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会科技统计发展的基本思路

作者简介：刘孝新湖北省统计局
    社会科技统计是社会发展和科技事业发展的重要基础工作，是整个统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工作状态与水平如何，是衡量一个国家和地区统计工作的重要尺度，亦是侧面反映一个国家和地区社会科技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志。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社会科技统计起步较晚，基础差，底子薄。按照加快实现两个根本性转变和科教兴国战略对社会科技统计工作提出的要求衡量，社会科技统计明显滞后于社会科技发展的需要，是整个统计工作中最为薄弱的环节。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一个新阶段，党和国家对社会科技统计工作越来越重视。九十年代以来，国家领导人已两次参加全国科技统计工作会议，并明确提出了加强社会科技统计工作的要求。这是令人鼓舞的信息。但是，如何才能加强社会科技统计工作，基本思路目前并没有完全解决。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种思路是，强化政府统计机构社会科技统计职能，弱化部门统计职能。像经济统计那样，形成政府统计机构在社会科技统计方面的主体地位。另一种思路是，强化部门统计职能，依靠部门统计配合，发挥政府统计机构社会科技统计的综合功能，逐步形成政府统计机构在社会科技统计方面的主导地位。主导和主体一字之差，其内函却大相径庭。主体是指社会科技统计以政府统计机构为主，部门统计处于附属地位。主导是指社会科技统计的基础性工作由部门统计来做，政府统计机构负责社会科技的综合统计与分析，并负责指导和管理部门统计，部门统计按政府统计机构的部署开展各项统计工作。
    我们认为，后一种思路是可取的选择。这是由社会科技统计本身固有的特点和政府统计机构的现状所决定的。
    首先，社会科技统计的专业技术性很强。经济统计的对象主要涵盖社会科学领域，而社会科技统计的对象则涵盖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两大领域，有的部门则以自然科学领域为主。如环境统计、气象统计、地震统计、医疗卫生统计、科技统计等等。在社会科技领域中，各个部门统计的共性是其经济科学类属性，如对从业人员及其构成的统计，经费来源和支出构成统计等。其个性是各个部门的自然科学属性，其类型千差万别。正是这种差别，形成了各自独立的部门及其统计。各个部门的很多指标的统计和计算具有其专业的特殊规定性，在这些部门从事统计工作的人员往往不是冠以统计员或统计师的职称，而是某一专业的技术人员或工程师。这是社会科技统计与经济统计的基础性差别。而在短时期内，由专业基础知识不同所造成的这种差别是很难消除的。
    其次，社会科技统计中目前还缺乏综合性很强的指标。经济统计中，无论是过去的国民收入核算体系，还是目前的国民生产总值核算体系，都有一整套分层次的综合指标体系。如GDP、增加值、总产值、固定资产投资额、社会商品零售总额、职工人数、销售收入、资金等，既适合各个经济管理部门使用，又适合政府统计部门直接进行统计。社会科技统计则不然，由于所涉及的部门过于庞杂，加之部门之间的自然科技属性千差万别，愈今为止，还没能找到一个全面概括社会发展水平或科技发展水平的综合性指标。目前，科技统计中将科技投入作为较为综合的指标进行统计，但其计算范围还不十分明确，计算也比较复杂，全面统计的难度较大。同时其综合性和概括性也远不如上述经济类综合指标。这既是社会科技部门统计独立性得以强化的一个基础性前提，也是政府统计机构直接进行社会科技统计难以逾越的一个制度性障碍。
    其三，政府统计机构中社会科技统计基础较弱。在我国政府统计机构中，社会科技统计一直处于附属地位。国家统计局社会科技司成立仅十年，比经济类统计司成立晚三十多年，省级社会科技处很长一段时间是以劳动工资统计为主要内容，县市级统计局基本上没有专职社会科技统计人员。即使近几年呼吁加强社会科技统计，上述状况也并没有根本的改观。如果我们选择由政府统计机构直接进行社会科技统计的思路，必须增加编制，并迅速提高人员素质。政府统计人员编制按每个县市增加1人，每个地市增加2人，每个省增加3人计算，全国需增加3000人编制，每年需增加经费开支6000万元。在当前精简政府机构的情况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即使可以办到，在短时间内，社会科技统计人员所需的专业技术知识也不会一蹴而就，也就难以取得预想的效果。
    其四，从国外统计工作情况看，社会科技统计的主要内容也是部门统计提供的。一般来说，部门统计与政府统计都有明确的分工协作，没有业务上的重叠。这种经验值得我们借鉴。
    另外，从统计改革的思路看，一个重要的出发点就是要改变政府统计机构“一统天下”、“包打天下”的状况。而社会科技统计借助业务部门力量，来搜集和完成统计系统工作任务的做法，以较少的投入换取较多的产出，这种做法是应当继续保持和发扬的。
    上述情况表明，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社会科技统计必须主要依靠部门统计的积极配合，不断强化部门统计的基础工作，充分发挥政府统计机构的综合功能，社会科技统计发展才有牢固的基础和光明的前景。
    怎样才能争取部门统计的积极配合，充分发挥政府统计机构的综合功能呢？
    首先，必须依法办事，依法兴社会科技统计。《中华人民共和国统计法》明确规定了政府统计机构与部门统计机构之间的关系。《统计法》第四章第十八条规定：国务院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的各部门统计机构和统计负责人在统计业务上接受国家统计局或者同级人民政府统计机构的指导。第二十条第四款规定：政府统计机构管理和协调各部门制定的统计调查表和统计标准。第二十一条第一款规定：部门统计的主要职责是“组织协调本部门各职能机构的统计工作，完成国家统计调查和地方统计调查任务”。根据《统计法》的上述规定，在政府统计与部门统计双轨运行体制中，政府统计处于主导地位。政府统计机构对部门统计负有业务上的指导、管理和协调，以及依法布置统计调查任务的职责。这就为政府统计机构，特别是社会科技统计职能处室争取相应的部门统计机构配合，完成国家或地方统计调查任务提供了法律依据。只要我们认真贯彻统计法，充分发挥统计法制在社会科技工作中的引导、规范和保障作用，就一定能够充分调动部门统计的积极性，把社会科技统计提高到一个新水平。
    其次，明确分工，理顺政府统计与部门统计的关系。政府统计与部门统计，应当按照充分发挥政府统计机构的综合功能，巩固和加强部门统计基础工作的原则进行明确分工，避免业务上的重叠。所谓综合功能，是指政府统计机构为适应党和国家以及地方党政领导对社会科技统计提出的要求，综合测算和综合分析社会科技领域的动态和趋势、进步与难点。这方面的工作已经开始起步，例如很多省市已经制定社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科教兴省监测体系、科技进步贡献值的测算方案等。这些工作的开展，必然有利于政府统计机构综合功能的发挥。因此，政府统计机构除了搜集有关部门的统计报表外，对一些综合性较强，目前又不是一个部门能够独立承担的统计项目，如科技投入统计、高新技术产业统计、技术创新统计等项目，政府统计机构都应逐步建立制度并加以统计。只有这样，政府统计机构才能在社会科技统计方面处于主导地位。
    为了适应政府统计机构对社会科技统计的要求，部门和基层单位必须加强统计力量，理顺科技统计工作渠道，建立健全相关的指标体系，规范计算方法，加强和规范统计基础工作，在指标设置的科学性、数据的准确性和报表的及时性等方面下苦功夫，努力完成上级主管部门和同级政府统计机构布置的各项统计调查任务。
    在社会科技统计分析研究课题的分工上，政府统计机构一般应从综合反映社会科技发展水平方面开展研究与分析，单个部门发展状况研究应当留给部门统计人员去做。
    其三，提高政府统计机构对部门统计的凝聚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社会科技统计一般只有年报任务，政府统计机构人员与部门统计人员相互交流的机会少，不少部门见表不见人，部分统计人员对一些部门的报表及其指标的计算方法知之不多，只管照抄照录。显然这种状况是需要加以改变的。为了适应新时期社会科技统计发展的要求，政府统计机构必须注意以下几点：第一，加强与社会科技部门的联系。多开展一些与有关部门的联谊活动，积极运行的帮助各个部门的统计基础工作和统计分析研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有关部门排忧解难。第二，根据开展社会科技综合统计的需要，布置相关部门完成相应的统计调查任务，并根据资料共享的原则，提供部门所需的综合统计数据。第三，运用激励机制，对部门统计工作开展分项目、多层次的评比表彰活动。我们认为，只要努力做好上述工作，就一定能够充分调动部门统计人员的积极性，提高政府统计机构的凝聚力。
    其四，适应充实和加强社会科技综合统计队伍。科教兴国战略的实施对社会科技统计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政府统计机构中的社会科技统计工作，一方面要加强社会科技综合统计的力度，强化社会科技统计信息的加工整理和功能放大；另一方面要加快社会科技统计信息自动化建设，充实和完善社会科技统计信息数据库，提高统计分析研究和咨询水平。同时不少部门的统计工作还不完善，也需要综合统计机构去组织、协调、督促和检查，促进部门统计基础工作规范化，保证社会科技统计工作的整体质量。而目前各级政府统计机构中的社会科技统计力量太弱，亟需充实和加强。当然关键是提高人员综合素质。要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和业务技术培训，努力造就一批具有政治素质好，掌握现代科学知识、法律知识和业务技能的复合型统计人才队伍，才能在部门统计分工协作过程中，树立政府统计机构的权威，为社会科技统计改革和进一步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