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业的产业质量阶梯研究（二）

       3. 产品质量阶梯和产业质量阶梯
    按照Khandelwal(2009)的研究，一个产品的质量阶梯就是指这一产品的最大质量与最小质量的差额。
     (12)
    产品的质量阶梯的等式为(12)式所示，其中h指产品h，指产品h的最大质量，指产品h的最小质量，为产品h的最大质量与产品h的最小质量的差。回归(11)等式，在108个月份中，能计算出产品质量的是的6，507个产品，用(12)等式计算出来的最大质量阶梯为64，304，819，最小的质量阶梯为0，质量阶梯最大的产品是“其他高(氯，碘)酸盐；溴酸盐及过溴酸盐(1995-2008)”(HS 2829900)，它属于GB-2002制造业C的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该产品同时也是统计出来的质量最低的产品，最低的质量为-64，300，000，可以看出从不同国家进口的不同产品的质量阶梯有很大差距。
    本文将产品的质量整合成GB-2002中C制造业的产业质量阶梯，产业质量阶梯的整合等式为：
     (13)
    依据产品的质量阶梯 等式(12)，m产业的质量阶梯为，由制造业产业的产品质量阶梯加权平均得到的，等式(13)中的是指GB-2002两位码C制造业中m产业包含的所有产品的个数，由于制造业的分类从2002年开始新的统计，同时中国的产业数据变化幅度较大，所以在计算的时候，用2000-2008年的月度制造业C产业的实际进口份额的加权平均计算而来，统计结果显示在表3中。
    表3                 2000-2008年中国制造业的产业和产品质量阶梯

GB-2002制造业	产业质     量阶梯	产业质量     阶梯长短	产品     个数	产品质     量阶梯	产品质量     阶梯长短
农副食品加工业（13）	2.09	2	59	19698.50	1
食品制造业（14）	1.21	2	140	38724.51	2
饮料制造业（15）	6.22	3	26	14656.91	1
烟草制品业（16）	3.58	3	7	6469.70	1
纺织业（17）	0.83	1	358	26008.81	1
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	0.59	1	394	31483.17	2
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	40.20	3	147	370349.13	3
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	2.18	2	172	83924.52	3
家具制造业（21）	5.83	3	63	63384.95	3
造纸及纸制品业（22）	1.61	2	177	160805.10	3
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	8.11	3	23	15304.17	1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24）	2.03	2	78	25437.93	1
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	9.29	3	76	33350.85	2
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	0.24	1	1012	124870.58	3
医药制造业（27）	1.71	2	54	13204.18	1
化学纤维制造业（28）	0.91	1	227	19514.16	1
橡胶制品业（29）	2.76	3	120	38403.32	2
塑料制品业（30）	2.10	2	159	60929.96	3
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	1.34	2	186	35526.62	2
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	0.65	1	381	28441.66	1
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	1.87	2	183	125790.81	3
金属制品业（34）	1.23	2	179	24600.41	1
通用设备制造业（35）	0.37	1	869	32201.06	2
专用设备制造业（36）	7.03	3	10	13301.10	1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	0.76	1	274	24521.56	1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	0.39	1	23	39011.50	2
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	0.46	1	516	33943.67	2
仪器仪表及文化、公用机械制造业（41）	1.46	2	310	33892.38	2
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42）	1.13	2	285	44162.29	3

    注：产品质量阶梯和产业质量阶梯长短各分为3个区间，1为质量阶梯较短，2为质量阶梯居中，3为质量阶梯较长。
    将HS的产品加总成GB-2002中C制造业两位码的29个产业，表5显示了整合的结果。其中，产品个数是指该产业中回归结果显著的产品数量，显著的产品数量较多的是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通用设备制造业(35)、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和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
    产品质量阶梯是用产品质量加权平均得到的产品质量阶梯；产业质量阶梯是按照等式(13)计算得到的，并根据29个产业，分为较短、居中和较长三个区间。其中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家具制造业(21)、化学纤维制造业(28)、橡胶制品业(29)、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和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42)的产品质量阶梯较长；而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42)、塑料制品业(30)、家具制造业(21)、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造纸及纸制品业(22)、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的产品质量阶梯较短；其他产品质量阶梯居中。
    在产业质量阶梯的研究中，烟草制品业(16)、专用设备制造业(36)、饮料制造业(15)、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橡胶制品业(29)、家具制造业(21)和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的质量阶梯较长，都在3.58以上。化学纤维制造业(28)、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纺织业(17)、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通用设备制造业(35)、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和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的产业质量阶梯较短，都不到1；其他产业质量阶梯居中。
    4. 中国和美国产业质量阶梯的比较
    本文将中国制造业产业质量阶梯与Khandelwal(2009)计算出来的美国制造业产业质量阶梯进行比较，详见表4。可以进行比较的产业有17组，其中有些产业进行SIC和GB匹配的时候进行了合并，合并的方式是在计算产业质量阶梯的时候采用了加权平均数代替，中国和美国制造业的17组产业质量阶梯各分为3个区间。由于在数据处理的时候，进行了调整，所以中国与美国的产业质量数据不能直接进行比较，只能各自识别出较长、居中和较短的产业质量阶梯之后，中美两国的产业质量才能进行比较。
    在美国质量阶梯较短的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和家具制造业(21)在中国的产业质量阶梯较长；在美国质量阶梯较长的纺织业(17)、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在中国的产业质量阶梯较短，说明在这些产业中，中美制造业的未来发展和对外贸易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在这些领域进行的相互贸易较多。
    中美产业质量阶梯都较短的产业是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中美产业质量阶梯都居中的产业是食品制造业(14)、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和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42)；中美产业质量阶梯都较长的产业是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说明在这些产业中，中美的技术相对各自国家的质量阶梯来说比较相近，都是中美各国目前发展实力较强的产业，出口份额较多的产业，或者是在各自国家发展潜力较大产业或者依赖进口较多的产业。比如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在中美两国都是质量阶梯较短的产业，并不意味着中美两国的技术水平一样，这一产业在中国也是出口强劲的产业，在美国也是出口强劲的产业，在产品的专业化分工中承担不同的分工生产。
    在美国产业质量阶梯居中的产业在中国产业质量阶梯较短的是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和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在中国产业质量阶梯较长的是橡胶制品业和塑料制品业(29/30)，在中国产业质量阶梯居中的产业在美国产业质量阶梯较短的是造纸及纸制品业(22)和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33)，在美国产业质量阶梯较长的是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41)，说明这些产业具有一定的产业发展和对外贸易的差异性和互补性，相互可以进行贸易和专业化发展的产业。
    表4                    中国和美国制造业的产业质量阶梯比较

GB-2002制造业	美国制造业产业质量阶梯		中国制造业产业质量阶梯
	SIC-制造业     产业阶梯	产业阶     梯长短	GB-2002     制造业产业阶梯	产业阶     梯长短
食品制造业（14）	2.04	2	1.21	2
纺织业（17）	2.62	3	0.83	1
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	2.28	2	0.59	1
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	1.68	1	40.20	3
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	1.81	1	2.18	3
家具制造业（21）	1.66	1	5.83	3
造纸及纸制品业（22）	1.61	1	1.61	2
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	2.64	3	9.29	3
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	2.46	3	0.24	1
橡胶制品业和塑料制品业（29/30）	2.32	2	2.43	3
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	2.15	2	1.34	2
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33）	1.82	1	1.26	2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	2.08	2	0.76	1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	2.40	3	0.39	1
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	2.01	1	0.46	1
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41）	2.40	3	1.46	2
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42）	2.17	2	1.13	2

    注：美国SIC-制造业产业阶梯数据来自Khandelwal, Amit（2009）一文。其中GB-2002制造业C的29和30、32和33因为数据匹配的问题，计算质量阶梯采用的是加权平均的算法。中国和美国产业质量阶梯长短各分为3个区间，1为质量阶梯较短的产业，2为质量阶梯居中的产业，3为质量阶梯较长的产业。
    5. 全要素生产率
    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FP)用来衡量单位生产要素总投入的生产率，即总产出与总投入的比例。本文运用的是Fare等(1994)构造的基于数据包络法基础上的Malmquist指数方法，这一方法除了具有非参数法与DEA方法的优点外，还不需要投入产出的价格信息与行为假设，易于操作计算，具有普遍的适用性，也是最常用的测度全要素生产率的方法。
    本文在计算中国全要素生产率时，由于2000和2001年的制造业统计标准与2002年之后不同，2008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数据波动较大，所以选取2000-2008年中间的5年来计算全要素生产率；采用各行业年平均从业人数表示劳动要素投入，行业的年平均固定资产余额表示资本要素投入，行业的工业总产值表示要素投入的总产出，行业的工业增加值表示要素投入的增值产出。其中年平均固定资产余额用固定资产投资指数折算为2001年为基期的不变价格，工业总产值与工业增加值分别用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折算为2001年为基期的不变价格，得到制造业行业的Malmquist指数及其分解结果 ，详见表5。
    表5                            制造业的全要素生产率

制造业部门	技术效率     的变化	技术     的变化	纯技术     的变化	规模效率     的变化	全要素生     产率的变化
农副食品加工业（13）	1.03	1.08	1.03	1.00	1.11
食品制造业（14）	1.02	1.08	1.02	1.00	1.10
饮料制造业（15）	1.04	1.09	1.03	1.01	1.13
烟草制品业（16）	1.00	1.16	1.00	1.00	1.16
纺织业（17）	1.03	1.08	1.02	1.01	1.11
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	1.00	1.07	0.98	1.02	1.07
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	1.00	1.07	1.00	1.00	1.07
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	1.06	1.08	1.04	1.02	1.15
家具制造业（21）	1.00	1.08	0.99	1.01	1.08
造纸及纸制品业（22）	1.02	1.09	0.99	1.04	1.12
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	0.98	1.09	1.01	0.97	1.06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24）	1.00	1.07	1.01	0.99	1.07
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	1.01	1.20	1.00	1.01	1.21
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	1.07	1.10	1.13	0.95	1.17
医药制造业（27）	0.96	1.10	0.96	1.00	1.05
化学纤维制造业（28）	1.08	1.11	0.97	1.11	1.20
橡胶制品业（29）	1.02	1.08	1.02	1.00	1.10
塑料制品业（30）	1.01	1.08	1.01	1.00	1.09
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	1.03	1.09	1.03	1.00	1.12
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	1.10	1.11	1.20	0.92	1.22
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	1.18	1.10	1.17	1.01	1.30
金属制品业（34）	1.04	1.08	1.04	1.00	1.12
通用设备制造业（35）	1.08	1.08	1.08	1.00	1.16
专用设备制造业（36）	1.03	1.08	1.03	1.00	1.11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	1.02	1.09	1.02	1.00	1.11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	1.06	1.08	1.05	1.01	1.14
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	1.00	1.08	1.00	1.00	1.08
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41）	1.05	1.08	1.03	1.02	1.14
中间值	1.04	1.10	1.04	1.00	1.14

    资料来源:《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局网站；数据是运用DEAP Version 2.1软件处理而得。
    制造业各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都大于1.05，说明我国制造业部门的全要素生产率呈现上升的态势，增长率最低的是医药制造业(27)、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和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最高的是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和化学纤维制造业(28)。技术效率增长为负的是医药制造业(27)、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和家具制造业(21)，其他各行业的技术效率都呈现正增长，最高是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化学纤维制造业(28)和通用设备制造业(35)，增长率大于7.7%。技术进步率的变化都大于1.07，最高为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烟草制品业(16)和化学纤维制造业(28)，都增长速度在11.2%以上。在技术效率的提高中，医药制造业(27)、化学纤维制造业(28)、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造纸及纸制品业(22)和家具制造业(21)的纯技术效率为负增长，其他行业为正增长，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最高，纯技术效率的增长率高于12.9%；规模效率的贡献度普遍较低，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等8个行业的规模效率增长率为负，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等5个行业的规模效率增长率为零，其他行业的增长率为正，化学纤维制造业(28)的增长率最高，为10.6%。
    整体来看，我国制造业28个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平均增长率为14%，增长的原因中，技术效率的增长为4.1%，技术进步为9.5%，技术效率的提高中，规模效率提高0.4%，纯技术效率提高为3.7%。表明了我国制造业部门总体全要素生产率有所增长，技术进步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原因，而技术效率的低速增长制约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也就是说制造业部门存在技术效率不足的现象，技术效率不足主要是规模效率较低，纯技术效率的贡献度较高，应该提高产业的技术效率，实现有效率的增长。