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外投资的变化

    
    2019年第48期(总第1936期)　　　　2019年7月12日(星期五)
    
    中国对外投资的变化
    [导读：美国企业研究所（AEI）最近发表了一份报告，报告通过数据指出，中国的海外投资出现了锐减，且未来几年不会改变。而联合国贸发组织的《世界投资报告》也显示，2016年以来，全球范围外来直接投资已经连续三年递减，并指出，全球对外投资的减少，首要原因是特朗普2017年主导实施的大规模税务改革。从近年来中国的对外投资来看，金额减少的同时也出现了结构性的变化，大型并购项目减少，但企业的投资有所增加，同时在投资区域上也有所变化。]
    美智库报告：中国海外投资继续减少
    2019年7月11日，美国企业研究所（American Environment Institute，AEI）发布了一份“中国全球投资追踪”项目（China Global Investment Tracker，CGIT）报告，报告作者，CGIT项目负责人史剑道（Derek Scissors）以“中国的全球商业扩张步伐放缓”（China’s Clobal Business Footprint Shrinks）为题目，以该研究项目追踪的投资项目数据为依据，认为中国2019年上半年海外投资继续锐减，并称这种趋势很可能在未来几年不会改变。
    CGIT项目的数据显示，2019年上半年，中国全球范围对外投资和建设项目额为275亿美元，较上年同期锐减约50%，与2011年同期类似。根据这个项目的统计，中国对外投资在2016年和2017年达到峰值，分别为1657亿和1759亿美元，此后出现大幅下降，在2018年降至1124亿美元。
    表1：2005-2019HI中国对外投资额（亿美元）
    
    资料来源：AEI China Global Investment Tracker（CGIT）： China’s Clobal Business Footprint Shrinks，11，Jul 2019
    
    报告说，中国的全球投资和建设在过去9个月中已经显示出明显的变化：国有控股巨头正在减少交易，特别是大宗交易。但总体而言投资交易笔数还是不少，呈现出私有企业的比例正在攀升当中。在对全球范围内的投资中，中国企业的绿地投资的比例创下新高，私营公司的支出份额也有所增加。从历史上看，与富裕国家的投资相比，对“一带一路”国家的投资较小，但保持了较为稳定的势头，仅与2018年上半年相比有所缓和。（注：中国商务部数据显示，2019年前五个月，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51个国家的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同比下降5.1%，至56.3亿美元。）
    
    一带一路的建筑项目平均交易规模小于其投资的平均额，但自2005年以来，它已经创造了多个超过1亿美元的建筑合同。自2013年以来，多个“一带一路”成员的建设金额超过4000亿美元，不过2019年上半年的数据也出现了急剧下降。
    
    史剑道认为，中国对外投资的减少与美中贸易战有关，2018年下半年后中国对外投资加速减少，恰好是中国与美国之间的贸易紧张关系升级。中国目前大部分外汇来自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如果顺差受到威胁，不管是关税，还是与美国达成协议、购买更多美国产品，中国用于海外并购或一带一路项目的外汇就会减少。在这种情况改变之前，中国的全球商业足迹无法回到过去的峰值，而目前没有迹象显示会发生改变。
    美国企业研究所的中国全球投资跟踪（CGIT）数据从2005年开始，目前有3500笔交易在公共数据集中进行了描述。
    联合国报告：海外投资减少 特朗普税改是主因
    其实不仅仅是中国对外投资有所减少，全球各经济体的海外投资都出现了萎缩。据报道，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的统计学家们每年都要调查企业在境外的投资。这一投资不仅仅指金钱，而且也包括知识与技术。因此，它们被视为全球化的衡量尺度。贸发会议2019年度《世界投资报告》指出，2018年，全球范围外来直接投资降至1.3万亿美元，降幅13%，连续第三年递减。尤其是在欧洲的投资急剧回落：2018年，同比减少一半，降至1720亿美元。
    贸发会议的报告认为，导致这一现象的首要原因是特朗普2017年主导实施的大规模税务改革。贸发会议指出，直接投资大幅回落主要归咎于美国跨国公司将海外盈利汇回国内，以期利用专门为此制定的税务改革带来的好处。
    多年来，美国企业是最大的海外投资者，2018年则只排名第157位。而这正是特朗普的目标：他想让企业在国内、而不是在境外投资。
    不过，这并不是说，美国企业不再在境外活动了，恰恰相反。很多企业钱袋充足。2018年，美企以总共1720亿美元的价格并购欧洲企业，同比增加了一倍。美国电信大亨Comcast以400亿美元价格并购英国天空电视链、总值320亿欧元的美国工业天然气康采恩Praxais和德国Linde公司合并均属于其中最大的收购行动。
    报告指出，由于美国企业同时又将巨额资金转汇国内，使得它们在欧洲的直接投资总额只有约200亿美元。
    受到美国税务改革影响的首先是工业国家，在这里，外来直接投资降至2004年水平。对英国的直接投资下降最多，从2017年的约1000亿美元降至2018年的640亿。
    不过，鉴于美国税务改革的影响渐趋弱化，报告的作者们乐观表示，在欧洲的直接投资会很快回升。
    中国资金流入苦恼的日本中小企业
    在投资总额有所减少的同时，中国企业对外投资呈现了结构性的变化。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中国资金正在流入为接班人不足和销售低迷而苦恼的日本中小企业。中国企业2018年对日本未上市企业实施的并购数量为25件，创出新高。被收购的日本中小企业中有的在亚洲建立起销售渠道，重返生机。一方面，中美贸易战的影响难以预测，此外一直支撑日本制造业的供应链也需要重新构筑。
    报道例举：电子零部件企业新思考科技（New Shicoh Technology）小小的办公室位于神奈川县大和市工业园区的一角。房间内排放着一排个人电脑，14名员工正在盯着设计图推进开发。该公司成立于1976年，曾向美国英特尔供应小型马达。
    该公司一度垄断了面向美国苹果公司的智能手机摄像头对焦调节零部件执行器的供货。但是受苹果中止合约影响，该公司于2012年申请破产保护。该公司与赞助企业美蓓亚的谈判破裂，同年将业务转让给中国上海的零部件企业。经营管理人员回忆称，当时找不到明确的接班人，“为了防止公司倒闭，中国成为救命稻草”。中国的智能手机市场持续扩大，可以在当地设置据点这一点很有吸引力。
    2016年底该公司的所有者变成中国大型电子零部件企业深圳欧菲光科技的创始人，新思考科技研究开发部的星光文表示，“在每个月欧菲光科技的管理层会议上可以了解到最尖端的科技潮流”。该公司的小型零部件生产技术受到好评，如今几乎全部向小米等中国智能手机供货。2019年的出货量约为2亿个，较2018年增长5成，较被中国企业收购的2013年相比，扩大至900倍。
    据帝国数据银行统计，截止2017年底，被亚洲企业通过资本参与经营的日本企业达到1712家（包括亚洲企业的日本法人）。其中，中国企业出资51%以上的有448家。乐国富（东京千代田）统计显示，2018年中国企业对日本未上市企业实施的并购数量仅公布的就有25件，创历史新高，增至2008年的6倍。
    报道指出，一方面中国企业开始向日本的供应链渗透，另一方面日本企业2018年的海外收购件数也创历史新高。日本大企业的目光越过身边的中小企业投向海外。并购中介企业指出，“明明有技术，却难以找到接班人，被迫停产的小工厂被日本大企业忽略”。
    日本的地方银行也往往无法成为中小企业的后盾。日本政府讨论在支持中小微企业事业继承等情况下，放宽对地方银行的出资限制。但是，由于利润低，地方银行不愿向中小企业贷款。中国企业抓住了这一机会。
    中国最大的国有企业中国中信集团旗下的基金CITIC Capital Partners从2004年开始合计投资约350亿日元，收购了14家日本中小企业。
    其中一家是2015年收购的MORITEX（埼玉县朝霞市）。该公司生产图像不会歪斜的特殊高精细镜头，2015年之后将工厂转移至中国，削减成本，并将该镜头作为工厂的检查器材销售。CITIC Capital Partners的代表中野宏信表示其优势是“能够应对少量、灵活的生产”。
    生产开关的神明电机（川崎市）2012年被中国大连鹏成集团收购，将主力产品从面向个人电脑供货转为面向汽车供货，单价提高至3倍。该公司从2019年开始面向中国的汽车厂商生产开关车门的开关。副社长山本均表示，“来自注重高品质厂商的洽购出现增加”。
    据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RO）统计，2017年底亚洲对日本的投资余增至2000年的10倍，达5.2978万亿日元。其中，金融和服务业等非制造业起到拉动作用，JETRO认为，“对通过跨境电商被爆买的消费品企业的收购案件似乎也出现增加”。
    2010年，中国纯电动汽车大型企业比亚迪收购日本冲压模具生产商荻原（Ogihara，群马县太田市）的工厂，引起热议。比亚迪如今成为中国最大的纯电动汽车厂商，荻原的技术被认为对比亚迪构成支撑。
    接受采访的日本中小企业纷纷表示“归入中国企业旗下后日本的客户怀疑品质会下滑，交易一度出现减少”。但是通过让客户确认产品品质，或是邀请客户前往中国的工厂考察，重新赢得了信赖。
    日经新闻指出，以大型机电和汽车企业为顶端的日本金字塔型的供应链也可以说是基本上在国内开展业务时代的结构。但是如今日本的中小企业中也出现通过海外供应零部件，归入外资旗下寻求活路的企业。一家纳入中国企业旗下的中小企业高管表示，“即使被日本大型企业救济，也可能无法开拓海外市场，继续衰落下去”。
    中国企业对东南亚投资出现扩大趋势
    日经新闻另一篇报道表示，中国企业的东南亚投资出现激增。在越南，2019年1-5月来自中国的新增投资批准额增至上年同期的近6倍。而在泰国，1-3月增至2倍。规避美国对华加征关税的动向在全球企业之中扩大。
    中国对越南的新增投资批准额在1月至5月20日期间达到15.6亿美元，增至上年同期的5.6倍。1-4月的4个月里总额已超过2018年全年（12亿美元），而且仍在保持增长。
    韩国对越南投资仅次于中国，截至5月为10亿美元。而2017、2018年连续2年居首位的日本仅为7亿美元。如果维持这一速度，在2019年，中国有可能自从越南政府发布各国和地区构成的2007年以后首次登上新增投资首位。
    在泰国，来自中国的投资也在增加。泰国投资促进委员会（BOI）1-3月批准的来自中国的直接投资增至上年同期的2倍，达到292亿泰铢（约合人民币64.4亿元）。
    亚洲开发银行表示，“中国企业最近几年来一直在增加对亚洲新兴市场国家的投资，但由于贸易摩擦，这种趋势加强”。尤其是越南，地理位置靠近中国，而且人工费低廉，因此被选为最主要的投资地点。
    日本野村控股6月3日发布的报告显示，由于贸易战的激化，“越南将获得最为正面的影响”。报告分析称，在越南2019年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展望中，7.9％是贸易战带来的益处，这一比例在各国和地区中大幅超过居第2位的台湾（2.1％）、居第3位的智利（1.5％）。
    菲律宾在杜特尔特政权上台之后，由于对华关系改善这一特殊因素，来自中国大陆的投资迅速扩大。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马尼拉，与菲律宾签署了29项合作协议。菲律宾国家统计署（PSA）的数据显示，2018年来自中国的投资批准额达到506亿比绍（约合人民币67.6亿元），是2017年的21倍以上，并超过2017年居第1位的日本，跃居首位。
    在来自中国的投资不断推进的背景下，美国特朗普政府对与中国以外国家和地区的贸易不均衡也表示担忧。越南2019年1-5月的对美出口额以服装等为中心比上年同期增长28％。如果对美出口膨胀，美国有可能增加额外关税的对象国。
    英国《金融时报》也报道说，由于移动互联网普及率较高，东南亚已成为风投公司新的关注焦点。2019年上半年，中国对东南亚初创企业的风投同比增3倍多。
    《金融时报》的报道认为，中国风投集团对东南亚地区的投资增加，原因是他们注意到了这一地区的机遇。该地区消费者中上网的人数日益增多。这一投资增长帮助推动了东南亚地区初创企业的繁荣，而同时中国的风投活动在减弱。路孚特（Refinitiv）的数据显示，2019年上半年，对东南亚科技企业的总风险投资额达到了34亿美元，同比增长逾300%。其中，中国风投公司投入了6.67亿美元，高于2018年同期的1.48亿美元。总部位于香港，投资科技企业和风投公司Ion Pacific联席首席执行官兼常务董事伊塔马尔·哈尔-埃文（Itamar Har-Even）表示，投资的激增“是因为该地区极佳的人口特征，以及建立超越世界其他地区的企业的机会”。
    相比之下，2019年上半年，对中国科技企业的风险投资额同比下降了60%，至90亿美元。中国一些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例如阿里巴巴、小米和美团点评等本土科技公司的早期支持者，正在新加坡开设办事处。其中包括启明创投（Qiming Venture）和纪源资本（GGV Capital），这两家公司共管理着102亿美元的资产。启明创投合伙人黄佩华（Helen Wong）表示，一个关键的吸引因素在于“东南亚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率很高，有很多人上网”。
    根据谷歌和新加坡国有投资基金淡马锡最近的一份报告，东南亚拥有3.5亿在线用户，预计到2025年，其互联网经济价值将超过2400亿美元。“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增长正在放缓——它已经到了成熟阶段。”黄佩华表示，“很多与我们关系密切的中国企业，如放眼全球的阿里巴巴和腾讯，也把该地区视为下一个市场。”过去几年，中国的科技巨头腾讯和阿里巴巴都在该地区大举投资，帮助催生了新一代的独角兽企业，如印度尼西亚的电商公司Tokopedia和叫车服务集团Go-Jek。
    总部位于新加坡的Monk’s Hill Ventures的常务董事Peng T. Ong表示：“考虑到当前的宏观环境，（在中国）投资变得更具挑战性，而投资东南亚则变得更加容易。我们预计会看到更多的中国风投公司投资这一地区的初创企业。”启明创投在东南亚的投资中包括一家印度尼西亚的初创企业Mucho，它的经营模式与中国社交电商公司拼多多类似。新加坡的叫车服务集团Grab则是纪源资本的最大投资之一。纪源资本管理合伙人童士豪（Hans Tung）表示，纪源资本计划拨配其18亿美元基金中的一部分到新兴市场，包括东南亚市场。2019年，纪源资本在常驻中国的管理合伙人李宏玮（Jenny Lee）和符绩勋（Jixun Foo）的领导下，在新加坡开设了一间办事处。其他外国私募股权基金和风投公司也在留意东南亚。华平投资（Warburg Pincus）6月宣布，将成立一只42.5亿美元的基金，专门投资中国和东南亚。红杉资本印度也在该地区大举投资。新加坡经济发展局（EDB）助理局长基伦·库马尔（Kiren Kumar）表示：“我认为，我们现在只是处于东南亚的第一轮发展机遇中。
    “我们看到，因为这个机遇，风险资本、私募股权基金和家族理财室的资金正被在这一地区经营的许多企业所吸引。”
    宁德时代德国工厂投资额增至7倍
    据日经新闻6月28日报道，世界最大车载电池制造商中国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简称宁德时代、CATL）将大幅增加计划在德国建设的新工厂的投资。在1年前的计划发布阶段，曾经定为2.4亿欧元，但如今增加至最多18亿欧元，增加至逾7倍。纯电动汽车（EV）和插电式混合动力车（PHV）的需求在世界范围内保持坚挺，因此将大幅增加投资。
    该公司2018年7月宣布在德国中部的图林根州建设第一座海外工厂。将向德国大众、德国戴姆勒和法国标致雪铁龙集团等欧洲企业供货，预定2021年启动纯电动汽车用锂离子电池的生产，正推进准备工作。
    针对此次的投资扩大，宁德时代表示考虑到海外市场的（强劲）需求。将进一步加速推进全球战略。实际上，德国宝马25日宣布将纯电动汽车的开发和生产计划提前2年，企业转向纯电动汽车的趋势正在加速。
    宁德时代与德国图林根州政府2018年举行新工厂建设的签字仪式，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和德国总理默克尔一同出席。中国希望通过属于纯电动汽车核心零部件的电池等重要零部件的供给和自动驾驶等增长领域的合作，进一步加强与德国的经济与技术方面的关系。
    中国在欧洲的投资走向
    中国的对外投资，也正在面临投资环境的变化。据英国媒体报道，欧盟开始实施针对来自外国投资的新规定，让欧盟成员国更容易分享外国投资项目的资料，这被视为欧盟对近年中国在当地投资的回应。
    新规定容许欧盟委员会就一些影响超过一个成员国“威胁安全或公共秩序”的项目发表意见。如果建议的投资可能影响一些多个欧盟成员国合作的计划，如伽利略全球卫星导航系统等，欧盟委员会也可以提出看法。但是投资的最终否决权在于投资受惠国。
    BBC事实核查的报道指出，中国在欧洲的投资近年略有放缓，但它发展至今已经在欧洲经济扮演重要角色。中国在欧洲的投资在比例上说十分小，但在过去十分增长迅速。
    欧盟委员会2019年3月发表一份报告指出，欧盟境内三分之一的资产都由境外公司持有。其中，9.5%由一些总部设在中国大陆、香港或澳门的公司持有。在2007年，这些公司只持有欧盟境内2.5%的资产。
    同一份报告指出总部设在美国或加拿大的公司目前持有欧盟境内约29%的资产，在2007年这个数字差不多有42%。
    中国公司持有欧盟资产数字增长十分大，但比例仍然不算高。中国在欧盟的投资增长到2016年就到达372亿欧元（约合418亿美元）的顶峰，总部设在美国的荣鼎咨询公司（Rhodium Group）和德国智库墨卡托中国研究中心（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都留意到，中国当时在全球的投资都有放缓迹象，认为两者有关。
    大部份来自中国国有企业和私人公司的投资，都集中在英国、法国和德国等欧盟主要经济体。彭博社2018年报道，中国目前在欧洲已经拥有或有投放资金的项目包括四个机场、六个港口及13支专业足球队。彭博社的报道估计，中国在30个欧盟成员国的投资，由2008年至2018年已经增加约45%。报道同时强调，这只是保守估算的数字，真实数额可能更大。
    中国目前在欧洲的投资包括投资在希腊的比雷埃夫斯港口扩建计划，也在塞尔维亚、蒙特内格罗、波黑联邦和北马其顿承担道路建设。
    报道指出，中国的对外投资在持续增长超过10年后，近年开始收缩。但不可以否认的是，中国现时在欧洲已经扮演重要角色，不论是直接投资、还是经过一带一路计划的间接投资。
    （完）
    经济走势跟踪报告每周1、5发布。报告内容均来自公开资料，不代表本课题组观点与倾向，仅供参考。　
    （整理、编译：王砚峰、张佶烨；责任编辑：王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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