出，要健全事前引导、事中防范、事后监管相衔接的全链条资本治理体系。从提高监管能力现代化层面看，总书记指出，要深化监管体制机制改革，全面落实监管责任，创新监管方式，弥补监管短板。精准把握可能带来系统性风险的重点领域和重点对象。
    因此，提高资本监管能力、监管体系现代化水平和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运动规律的第六个重要特征。
    （八）资本反腐。
    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关系时指出，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个肮脏东西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表现为因逐利引发的腐败。总书记强调，保持反腐败高压态势，坚决打击以权力为依托的资本逐利行为，着力查处资本无序扩张、平台垄断等背后的腐败行为。金融是国家经济的血液、是国家经济安全的命脉，也是腐败的高发区，这正是资本是政治问题的集中体现。
    因此，高压反金融腐败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运动规律的第七个重要特征。
    二、规范和引领资本健康发展应关注的问题
    1、规范资本健康发展的核心是资本治理
    根据当前经济形势与资本市场运行现状，八大问题的核心是资本治理，资本治理的关键是资本监管（讲话在涉及资本治理时一连用了二十几个监管），资本监管的前提是立法，良法才能善治。因此，加快资本治理立法是当务之急。
    2、规范资本健康发展的关键是规避风险
    根据俄乌冲突中美西金融战的借鉴，规避资本健康发展的风险包括国外风险和国内风险：国内风险主要是外资控制风险，在吸引外资尤其是国际垄断资本时应牢牢掌握国有资本主权；国外风险主要是我国资本的境外安全风险，在对外投资尤其对美西投资时应当考虑制裁风险确保损失最小化。而在当前俄乌冲突的大变之年，规避国外资本（资产）风险尤为重要，而规避国内外资本风险的重要举措是清理买办内奸，俄罗斯的教训和俄罗期应对策略应引为鉴。
    3、规范资本健康发展应当处理好虚实经济关系
    根据中国在世界经济格局的地位和我国优势，实体经济是立国之本，应当确保其主体地位；虚拟经济具有两重性，应当扬长避短。应当改变实体微利、虚拟暴利的利润分配格局，促进其协调发展。
    4。规范资本健康发展应当推进民生兜底保障
    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本质决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发展应当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坚定不移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道路。4月27日国常会要求做好就业服务和兜底保障，並启动了财政救助政策。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应当并举，共同发挥作用。比如，当前为做好疫情肆虐环境下的就业与再就业，应当发挥资本的救急作用；再比如，为避免商品房大规模法拍引起的社会动荡，对唯一、面积符合规定的商品房购房者，因其下岗、疫情等特殊原因引发的月供违约情形，资本应当割肉让利，实行延缓、减免、变更商品房性质（商品房变公租房）等保民生兜底措施，令居者有其屋，而不是扫地出门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